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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是喵控

今日,為了一雪宮宴的前恥,她特意盛裝打扮,描眉塗粉蓋下了自己蒼白病態的容貌,然後再在臉上塗上了一層玉顏膏,將整張俏顏點綴得白嫩透亮,清雅淡靜。

柔潤的烏髮由一根瑩白淡黃的玉簪盤著,滿頭青絲束成朝月髻,盈盈細腰繫著柔絲束腰,她一襲淺紫色長裙嫋嫋婷婷地款款而來,顯得尤為高貴和優雅。

但陸書萱忍著屁股的傷痛,抬頭挺胸格外自信的出場,卻一路上遭到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和冷眼紛紛。

參加這次吟詩會的都是名門貴族,大部分參加了兩日前的慶功宴,就算沒參加的,關於陸書萱竟用假玉佩無恥接近秦王的事情,早已在陸書萱趴在床上養傷的這兩日傳遍了整個京城。

甚至,在衛景珩有心的推波助瀾下,京城第一才女陸書萱貪慕虛榮、滿口謊言欺君犯上的事被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傳揚。一時間,本是絕冠京城的陸書萱竟成了百姓口中虛偽做作的女主角,就連陸書萱的生母方玲玉也因管教不嚴受到了波及。

如今,瞧見無恥至極的陸書萱竟然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現在吟詩會上,一名往日就與陸書萱不對盤的將門小姐,不禁誇張地掩起口鼻:“這不是那個貪慕虛榮、往日假清高的陸家庶女嘛,打了二十大板不好好在家裡反省,竟還有臉出來?若是我做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還被當場戳穿,早就羞愧得跳湖一了百了了……有些人的臉皮果真是厚。”

“你!你!”陸書萱成為京城第一才女後,聽慣了各種誇讚和蜜語,如今被自己不對盤的將門小姐狗血淋頭地嘲諷了一番,頓時氣得臉色一紅。

“我什麼我,難道我說的有錯嗎!用假玉佩接近秦王,這種不要臉地事虧你也做得出,也不看看你低賤的身份配不配的上秦王!”

被對方形容的如此不堪,陸書萱直恨不得立刻拍死這個賤人。但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該衝動,立刻使出自己柔弱的殺手鐧,盈盈水光緩緩地從眼眶裡泛出。

“顧小姐,玉佩的事真的是大家誤會了。我以前也帶過那塊玉佩參加過吟詩會,怎麼可能提前偽造好玉佩接近秦王……是有人調換……”

陸書萱柔弱地辯解著,一副被冤枉而可憐楚楚的神色,然而這時,天空突然出現異象。

只見,一小群黑壓壓的蜜蜂從西北方向成群結隊地飛來,嗡嗡的響聲震耳欲聾。

整個吟詩會瞬間亂成一團,各種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根本無人傾聽陸書萱的辯解。

陸書萱被眼前聲勢浩大的蜜蜂群嚇得同樣逃竄,連忙將一旁嚇呆的碧潮拉到自己的身前做擋箭牌,但令眾人感到詭異的是,這群蜜蜂偏偏不蜇其他人,就是圍著陸書萱來回飛舞,黑壓壓地就朝著她的臉撲了過去。

“走開!走開!”手上、臉上被蜜蜂密密麻麻地蜇了幾下,紅腫的疼痛嚇得陸書萱頭皮直髮麻。

此刻的她,被蜜蜂追圍堵截,披頭散髮,尖叫逃亡,哪還有剛來吟詩會時的優雅和高貴。

她害怕得眼淚鼻涕直流,甚至被蜇得滿頭包,不顧在場眾多男子的面,不顧自己剛剛結蓋的臀部,面色扭曲而驚恐,一躍跳入了湖中,整個人深深地沉入湖水裡。

直到蜜蜂紛紛散去,她才滿身溼透、狼狽不堪地從湖面上露出了半截身子。但春一光乍現,她又驚慌地將上身沉入了冰冷的水中,直到被陸府的護衛救上了岸。

“蜜蜂怎麼不蜇別人,就只蜇她,一定是她滿口謊言遭了天譴!”

如此的陸書萱衣衫凌亂而溼透,滿頭紅腫如豬頭,不,是比豬頭還噁心醜陋,不少人紛紛地鄙夷譴責,簡直將陸書萱推到了被鄙夷被唾棄的風口浪尖。

“什麼善良溫婉,才華橫溢,庶女果然是庶女,一點家教都沒有。”

“聽說他娘是被陸侍郎在洪災中所救,卻趁著陸侍郎正妻懷孕、陸侍郎酒醉之際爬上陸侍郎的床成為了側室,果真母女倆都是不知廉恥的賤人!”

諷刺輕蔑的話語如剛才群擁而上的蜜蜂般,嗡嗡嗡地在陸書萱耳邊炸響,鄙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想反駁,但整張臉紅腫疼痛,連微微地張開唇都疼得鑽心刺骨。

往日的好友紛紛扭頭離去,連曾經說愛自己,不惜與陸錦鳶悔婚的顧子期也當做沒看見她般拂袖離去,陸書萱終是被擊得潰不成軍,兩眼一翻暈倒在了湖邊。

☆、 甦醒的陸錦鳶

“哭什麼哭,就知道哭!孃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方玲玉完全想到,揹著自己出門的陸書萱竟在外面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被陸寧濤一怒之下,罰去開元寺禁閉七日,謄抄孝經女戒五十遍,剋扣一個月月俸。

之前的輿論還沒完全壓下,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有人挖出了早年她嫁入陸家的原因。

想到最近出門時遭受到的冷眼和閒言碎語,方玲玉氣得臉色猙獰,若不是陸書萱的臉被蜜蜂蜇成了重傷,如今包裹著紗布,她早就一巴掌教訓了過去。

陸書萱最在乎的是自己嬌美的容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今,她整張臉被蜜蜂蜇得紅腫如豬頭,尤其是眼睛和嘴唇腫脹突出。雖然已經找了大夫醫治,挑出了滿臉蜜蜂的刺,但後面的療養只要稍有不慎,很有可能留疤毀容,這對於愛美勝過一切的陸書萱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淚水唰唰地流個不停。

於是,原本就醜的豬頭臉,因她不停地痛哭,五官更是扭曲在一起,慘不忍睹。

畢竟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方玲玉憤憤地教訓一頓後,又開始輕聲哄道:“不是還有玉顏膏嗎?塗個兩三日一定能消腫……現在比起臉,娘更擔心你如今的名聲,外面的閒言碎語要想辦法壓下才行。”

想到自己還有美容養膚的玉顏膏,自己完全能恢復原本的傾城之容,陸書萱一雙哭得紅腫如核桃的眼睛頓時一亮。

見陸書萱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方玲玉斂起眉,聲音突然嚴肅地開口:“剛才,你爹已經動身離開京城。他一去青州調查,很有可能發現秦王要找的是陸錦鳶,到時得知你假冒的是陸錦鳶,更加坐實了你滿口謊言的行徑。所以娘決定,趁你爹前往青州的日子裡,在藥湯裡下毒,無聲無息地讓陸錦鳶永遠地睡死過去。”

陸書萱緊張地提著心,小聲道:“陸錦鳶的藥湯一直由青娥全程熬製。若是在藥湯裡下毒,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她說著,目光一寒,恨恨一咬唇道:“孩兒認為,乾脆用枕頭悶死陸錦鳶。她如今昏迷不醒肯定無知無覺、無法反抗。用枕頭悶死她,絕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方玲玉聽後大驚,皺眉思忖半晌,才點了點頭,凝重道:“萱兒說得對,明日娘就找人……”

“娘!外人動手難免會留下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