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玄真觀裡迎來客 明濟館裡揭謎底

作品:《紅樓士

“少奶奶,您昨兒夜裡著了涼,這身子骨還沒好些,快把這藥給喝了!太太剛還讓人送來些補品,說是老爺讓送的,剛婢子依著您的吩咐,讓人給推了回去!”

寶珠端著湯藥,放在了手邊雕有精美花紋的案几上,秦可卿那雙迷人的眸子轉向了屋舍內,點了點頭,反而寬慰道“嗯,不礙事,我這身子……感覺比前幾日輕鬆了些,腦袋也沒之前痛了,大抵是這藥起了作用。你和瑞珠這些日子可是累著了,害得同我一道受苦,還是早些歇息。”

“不,我們就服侍在少奶奶身邊,哪兒也不去!”瑞珠於一旁道,觀到秦可卿目光望過來,這小巧可愛的丫鬟,眼睛裡有淚花打轉,補充道“斷不能讓少奶奶像昨夜一樣,出了事兒了,若是如此,瑞珠也是不活了。”

秦可卿性子本就軟弱,幼時又在養生堂渡過了一段日子,被秦業收養後,雖衣食無憂,但嫁入賈家這等豪門大戶,又哪是其他人對手?夫君賈蓉於府上軟弱,更生得她委曲求全的性子,不願惹是生非,誰曉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昨夜一場生死,讓秦可卿有些明悟,她更知是那似夢非夢的男子,以之神奇醫術,助她身體病疾消了些。這般神仙人物從天而降,可不是上天讓她多活些日子!遂精神也振作了諸多。

聞二貼身侍女一左一右道言,性尚溫柔,或言軟弱,輕輕一嘆,無奈道“好啦好啦,我這不好好的,昨兒也是意外,以後斷不會了……大爺呢?”

說起賈蓉,寶珠往外側小門看了眼,道“蓉大爺午間回來一趟後,讓廚子做了桌菜食,讓給那竹園客人送了去,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尋思有事忙去了。”

賈蓉自成親以來,實則在家中過夜的日子並不過,經常於外鬼混,於懷疑秦氏那事後,更是一連年許,碰都不碰,獨留之守著空房。這是整個寧府早就傳遍了,那謠言自也愈演愈烈。

秦可卿早有熟悉,只是神情不經意間,變得憂傷了一些,她將碗裡湯藥拿起,一飲而盡,就著苦味,又看了眼寶珠,出聲道“客人?那竹園十年前有人墜井後,不是早荒廢了嗎?來了客人,怎能讓之住在那裡?豈不失了禮數?”

秦可卿還思及一事,她昨夜投那湖泊,正同竹園相連,該不是寧府客人救了她吧?

寶珠將一糖塊遞去,忙不住壓低聲音解釋道“府上下人們從西府那裡得到訊息,婢子也聽說,那入府的客人,是……是敬太爺私生子,珍老爺這才不待見!”

……

城外,玄真觀。

寧榮二府中人,常稱呼的“敬太爺”,故寧國公賈演之孫,故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次子,今賈家族長賈珍之父賈敬,於煉完一爐丹藥,打坐半個時辰後,正於這深夜裡,接待城裡來的不之客。

客人身穿錦衣,單從身材看,是個男人,蓋因帶著的斗笠,將面容遮掩了去,說話帶著幾分沙啞。

若是常於宮門行走者,自能第一時間判斷出來者乃是太監。

因多年修道原因,賈敬面容相對消瘦些,整個人眼眶有些凹陷,面容方正,但見之精神抖擻。

他穿著一身道袍,面對來客,少有的恭敬異常,亦帶著鄭重。

二人中間案几上,油燈隨著窗外吹入的寒風閃爍,將兩道印在牆上的身影,亦左右搖晃。

“貴人問賈相公,渾城大敗,大順北部戰線遭受重創,賈相公可有重入朝堂,領兵出征,為國謀事之意?貴人可薦之!”

“還請代稟回貴人,賈敬一如當年所言,願同青燈為伴,並無再有出仕之念。”

賈敬作對後,帶著斗笠的客人似乎並不意外,暗暗頷,又道“貴人問賈相公,昔年寧公生前,可真沒交代過那事?這是貴人第三次問之,還請賈相公思了再答!”

賈敬這次沉默的時間久了些,隨之起身向東一揖及地,道“賈敬曾受聖君之恩,不敢隱瞞,先祖並未告知。”

那客人聽完,便站起身來,道“貴人聽說賈相公當年在江南流落之子回來了,先做恭喜!另勿忘當年約定!”

此言一落,舍內似有風吹過,賈敬再抬頭時,客人已消失不見,但舍門已然緊閉,唯有一扇窗戶輕輕搖曳,赫然是一個內家功夫高手。

賈敬從坐案處站起,手持拂塵開啟了舍門,於舍內火光下,能見之後背衣衫失了一大片。

這兩日停留於此的老僕來升得聞聲響,匆匆趕來,忙禮道“太爺打坐結束了,可是要吃些宵夜?”

賈敬望向漫天星斗,搖頭道“不了,你明天回一趟府,就說我後天回來。”

來升一愣,太爺方才給寧府去信,說可能要等五六日,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啊……小人遵命!”

寧府,西南角,池塘處。

賈崢同昨夜時間一般,來此早有半個時辰,但半天沒有人影,他遂從那浮於幽靜池水的木頭上,由斜躺中,站起身來。

“看來這寧府丫鬟是不會來了,今夜我倒還有些事要處置!”

有了決定,他身輕如燕,憑著輕功返回了小院,只是十幾息,就換了一身黑衣,頭頂帶著從集市買的普通草帽。

尋了個方向後,便飛向了高牆上。

兩刻鐘後,藉著白日尋過的地點,來到了目的地,上書“明濟館”,正是一處醫館。賈崢白日在之對面,恰買過藥材。

醫館內,一片漆黑。

心頭計算著時間,趁著街頭巡視之巡城司人馬走過,賈崢落在了門處,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後,屋裡傳來個中年男人聲音。

“誰啊?”

“看病的!”

“什麼病?”

“心病。”

……

一問一答後,醫館大門恰從內開啟,兩人各有默契,沒有多餘言語。

賈崢踏入,房門再度關上,這感覺,仿若是地下密探。

但當賈崢將那黝黑的虎牌取出,放在這人面前時,男子的反應,大為出乎賈崢之反應。

穿著睡衣的男人,單膝跪地抱拳,望之目光火熱道“明教孫澤見過少主!吾等盼少主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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