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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荼蘼的救賒

周寅對此莫名其妙,“沒有阿,我在迴風谷只與元莊主說了幾句話,根本沒有和他動手,這些人在瞎傳什麼!他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打敗元昶了?”

雲鼎道,“師弟,你都已經受了本宮左護法之職,何必再和師兄這麼見外,你都已經喝下了此生無悔,咱二人今後必然要一體同心,同進共退,我難道還能再猜忌你不成,你武功高了師兄只有更高興,你就不用再遮掩了。”

周寅哭笑不得,“師兄看我現在這樣像是和你見外的樣子嗎?這有什麼好遮掩的,問題是真沒有此事!”

雲鼎看他如今在自己面前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經常還要擺個慵懶的病美人造型,衣服都穿不整齊,確實不是個見外的樣子,不由納悶,“可是咱們的弟子回來也是這般說的!都說你與麒麟莊主在迴風谷的絕壁之上對敵,你得勝了先下來,還順手收拾了對方不少人,麒麟莊主在你離開好久之後方才下崖,下來就吐了口血出來,不是你打傷的,他沒事吐血做什麼?”

周寅微張開嘴,“這——不會吧?我真的一指頭都沒有碰過他!”

卿本佳人(十二)

周寅臉帶不悅,快步走進議事廳。

宮主雲鼎正和兩位長老並幾個堂主在廳中議事,眾人見周寅進去了,都起身見禮,“見過左護法。”一邊在心中暗自奇怪,左護法身體不大好,平日裡都慢吞吞懶洋洋的樣子,今日怎麼看著十分‘精神’?

周寅擺擺手,“你們接著說,不必管我。”說著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

大家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找宮主有事,便不多囉嗦,把各自的事情的稟報完後就退了下去。

雲鼎等諸人都退出去後問道,“師弟找我有事?”

周寅確實找他有事,看周圍沒人了就不滿道,“師兄想起什麼來了,要拿我尋開心?”

雲鼎否認,“哪裡,我怎麼會拿師弟尋開心。”

周寅質問,“那你沒事選什麼美?”

雲鼎要笑不笑地看著他道,“愚兄身為歸藏宮宮主,給自己選幾個美人消遣消遣又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了。”

周寅氣,“你選美人消遣誰管你啊,問題是你選那麼多男人幹什麼?我可從來不曾聽說師兄有這方面的嗜好,怎麼上回我和你一說我鐘意男子你就跟著也要挑男人了呢?”抬起眼瞪他,“你故意的?”

雲鼎斜斜往椅中一靠,“不瞞師弟說,確實是因為你的緣故。”

周寅警惕,挑起一根眉毛,“嗯?”

雲鼎坦然道,“只因這幾次去太玄殿找師弟,每次都能看到師弟或坐或臥,慵懶自若,風情撩人得很,愚兄這才發現男子好像也有些妙處,對此起了點好奇之心。總對著師弟想入非非的也不好,怕師弟要不高興,所以只好另外找幾個人來試試。”

周寅嘴角抽抽,想說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但又知道雲鼎就是這麼個豪放不羈的人物,世俗的那套禮義廉恥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更出格的事兒都幹過,隨口說兩句不痛不癢的撩撥話實在算不得什麼。

深悔自己當初一個沒忍住調戲了他,以至開了先河,對方再說點什麼冒犯越界的話也輕易不好翻臉了。

忍了忍,只得道,“那師兄試出什麼好滋味來了沒有?”

雲鼎搖頭,十分惋惜的樣子,“他們送上來那些人都和師弟相差甚遠,我一個也沒看上,所以無從試起。”

周寅面無表情地起身就走,頭也不回道,“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師兄莫急,慢慢選,總能挑到合心意的。小弟就不多打擾你了。”

他走得快,身後人動作更快,耳畔勁風閃動,已經被雲鼎倏忽攔在了面前,狹長的眼睛中滿是邪氣的笑意,還有濃厚興味,“師弟別急著走阿,我正想找時間去與師弟談談此事,既然師弟自己來了,那便趁現在得空說說吧。”

周寅聽得頭疼,深覺自己今日來得魯莽了,屬於自找麻煩,繞過雲鼎繼續往外走,“沒有什麼好說的,小弟暫時沒那興致,師兄去找別人吧。”

雲鼎蹙眉,“師弟,你都回來這麼久還沒興致?不會還在惦念著你的老情人吧!你那老情人十分之差,早早將他拋在腦後才是最好,枉我還費心幫你攔了他好幾次,你怎麼還是放不下!”

周寅一愣,“你知道他是誰?還攔了幾次?他,他來歸藏宮了?”

雲鼎撇嘴,“不就是麒麟莊主嗎,你那日說一指頭都沒有碰他,他卻被你傷到吐血,且江湖上都傳言麒麟莊主敗在你手下,他竟也預設了,實在奇怪,他又忽然來了歸藏宮附近,賴著不走,一定要見你,那我估著便是他了。”

周寅有點不可置信,“他,他來歸藏宮了?膽子倒大!”

雲鼎悻悻,“是膽子不小,若不是發現麒麟莊在朝中也勢力不小,不好隨便宰了它莊主,師兄便替你收拾了他!”

周寅不滿,“師兄,他來找我怎地也沒人來向我通稟一聲,你就自作主張把人攔下了!”

雲鼎不以為然道,“這種沒有眼光,暴殄天物的人理他作甚,師兄不是怕你看見他心煩嘛。”說著竟然對周寅露齒一笑,褪去了邪氣,竟然頗溫柔。

曜菡的這位師兄長得不醜,非但不醜,且生十分不錯,修眉鳳目,氣宇軒昂。只因他平日裡太過豪橫邪佞,嚇人得很,所以總能讓人忽略了他那其實還很不錯的長相,這時忽然溫溫柔柔地一笑,眼神婉轉,口角含情,倒是立刻彰顯出了其人其實的確是個美男的特質。

周寅立刻警惕起來,他和雲鼎之間有‘此生無悔’的牽制,比和元昶不同。

曜菡和元昶的這場感情雖然把他自己折騰得千瘡百孔,幾乎沒要了性命,但只要能咬牙離開了,便不必再去受那份罪,沒有什麼後遺症。但若和雲鼎牽扯上了什麼情情愛愛之類亂七八糟的關係,那可就麻煩了,出了問題時想甩都甩不脫,雲鼎的性情比元昶更加難以琢磨掌控。

曜菡這人是有點痴的,對誰動了心那就是真正的痴心一片,什麼都能倒貼,周寅很擔心他日後若是和雲鼎糾纏上了只怕要被欺負。

因此正色道,“師兄,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只是好奇,想嚐嚐此中滋味,就請去另找別人,哪怕要師弟幫你物色人選呢,也沒問題,只是別來招惹我,否則後果難料,怕你承擔不起,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雲鼎不明白,“恩?後果難料?什麼後果如此厲害,本座都承擔不起?師弟你難道還能吃人不成?”

周寅氣得一敲他,怒道,“我不吃人,但我對我的人看得很重,你要是敢招惹我就要做好從今往後都守身如玉,始終如一的準備,不許再沾花惹草,更不許變心,否則我宰了你!”說著森然威脅道,“小弟現在的武功也許是比師兄稍遜半籌,但兩軍交戰勇者勝,你要真惹火了我只怕勝負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