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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是喵控

方玲玉眼神一暗,心裡更不是滋味,上次陸錦鳶奇蹟般地沒摔死,這次連毒殺都不能將她扼殺在昏睡中!若是她真的在日後醒來,以後下手的計劃將難上加難!

隱藏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間,衛景珩離視窗雖有一段距離,卻將屋子裡的對話和方玲玉面朝視窗猙獰的面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隨即陰沉下來,一團燎原的火焰在看到方玲玉時,在他漆黑的眼底洶湧燃燒了起來。

指尖迅速夾起一片樹葉,朝著方玲玉的方向狠狠地射去,薄唇緊抿,目光陰冷森森,完全掩飾不去其中的殺意。

“砰!”

在方玲玉設想如何完美在陸錦鳶醒來前將其滅口時,眼前的花盆竟突然爆炸了起來。

施足肥料的泥土飛濺滿身,頭上滿是被炸開的花花草草,方玲玉嚇得尖叫出聲,踉蹌得摔倒在地上。

這一道驚呼吸引住了陸寧濤和太醫的目光,只見方玲玉臉上和手上流淌著被花盆碎片割破的血跡。她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地,滿身的泥和雜草下,口裡發出痛苦的呻喚。

“怎麼回事?”陸寧濤一個箭步地來到方玲玉身邊,將滿身狼藉的方玲玉扶了起來。但剛要站起的方玲玉,膝蓋卻突然一痛,整個身子又跌了下來,重重地摔在滿地的碎片上。

“啊!”捂著流血的膝蓋,方玲玉虛弱地倒在陸寧濤的懷裡,疼得雙眼落淚。

但越是疼痛,她心裡越是撲通撲通得感覺到恐懼。這間屋子彷彿透著陰森森的詭異,讓她毛骨悚然,汗毛林立。

難不成是陸錦鳶的怨靈在作祟?

不,這不可能!

太醫立刻上前為方玲玉止血上藥。方玲玉傷得根本不重,但剛才血淋淋倒地的模樣看上去特別的嚇人。現在,她滿臉精緻的妝容花了一片,臉上、手臂、腿上皆被包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包紮好後,面對陸寧濤關心的詢問,方玲玉漸漸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她暗暗使了一個眼色讓丫鬟秋香迅速將地上的狼藉打掃乾淨,但這時,太醫已經先一步蹲下身,眉頭緊鎖地驚呼道:“陸大人,房間裡萬萬放不得夜來香!”

摔在地上的兩盆花盆中,其中一盆正是方玲玉偷偷命秋香擺放的夜來香。原本隱藏在角落,太醫沒有注意到。如今摔碎在地,其藥理和毒性雖不為外人所知,但怎麼可能瞞得過太醫的法眼。

“夜來香在夜裡散發的濃香含毒,聞之過久,身強力壯之人都會感到頭暈目眩,鬱悶不適,甚至引起胸悶和呼吸困難等症狀,若是患者中毒,則會病情加重,再無康復的可能。”

一聽夜來香含有如此毒性,陸寧濤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面色一剎時地變成了灰色。

他顫抖著唇,指揮丫鬟儘快打掃走地上的碎屑,手裡捏著一把的汗,緊張地問:“那鳶兒的身體……”

一說到陸錦鳶的身體,太醫只覺得神奇。有盆帶毒的植物在房裡不知放了多久,陸錦鳶的脈搏竟還如此穩健健康,無一絲中毒的現象。

“陸大人放心,目前陸大小姐並無中毒現象。”

陸錦鳶竟然沒有中毒?!

這一刻,方玲玉和陸書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提著的心漸漸放下,陸寧濤長舒一口氣,再望向守在一邊的秋香時,怒氣衝衝地質問:“鳶兒房裡怎麼會有一盆夜來香!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此刻,突然被陸寧濤責問起來,方玲玉雖是驚魂未定,但面上卻不露分毫歹毒之色,十分鎮定地給了秋香一個暗示的眼神。

她相信,被她握有把柄的秋香,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的!

但千算萬算,方玲玉萬萬沒想到,自己早已在七日前就串過口供的秋香,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突然跪倒在陸寧濤的身前,狠狠地反咬了她一口。

該死的賤人!竟然背叛她!

“老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這盆夜來香是玉夫人讓奴婢放的。”

☆、 糾結的陸錦鳶

突然對上陸寧濤含有怒意和質疑的目光,方玲玉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上提高,緊張與不安佔據了整個腦海。

“老爺……”肩膀不住地顫抖,她捏著手心裡滲透的冷汗,浮著淚光的眼裡滿是內疚與自責,聲音哽咽地開口:“妾身十年前養病時,曾食用過夜來香的花及花蕾,療效顯著,所以一直認為夜來香是治病用的,並不知道它竟然有毒。最近,蚊蟲密集繁多,妾身怕蚊蟲叮咬了鳶兒,才讓秋香在鳶兒的房裡放了一盆夜來香,希望鳶兒昏睡中不受蚊蟲的侵擾……”

夜來香有著極好的藥用價值,又是驅蚊佳品,所以方玲玉的解釋算得上合情合理。

而真正觸動陸寧濤的,是方玲玉言語間有意提到的十年前。

十年前,沈輕眉重病時,方玲玉曾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血為沈輕眉續命。後來方玲玉因此生病,休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的確是服用過夜來香。

“姐姐病逝後,妾身一直把鳶兒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這次得知鳶兒出事,妾身一直心痛並自責,若是妾身跟著鳶兒一同前往開元寺,鳶兒或許……”

想著自己精心佈下的死局竟是全部失敗,陸錦鳶這個賤人至今活得好好的。方玲玉哽咽得說著,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好似真的因陸錦鳶的昏迷而悲傷自責一般。

“現在,鳶兒昏迷不醒,妾身比誰都擔心她的安危……但妾身沒想到,自己好心之舉卻差點害了鳶兒……幸好太醫發現,否則妾身真是萬死不辭……鳶兒沒事真是太好了……”

想到十年前,自己為了沈輕眉虧待過方玲玉,陸寧濤的心一瞬間軟了下來。他見方玲玉滿身是紗布,內疚得不停地落著淚,不禁上前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安慰道:“我沒有懷疑你。若不是太醫說,我也不知道夜來香是有毒的。現在,鳶兒沒有中毒,你不必太過自責。”

將一切盡收眼底,衛景珩並沒有讓易容成秋香的青娥繼續戳穿方玲玉的老底。反而對於陸寧濤在方玲玉提到十年前時,表情明顯的變化上了心。

他突然想到暗部曾調查出,十年前,沈輕眉重病時,方玲玉曾假惺惺地要用自己的血為沈輕眉續命。

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才使得陸錦鳶至此後毫無保留地信任方玲玉和陸書萱,將她們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意識到方玲玉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竟用自己的血來換取信任,並且悄然無息地毒殺害沈輕眉,衛景珩眯起眼,不免多看了一眼被陸書萱攙扶著正要離開房間的方玲玉,又瞧了一眼暗中眉目傳情的陸書萱和顧子期,森冷如刀,帶著無盡的殺意。

好一對姦夫淫一婦的狗男女!

臨近黃昏,衛景珩佈置好暗中保護陸錦鳶的暗衛後,再度返回了秦一王一府。

思錦殿裡,一小塊草坪似是被蹂一躪過般,長得漂亮整齊的草全部被壓壞,路邊更有幾朵花被光禿禿地拔了下來,散落了一地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