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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是喵控

幾次鼓起勇氣,都怕成為登徒子嚇壞她,又怕那時候和她走得太近,會引來刺客的矚目。

沒想到一離京,再一別,已是三年過去。陸錦鳶遭遇事故,靈魂附身在一隻小黃貓身上。

熟練地來到陸錦鳶的梅園後,在青娥悄然無聲地點了丫鬟的昏穴後,衛景珩抬步走進了陸錦鳶的房間。

七日前回京後一直守著陸錦鳶的秦寧和秦霜紛紛從角落裡現身,將這七日自己觀察下陸府的動靜一一稟告,尤其是方玲玉和陸書萱的動靜。

衛景珩認真地聽著,目光卻未離開床上的陸錦鳶半分。

因十幾日昏迷,陸錦鳶整個人瘦了一圈,微垂的眼睫下有著淡淡的黑影。但據秦霜稱,陸錦鳶今日之前面色還要青灰黯淡,毫無血色,看上去極其病態,而今日中午,也就是衛景珩回京後,陸錦鳶的面色卻變得越來越好,臉部有了些淡淡的紅潤。

所以如今,乍一看上去,陸錦鳶眼眸輕閉,兩手平放在腹前,好似一個熟睡的美人。但即使如此,這消瘦的身子還是令衛景珩心生疼痛,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

在衛景珩示意下,青娥來到床前,為陸錦鳶診脈。

陸錦鳶的脈搏很淺很淡,說明心律緩慢。四肢溫度較冷,面板靜脈有些萎陷。

這一診脈後,青娥眉頭緊蹙,臉色有些沉重,因為她已經診斷出陸錦鳶受了一定程度的內傷,恐怕是墜崖導致。萬幸的是,她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救治時間晚,而感染化膿。

但……奇怪……陸錦鳶已經接受了好幾日的治療,為何病情還是這麼嚴重……

青娥目光突然在陸錦鳶的房裡掃視了一圈,在掃到窗臺上的夜來香時,目光驟然一沉,冷冷地指出道:“王爺,夜來香在夜間散發的香味含毒,陸姑娘已經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聞之過久,體內含有了一些微量毒素,嚴重影響了病情的診斷,和身體的康復。若是病情越來加重,極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衛景珩剛聽秦寧和秦霜報告,方玲玉和陸書萱這兩人這七日並未對昏迷的陸錦鳶下毒手,也無任何可疑舉動,就覺得奇怪,原來她們是想要借花殺人!

而這盆夜來香恐怕在宣佈陸錦鳶未死的那日就已經放在窗臺上,也難怪不懂醫毒的秦寧和秦霜沒有察覺。

在秦寧和秦霜請罪後,衛景珩再也沒有看向他們,目光始終忐忑地望著青娥給陸錦鳶解毒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手一直因緊張而顫抖著。

整個解毒的過程並不困難,但並不代表解毒後,陸錦鳶就不再有生命危險。因為身在陸府,方玲玉一招不成,極有可能再次出招。

哪怕有暗衛守著,衛景珩也放不下心來。總覺得應該找一個機會,將昏迷的陸錦鳶接進自己的王府裡。

青娥解完毒,就被自己的主子趕出了房間。在關上門的瞬間,她有些不放心地往裡面看了一眼,生怕王爺做出什麼傻事。

等所有人離開房間後,屋子裡只剩下了陸錦鳶和衛景珩兩個人。

衛景珩擺在暗衛面前的嚴肅冷峻之色霍然崩塌,他的黑眸微微染上了溼潤的紅色,雙腿輕顫地走到床邊。

單膝跪地,修長的大手輕握住陸錦鳶冰冷的手指,緩緩地放在了自己的臉頰邊。

“苒苒,我回來了,”

整整十年,都沒有離她那麼近。肌膚的相觸是心在跳動,卻也泛著劇烈的疼痛。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方玲玉和陸書萱會這麼殘忍,將她傷害成這樣!

而兒時,陸錦鳶在他面前說起自己的姨娘時,明明有著稍稍的不滿和怨懟。為何十年一晃,就這麼輕易地上了方玲玉和陸書萱的當呢!究竟曾經發生什麼,讓陸錦鳶毫無保留地信任她們,把她們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默默痴望了陸錦鳶片刻,衛景珩終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消瘦的輪廓,隨後目光堅定地將陸錦鳶扶起,盤腿坐在她身後,開始為她運功療傷。

真氣用來運功內傷最有奇效。

穿著衣衫雖然有些許阻礙,但衛景珩一點一點渡過去的真氣在執行了九個週期後,陸錦鳶淡淡的紅潤越來越有血色。

而最讓他驚喜的是,陸錦鳶身體逐漸有了熱量。

半個時辰後,衛景珩滿身是汗,幾乎將自己的真氣耗費了大半,但見陸錦鳶的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才如釋重負地收回了手掌。

只是這一收回手掌,毫無支撐的陸錦鳶身子一軟,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倒在了自己的懷裡。衛景珩的身子下意識地一僵,因耗費真氣而虛弱的身子來不及反應,就被昏迷的陸錦鳶靠了個滿懷。

當年嬌小可愛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但現在卻這麼瘦,這麼單薄,這麼病弱。

心疼的同時,衛景珩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輕輕地擁住了她。

“你對她們這麼好,她們卻這樣對你。真傻……不過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囂張太久,等你醒來後,怎麼報復回去都行。”

“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所以,一定要儘快醒來……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

軟香在懷,衛景珩抱著抱著根本不捨得鬆手。他的目光在糾結了一段時間後,偷偷地打量起多年不見的心上人,從細長的柳眉,到因為他的碰觸而微微米分潤的肌膚,再到輕輕抿著的紅唇……都像是在等待真心愛慕的人前來,獻上親吻的睡夢人。

這一刻,他似是被蠱惑般,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下唇,然後腦袋空白地低下頭,在她的紅唇上輕輕地印上了一吻。

很輕,很淡,一觸即離,小心翼翼,卻帶著心中所有真摯的感情。

只是在觸碰那柔軟的肌膚後,後知後覺做出偷香一口的衛景珩,整個人彷彿瞬間被奪去了呼吸,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淡紅色。

似是想到十年前,自己情不自禁地偷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時,陸錦鳶就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跑掉了,害得他被阿然追著撓了一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現在,也不管昏迷的陸錦鳶聽不聽得到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要他負責,他也像犯錯般低下頭,認認真真地解釋道:“苒苒……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是我還一直記得,我曾經向你約定過,會保護你一生。”

“哪怕你有喜歡的人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會保護你的。”

“不過,那個姓顧的根本不是個東西,他現在見你昏迷不醒,急巴巴地要和你解除婚約,和陸書萱不清不楚。我會讓你好好地看看他噁心的嘴臉!簡直是人渣中的敗類!”

詆譭了情敵後,衛景珩開始推銷自己。

“還是我好,只喜歡你一個,以後也只娶你一個,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陸錦鳶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地抱起,然後身體突然變得很熱,似有什麼滾燙的熱量源源不斷地流進自己的體內,原本沉重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