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玄真觀裡明事理 賈敬日短行託付(下)

作品:《紅樓士

誠然,有了上次明教柳青風一事後,以皇宮內的守衛嚴密,賈崢自不會於現在冒著風險,潛入深宮尋找那份更為機密的大順地圖。

若陳道人之前所言屬實,隨他一同穿越來的手機電腦可用,那裡面原本下載的離線地圖,只要同山河地理對照起來,可不更為準確一些?

同後世相比,不過數百年時光,一些地形當變化不大。據此基礎上,讓人再度繪製一份實用圖紙,難度並不大。

將來天下一旦有變,一份詳細地圖,於局面影響不可小覷。

觀察到賈敬日顯蒼老的面孔上,似還有未盡之言。

看來這位寧府太爺,於他方才道述的一些決策,嘴上未說,卻仍懷揣疑問。

賈崢思考片刻,主動道“想以剛開始我所說那些,您和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且您選擇將寧府交給我安排,以換取在明教之後,於寧府的保全,蓋因您也意識到了天子於勳貴的處置之念。以寧榮二府在內的四王八公,必定是逃脫不掉。

前次我同林尚書的會面,也證實了這一點。

我代表明教既然受了您的錢財,我們擁有共同的秘密,故我本人也會遵守約定,至少讓寧國公一脈,總能留人延續下去。

而我選擇將寧國府同榮國府,緩慢切割開來,且是因為榮府之內,可沒有那麼多能如您這樣,將一些事情看開之人,以免引起更大危機。

等過些時日,朝局就會清晰。對於榮府,您該是清楚,此非三言兩語就能改變……”

過去於玄真觀修道的賈敬,故意裝著糊塗,可實際心裡,不僅對走出的寧府,包括整個賈家都有牽掛。

上次兒子賈珍之死,賈敬回到賈府,同榮府賈母,兩位老爺也有交談,自然知道賈崢所言虛實。

而賈崢此言之表態,也是明著表示,當賈家大廈將傾時,他能做的只是按照約定,盡力儲存好寧府。

至於如何儲存,從賈崢接受寧府,於覆試之展露,還有面聖來看,毫不意外該是拉著寧國府,向帝黨靠攏,改變寧榮二府之前含糊不清,於二帝搖擺態度。

此外,展現“勳貴子弟”才華,引得皇帝重視,又適當同勳貴集團產生分割,迎合宮裡於勳貴力量整合……箇中的政治智慧,可見一斑。

說不定能借此,贏得寧國府二次再興!

見賈崢猜中了他所思,賈敬心底一嘆此間少年,若真的是他寧府子弟如何?

但以太上皇和皇帝,於賈府所逼迫來看,只能依靠這少年繼續為寧府尋一條生路。

寧府中,嫡長孫賈蓉不過是一紈絝,至於寧國公的其他支脈,亦無可做重用之人!

沉吟片刻,賈敬抬道“依崢哥兒所言,我並不懷疑。

我等之約定下去,寧府就全做託付。

而我這身子,且是時日不長了。若以將來我不在了,於蓉哥兒,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以他父子前番所為,能保全之性命,這也算是我這教子孫無方之人,最後的請求了!

但若是將來我一死,蓉哥兒這一家子,且是能同我之屍骨,一同送回金陵也好……”

知孫莫若祖,賈敬於賈蓉之過往所曉,以之閱歷,何嘗看不出孫子心裡的不甘?

但從賈崢處事手段看,能做盡力儲存寧國府這一脈,以那本就於寧府燙手的千萬之資交換,已屬仁義。

其之性情下,待友人仁義,待敵人謀定而後動,還全都是堂堂正正的明謀。個人私交上,短短月許,同忠王府,神武將軍府,永安侯府等勳貴間,就有了或明或暗的交情……步步為營,所謀之大,又有明教在後,這種人,乃是豪雄之屬,孫兒賈蓉如何是其對手?

賈敬這些日子,於玄真觀內,甚至有過後悔,將賈崢引入寧府,會不會是錯誤的一計,當時以兒子之死,寧府前途未知情況下,以重信賈崢這少年,也有幾分病重亂投醫!

而事已至此,亦感時日無多,朝局變動下,他這個將死之人,所盼者,也只是寥寥罷了!

寧府中人,並不知道,敬太爺從性情所為上,本就是一個矛盾體,否則也不會在當年於仕途尚有大好前程時,憂慮重重,選擇出家避世……

這話道完,賈敬年邁的軀體,正待起身,竟是想向賈崢一禮。

賈崢反應迅,快步走近,心思落下,將賈敬攙扶落座道“您就放心,我答應了您,必然會想辦法讓寧府一脈子弟,能傳承下去。說句不好聽的,以寧國公當年於大順之貢獻,將來就算有大禍降臨,只要寧府在此時能知錯而改,於天子而言,也會從輕落,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

對於蓉哥兒,這段時間,先讓他城外冷靜一段時間,之後,我會同他好好聊聊,想來他也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離開玄真觀,歸往城內的時候,看向落日,以賈敬所言,還真提醒了賈崢一些事。

他整頓寧府家風,近些日子取得了不小的效果,讓一些在寧府別有用心的蛀蟲而做剔除。

但同時,居住在神京的寧國公一脈,無論旁支還是其他關聯之屬,他都有權整頓一二,這不僅僅是為了防止其中之人拖後腿,還可挑選一些人,而做處事之用。

與外人相比,寧府一脈,還算得上“自己人”。

……

榮國府,賈璉院。

賈璉看著手中的書令,唉聲嘆氣,目光頻頻瞥向對面坐著的妻子王熙鳳。

實因軍中調令來,言之推後的勳貴子弟訓練,從後日正式開始。一想到軍中苦悶,於璉二爺來說,便是連飯食也不香了。

“你也別用這種眼光看我,這是宮裡下的命令,不論賈家,就是王家也沒辦法。趕後日你去了,多帶些衣物,旁無丫鬟侍從小廝相隨,可別凍著了……”

王熙鳳刀子嘴豆腐心,至少於丈夫賈璉是這般,她手裡針線活不停,正是為璉二爺縫的冬衣。便於保暖。

聽鳳姐兒這麼一說,賈璉面上故意露出悽悽之色,賣慘道“唉,你也知道,這營地裡,環境之差,有你這衣服,不說穿在身上,我心裡都是暖的。但入了營,若想過的好些,府上雖不能直接插手,但該有的打點,還是要備一些,我說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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