第4頁

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娶你?我不要……”這什麼跟什麼啊……宋曉一臉驚嚇地後退了一步,條件反射地回絕道。

沈君逸低著頭連連冷笑,若手中有劍他一定一劍刺過去,但他同樣也知道,他不能傷對方一分一毫。

沈君逸低垂著頭沉思的摸樣在宋曉眼裡就是眼前的紅衣美男被她的話傷了心,臉色蒼白的垂著頭,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紅衣美男

“大小姐究竟想如何,請明說吧。君逸能辦到的自會辦到。”

見宋曉一直抿嘴不答,沈君逸略一遲疑,一時間吃不準宋曉的心思,便繼而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語:“我對正夫的位子沒興趣,大小姐若是不滿,找宋夫人談便是。大小姐若想和尋常一樣尋花問柳也行,我絕對不會干涉。只要,別拿剛碰過別人的手碰我……畢竟宋夫人有恩於我,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報答她,不奢求什麼……”

沈君逸說時,語氣越發急促,臉色蒼白中泛著詭異的紅字,身子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突然軟了下來,鞭子從他的手中滑落。

宋曉鬼使神差地上前了一步,將鞭子穩穩地抓在左手心裡,而另一隻手輕輕地扶住了對方,並向她懷中一拉。

好輕……

宋曉皺了皺眉,她從未想到自己竟然能半抱著一個陌生男子。

“你怎麼了……”宋曉急切地呼喚著,右手環繞在他的腰間,輕輕的碰觸著都覺得他渾身燙得異常。

“哐當”一聲在她耳邊炸開。

門突然被人踢開,清晨的微光灑落在了房內。一瞬間的光亮讓宋曉措手不及,她不由眯著眼睛望向門口突然聚集的人群,只見人群之前,一個面帶威嚴的華服中年女子站於門口,逆光之下,宋曉看不清她的容貌,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不知道為何她能清楚明晰地感覺到對方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中年女子一見房中的情景,臉色刷得變得慘白,走上前去就拍掉了宋曉手中的鞭子,甚至對著宋曉的臉一巴掌的揮來。

然而她的手卻在宋曉的臉頰邊停住了,她氣得顫抖著身子,卻又下不下狠心來對著自己不爭氣的女兒下手,只能對著呆呆站立的宋曉怒道:“曉兒,你怎可如此對待你的正君!你答應為娘什麼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媽媽……”宋曉輕輕地挪動了嘴角,在看清女子面容的剎那,她的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了下來,一個箭步地撲入了女子的懷抱中。而原本被她扶住的沈君逸因她的鬆手,摔落在了地上,原本就因發熱神志不清的他,此時更是昏迷了過去。

“媽媽媽媽媽媽,曉曉好想你,曉曉好想你……”

宋曉緊緊地抱著女子,在她的懷中低聲哭泣著。

她是在做夢嗎?她的媽媽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而不是如七年前般,冰冷地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

如果是夢的話,她願意永遠也不要醒來……

“你這傻孩子怎麼了?”宋鑫見女兒撲到自己的懷裡不停地流著眼淚,嘴裡嚷嚷著胡話,嚇得魂都出來了,哪還敢有半點責備。她對於宋曉,對於卿陌唯一的女兒,除了疼愛,便是寵溺,是那種放在手心裡都怕化的溺愛。但就是這種溺愛,導致了自己疼愛的女兒飛揚跋扈,驕傲放肆,在外隨意欺辱男性,惹是生非,目中無人,整一個紈絝女!鳳凰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什麼……”宋鑫見宋曉抬起了頭,擦了擦眼淚,對她笑了笑,眼裡滿是喜悅,她的腦中更是亂成了一團。

自從卿陌死了,曉兒何時對她親熱過,此時如此不正常,嘴裡還叨唸著奇怪的話語。宋鑫連忙將懷中的女兒看了又看,眼裡又驚又恐,曉曉的身上怎麼全是血跡,難道……

宋鑫不由問出聲道:“曉兒,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和君逸身上怎麼都是斑斑血跡,你為何手中拿著鞭子和蠟燭……”

今早,她剛回來時便是聽了下人的閒言碎語,說是曉兒要用鞭子和蠟燭懲罰她新娶的正君,他連忙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然而還未到門口,便聽到了房中傳來一陣鞭打的聲音,她唯恐不妙,連忙踹開了房門,看到的便是沈君逸暈倒,而曉兒手裡拿著罪魁禍首的皮鞭。

宋鑫的心中還是有些期盼,希望事情不是府中下人所傳的那樣。這樣,她如何對得起沈君逸的父母,如何對得起她給沈君逸的承諾。

抬起了頭,這一次,宋曉就著初晨的陽光仔細地看清了她面前的女子,那個女子真的和她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對方的穿著太過怪異。一身藍色長袍,腰間配著一塊成色上佳的白玉,長長的墨髮高高的束扎,莊嚴又散發著幾絲的貴氣。最最主要的是,她比媽媽年輕了十幾歲。媽媽早些年就是太過操勞,額頭上的皺紋十分明顯,所以才會早早的離開了她。

宋曉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對方不是媽媽,她剛才那麼激動實在是太過冒昧。但是,世界上真有長得如此像的人嗎?

而這麼一後退,宋曉望清了門口圍觀的人。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門口堵著的人,穿得都是古代丫鬟、小廝的衣服,他們的眼中閃過著各色的情緒,有害怕,有擔憂,有鄙夷,有嘲諷,有惶恐不安,有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當她與一個站在略後面的嫩黃衣服的小姑娘對上眼時,對方先是低下了頭,隨後慢騰騰地站了出來,“撲通”一聲朝她跪了下來。

還未說話,少女便先悽悽慘慘地哭了起來,“大小姐,奴婢沒有攔住家主大人,是奴婢的錯……”少女一邊哭,一邊對著宋鑫磕著頭,“大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慫恿大小姐的。讓沈公子與母雞拜堂成親,以及用皮鞭和蠟燭折磨沈公子都是奴婢出的主意。跟大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絮絮叨叨說了好久,把什麼壞事都抖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嚇得丟了魂,口不遮攔,還是別的什麼……

那聲音砰砰作響,好不慘烈。沒一會,少女的額頭便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宋鑫聽聞後大怒。她怎會不知這究竟是誰的主意!她的女兒面上跟她保證一定會善待沈君逸的,結果在她出門的功夫竟然做出了此等壞事!

“可以了,將少君扶上床後都下去吧。叫大夫來。”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對著仍跪著十分惶恐的嫩黃衣服的少女,嘆道,“杏兒,你不用為曉兒辯解了,也不用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她是什麼性子,你下去包紮下額頭的傷勢吧,我不會怪你。”

隨後,宋鑫轉頭望向宋曉,卻見她滿臉茫然地望著四周,一點知錯悔改的樣子也沒。她又望向被下人們扶上床的沈君逸,他衣衫襤褸,白皙的面板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十分扎眼。

宋鑫突然悲哀的覺得,她將沈君逸嫁給宋曉,或許真的是錯的一塌糊塗,真的是白白糟蹋了沈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