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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是喵控

陸錦鳶被狠狠地踹飛出去,重傷的身上重重地摔在了凹凸不平的道路上,痛得她嘶啞的聲音已發不出聲來。

她望著幽幽遠去的馬車,被衛景珩剪得乾乾淨淨的爪子緊緊地握著,有些不甘地想起自己剛才用力抓出的一爪竟只是淺淺的一道傷口!

若是衛景珩不剪她指甲的話,哪怕拼了她這條貓命,她也要把方玲玉和陸書萱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抓得滿臉是花!

但現在——

她的所有憤怒,所有悲哀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徒勞,只因為自己現在只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貓,想要報仇簡直比登天還難!

恨,不甘,憤怒!

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剝開,陸錦鳶滿身瘡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流淌而出,奄奄一息。

馬車裡在一陣顛簸後,再度恢復了寧靜。

方玲玉看著給她上藥的女兒,眉目微蹙,嚴厲道:“萱兒,我平日裡教導你的都忘了嗎?任何時候都不得輕易地把情緒暴露出來。幸好今日都是自家人,若是讓他人看見……”

為了讓女兒擺脫庶女的身份,早日綁上一個達官貴族,她從小教育她琴棋書畫,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有如此狠戾的一面。

陸書萱咬了咬唇,再度恢復成溫柔如水的官家小姐,有些委屈地辯解:“娘,剛才那隻貓長得太像陸錦鳶以前養的那隻阿然,那隻臭貓小時候就喜歡撓女兒,如今這隻和它差不多的野貓竟撲過來對著我們又抓又咬,女兒一時氣不過就下了重手……”

微紅的目光像小鹿一般,她輕輕垂下了頭:“下次,孩兒絕不會這樣了。”

方玲玉點了點頭,心裡慶幸今日藏在馬車裡的幸好是只貓,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她們剛才那番話……

但這麼想著,卻又對貓剛才發瘋發狂的模樣心存忌憚,總覺得那隻貓詭異得很,尤其是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冰冰冷冷,幽幽如鬼魅。

“娘,不過只是小野貓,你還擔心它聽得懂我們說的話?”陸書萱覺得母親做什麼事都太過警惕,忍不住出聲,“這一腳踹下去,不死也半傷,更何況是隻青州的貓。”

“是娘多慮了。”方玲玉覺得是自己緊張過了頭,才會這般疑神疑鬼。

而經過了這件事,她們回京的路上更加謹慎,再也未在半路談及陸錦鳶的事情。

衛景珩望著滿屋子黃色斑紋、蜷縮著瑟瑟發抖的小貓,如墨的雙眸不再清冷平靜。

他目光犀利,強大的氣壓直接籠罩了整間屋子,神色陰霾地冷斥:“連阿然是哪隻都分不清楚,竟帶回一群亂七八糟的野貓!”

望著角落裡嚇得不敢亂動的野貓們,被迫尋貓的眾暗衛集體沉默,心裡卻好不委屈,總覺得每一隻小黃貓都長得差不多。他們分不清楚就乾脆把寺院裡的貓都抓了過來,心想阿然這麼吃貨,肯定會被美食引誘而出。

誰知,這其中竟沒有一隻是阿然!

☆、 英雄救喵

一個半時辰後,暗衛們將陸景寺翻了個底朝天,卻仍不見阿然的蹤影。

見王爺為了一隻小貓大動干戈,遲遲滯留在陸景寺裡。秦離蹙了蹙眉,在野貓中挑出了一隻和阿然長得最為相似的小黃貓,將它的指甲全部剪去。隨後,與秦娥串好口供,將這隻偽裝成阿然的小貓送到了衛景珩的面前。

他覺得王爺能一眼認出,絕對是因為阿然被剪去了指甲容易辨別的原因。

“王爺,屬下找到了阿然。”

一直緊鎖眉頭的衛景珩聞言,清冷鳳目光芒點點,刷得望向了青娥懷裡髒兮兮的小黃貓。但剛一靠近,他的目光又急速陰鷙了下來,猝然止步,冰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不是。”

秦離啞然,咬牙堅持:“王爺,就是阿然。阿然剛才爬到了樹上所以比較髒,你看它的爪子……”

“再說一遍,不是阿然。”這一句話,衛景珩像從牙縫裡擠出一般,森冷警告,顯然已經看穿秦離和青娥兩人讓他儘快離開陸景寺的小把戲。

時間點點流逝,衛景珩一如往常,沉默地用著膳,卻感覺這頓安靜的午膳食不下咽,每一口都吃出澀澀的苦味。

他蹙著眉放下了筷子,望了望自己身邊空白的位子,緘默不語。

“王爺,這隻小貓更加乖巧聽話,屬下覺得送給陸小姐更好……”秦離將剛才髒髒的小貓清洗乾淨,發現跟阿然真的很像,而且不吵不鬧十分乖巧,仍是不死心地勸說著。

但他一開口,就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從上而下射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如置臘月冰窖,滿身寒意直逼骨髓。

他硬著頭皮,跪在地上繼續道:“阿然已經走失了兩個半時辰,若是想回來肯定早就回來了,王爺又何必一直執著於同一只貓上……不如看看屬下手中的這隻貓,說不定更討您歡喜。”

想到阿然可能是主動出走,並不願意呆在自己的身邊,心底再次升起的一絲煩躁令衛景珩不悅地皺眉,眉目暴躁焦慮凝聚,眸光也跟著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冷峻得讓人不敢靠近。

偌大的房間裡一室沉寂,氣氛壓抑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擴大搜尋範圍,調查今日出入陸景寺的百姓。”

暗衛們找了一個上午的陸錦鳶,此時正在陸景寺五十里開外的小道上。

她被陸書萱踩了幾腳又狼狽地摔下馬車,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但或許是頑強的求生力,又或許貓真的有九條命,陸錦鳶並沒有因此昏迷任由來往的車輛踐踏。

在躺了足足半個時辰後,她忍著渾身的劇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汩汩流淌,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打擊和真相中緩過神來。

無限的低落和絕望,令陸錦鳶一瘸一拐,失魂落魄地走了一段路,眨眼間變成了又髒又臭又餓的小野貓。

天色漸漸暗沉,山路上有著喵喵的奇怪聲音,她瑟瑟發抖地窩在草叢裡。誰知一隻黑色的大公貓瞧見她孤身一隻貓後,立刻不懷好意地朝著她跑來,到處嗅嗅蹭蹭,一臉色迷迷地叫著。

“嗷嗚~”

陸錦鳶一爪嫌棄地拍開,覺得自己還沒墮落到與貓合汙的地步。

大黑貓不死心,追著腿瘸的陸錦鳶跑了一路,眼看就要霸王硬上弓時,一個大網突然從天而降,將他們兩隻貓團團困住。

緊接著,樹叢後走出了兩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將網一收,一同扔進了一個烏黑的袋子裡。

被扔進黑袋子裡後,陸錦鳶瞬間眼皮重得像山似的,渾身軟綿綿地使不出一點力氣。而剛才騷擾她的黑貓也瞬時病怏怏地倒在她的身邊,嗚嗚地輕聲叫著,卻同樣動彈不得。

之後,又有十幾只野貓被扔進了袋子裡,直到袋子裡滿滿當當地擠滿了貓,兩人才收工離開了這片山頭。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錦鳶發現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破爛的鐵籠裡,和她一同關著的有幾隻野貓,隔壁同樣還有十幾個裝滿貓和狗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