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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是喵控

“連本王的貓也敢動手打,真是好大的膽子!”

碧玉被這樣氣勢駭然的視線掃過,突然想到剛才打掃院子時,曾遠遠瞥見秦王抱著一隻貓進入了蘭苑,由於貓被秦王抱在懷裡,根本沒有瞧見是什麼花色。

如今對上秦王殿下恐怖的面具下,一雙帶著刀子彷彿要將她們凌遲一般的目光,碧玉渾身猛得一顫,瞬間面如死灰,驚恐地跪倒在地。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不知是您的貓!……”

陸書萱被剛才砸在自己身旁的碧荷嚇得不清,此刻見衛景珩興師問罪,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陸寧濤和顧子期急急趕來,她像見到救星一般走了過去。

但還沒等她開口,衛景珩鳳眸微眯,先一步冷冷道:“陸侍郎,若非本王趕來,本王的貓就要被這幾個賤婢活活打死了。陸侍郎府裡不但姨娘不懂規矩,連丫鬟都如此囂張暴虐,真讓本王大開眼界。”

衛景珩的目光指向陸書萱,顯然“賤婢”這兩個字把她也罵了幾句。陸書萱臉色一白,一副受委屈地默默流淚,梨花帶雨。

衛景珩的撫摸輕柔且和緩,彷佛在安撫她受驚的心靈一般,讓陸錦鳶鳶漸漸放鬆了起來。她不再繃緊著神經,甚至在有衛景珩給自己撐腰後,她在衛景珩的懷裡鑽出腦袋,對著陸書萱憤怒呲牙,然後可憐巴巴地望向著自己的父親。

先前和衛景珩交談時,陸寧濤發現,這位秦王殿下並非傳聞中冷酷無情、霸權專一制,他的態度謙恭有禮,文質彬彬,即使談及朝政上敏感的話題也表現得沉著冷靜,言談舉止落落大方,進退有度。

陸寧濤受益良多,不覺有些疑惑:秦王明明胸襟豁達、寵辱不驚,堪稱君子之風,這些年南征北戰,驍勇善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橫掃千軍攻城略地,為何市井流言傳得如此不堪?

一個把貓都寵上天的秦王,真的如傳聞所言一般殺人如麻嗎?

但現在,秦王殿下一掃剛才儒雅溫和,眉眼中全是駭人的戾氣和殺意,氣勢凜然,咄咄逼人,晚來一步還未掌握情況的陸寧濤完全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陸寧濤立刻賠不是後,責問起:“萱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爹……孩兒不知是秦王的貓……”陸書萱露出脖頸和手背上的傷痕,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彷彿會說話般,如怨如訴,又滿滿是一副害怕的受傷柔弱樣,“剛才,孩兒在房裡看書,這隻貓突然從視窗竄出攻擊孩兒。碧玉和碧荷是為了保護孩兒,才拿出掃把想把它趕出梅苑……”

她自然不會說自己想虐死這種臭貓,所以謊稱是驅趕。碧玉連忙應和:“奴婢是為了保護小姐,才想要驅趕它……求王爺饒命。”

那帶著哭音的嗓音多麼委屈,三言兩語就把錯歸結到了陸錦鳶的身上,衛景珩心裡大寫的一個“呵呵”。

聽到陸書萱三言兩語顛倒是非黑白,把錯全怪在了自己的頭上,陸錦鳶心口怒氣沸騰。

她害怕衛景珩被美色忽悠,有些擔心地用肉墊拍拍他的手。見衛景珩低頭望向自己後,就像是告狀一般,小爪子指著陸書萱憤怒地喵喵罵道:“秦王,她是想打死我,別聽她胡說!我以前養的阿然就是被她給害死的!這個惡毒的女人!人如蛇蠍!秦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十年前,阿然是陸書萱害死的?

衛景珩目光一凜,明白陸錦鳶剛才一定聽到令她憤怒的訊息才會如此衝動抓傷陸書萱。但像陸書萱這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渣渣,完全是死得其所。

至於世人都妙稱她德才兼備,溫良賢淑,是京城裡的第一才女,簡直是集體眼瞎。

衛景珩有些可惜剛才拿掃把的不是陸書萱,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一掌將這個噁心的女人拍飛而不是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單薄的身軀微微顫動著,梨花帶雨的笑臉滿是委屈。

他若是現在一心要責罰陸書萱和她的兩個丫鬟,就會給陸寧濤留下蠻不講理的壞印象。不為陸錦鳶撐腰教訓她們,就無法給陸錦鳶留下英雄救美的好印象。

眼睜睜地目睹顧子期緊張地走到陸書萱身邊,兩個狗男女大庭廣眾之下站到一起,陸錦鳶不屑地輕嗤一聲:“退婚就退婚,我才不稀罕!顧子期,看你知道陸書萱的真面目後還愛不愛她!而你,連一心一意愛慕心上人十年的秦王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說完,她蔑視地數了數中爪:“本姑娘一定會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你等著瞧吧!”

見陸錦鳶在顧子期出現後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原本還在擔心陸錦鳶是不是依舊喜歡顧子期的衛景珩,此刻憤怒陰霾的神情瞬間由暴雨轉晴,面具之下的俊顏笑容燦爛,如春風拂面。

原以為最頭疼的事,原來壓根不是個事兒。衛景珩的心情別提有多棒棒噠,眼睛裡甚至還帶著點洋洋得意和寵溺。

果然,苒苒的眼光才不會那麼差,喜歡上這種渣渣!對對對,他連本王一個手指頭都不如!

見秦王殿下突然翹起了嘴角,眾人一頭霧水,只聽他淡淡地開口:“阿然到了陌生的壞境可能有些恐慌,既然是阿然的錯,本王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青娥,去給陸姑娘醫治,不可留下一絲疤痕。”

一聽秦王貓的名字竟是阿然,這隻與阿然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黃貓竟然叫阿然,陸書萱只感覺背後陰風颼颼,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

但女子最關心的還是容貌。

雖然剛才已經簡單清理了下傷口,但左等右等也不見碧潮帶著大夫回府,陸書萱其實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不會留下疤痕,會不會感染髮炎。

現在得知青娥會醫,剛才就給陸錦鳶服用了天山雪蓮,陸書萱的心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傳說中解百毒的天山雪蓮啊,飲其苞葉上的露珠水滴,都能驅邪除病,延年益壽的天山雪蓮啊……若是能給我服用……

對天山雪蓮的窺探之心,母女兩完全是一模一樣。

她甚至有些得意,像秦王這麼尊貴的人竟主動關心自己的傷勢,果然男人的弱點都是一樣的。再強勢霸權,冷酷無情,也不會忍心責罰她一個弱女子。

在陸書萱自信心膨脹,羞噠噠地垂首表示感激時,陸錦鳶一聽剛還為她出頭的秦王瞬間叛變到陸書萱的陣營,竟還要青娥給她治傷,悲憤得在衛景珩懷裡炸起了毛,伸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委屈地推了推他的胸,淺藍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不可思議地圓睜:“秦王,她是個惡毒的壞女人,你怎麼還讓青娥給她醫治!”

衛景珩摸著悲憤失望的貓不語,深邃不明的目光看了一眼青娥。

有青娥醫治,後來碧潮領來的大夫就沒有再進梅苑。

陸書萱是未出閣的姑娘,將青娥請入自己的閨房後,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脖頸、手和大腿上的傷口。貓爪雖是鋒利,但大腿有裙子保護,只是淺淺的三道血痕,而手背和脖頸上的抓痕雖比大腿上狹長猙獰,但在青娥眼裡,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