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界帝朝(第1/2頁)

作品:《魔門老祖會穿越

當天界『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人界卻是分外的繁榮與昌盛。

天朗氣清,春風拂過沃土,與需要下田勞作的青壯不同,老人與孩子在這優渥的年景中大體是閒適與自在的。

“童爺爺,童爺爺!給我們講講定國戰爭的故事唄!”村口老榆樹下,一群孩子圍繞著一位須皆白的慈祥老者嘰嘰喳喳地笑鬧著。

“好好好,都找地方坐下!聽我講故事!”老者笑呵呵地答應了孩子們的要求,剛剛還嬉鬧不休的頑童聽到要講故事,一個個都老實了下來。

“說那定國戰爭啊,你們童爺爺我可是親歷者,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永寧軍領了個小校的職位!”老者的語氣輕柔和緩,眯縫著眼睛,輕搖著身軀,似徜徉在記憶的長河中。

“童爺爺,童爺爺!您不是個文官嗎?怎麼又成將軍了?”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打斷了老者的回憶,『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疑『惑』地說道,“聽俺爹孃說,您可是個很大的文官,叫什麼來著?”

“一品!童爺爺歸鄉前是個叫一品的大官!”知道的孩子們起鬨道,年幼的頑童不知道“一品”代表了什麼,只當個新奇的物事,向沒聽過的小夥伴們炫耀著。

“出將入相是咱大周朝的傳統,自那開國之日起,沿襲八百載從未動搖過!”老者不會因孩子們的無知而生氣,反倒是鼓勵他們立下一個遠大的目標,“現在開始好好鍛鍊身體,熟讀經書,等長大了參軍,當一個馬上將軍,攢夠軍功就能像你們童爺爺一般成為一個‘一品’了!”

“童爺爺,我們要聽定國戰爭的故事,您還沒講完呢!”相較於鍛鍊身體與熟讀經書,孩子們還是更關心有趣的故事。

“我記得那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世人瘋傳帝王失德,無數流民揭竿而起……”老者的語氣隨著故事情節的變化而變化,時而悲痛沉凝,時而慷慨激昂,“當時我帶著自己那一票弟兄驅趕流民,怎料到竟落入了叛軍的埋伏中去,那黑壓壓的人頭從枯草中,從岩石後,從你一切可以想得到,或想不到的地方冒了出來,將我與弟兄們團團包圍。”

“就在我們陷入絕望的時候,一支來自玉京城的火器營正巧路過,他們用手中最新銳的自火銃將我們救了下來。”老者似還心有餘悸般砸了咂嘴。

“是什麼樣的自火銃啊?”孩子們對武器更加好奇。

“太陽落山了!都回家吃飯去!”一個孩子的母親來到了老榆樹下,驅趕那群孩子們回家吃飯的同時,對講故事的老者歉意一笑,“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童老大人!”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也不要叫我童老大人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告老還鄉了,按族譜叫我一聲童伯就成。”沒有了孩子們的環繞,老者慈祥的面容上不由多了幾分威嚴,“說說吧,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事?”

“那個,童老大人,不,童伯。”看到老者不豫的神『色』,『婦』人急忙改口,“是這麼回事,我家那位打算在村中籌資,於小清河邊建一座水力工廠,您畢竟當過大官,見識遠比我們這些愚夫愚『婦』多,我們想聽聽您老的看法。”

“咱那鄰村小王莊,去年就建了一座,現在聽說收益挺不錯的。”似乎是怕老者反對,那『婦』人緊接著說道。

“老夫不是那因循守舊之輩,不過我看那水力工廠就算了吧,小清河的流量不大,帶不起什麼大廠。”老者也不管面『色』陡變的『婦』人,繼續慢悠悠地說道“託了門人故舊的關係,下個月朝廷會在我們村附近建一座火力工廠,那用泥炭的廠子可比用水的廠子牢靠得多。”

“這,這真是謝謝老大人了!”突然由悲轉喜的『婦』人,此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造福鄉梓是老夫的本分!”老者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拍打了一番身上的塵土,轉身走回了村中。

“這五十年來,新奇的物事可是越來越多了啊,連我這老家都要建工廠嘍!”

……

正如那童姓老者所感嘆的一般,大周朝定國之戰後的五十年,展與變化要遠之前的七百多年時光。

聯通大周南北水域的大運河就有一個十分顯著的變化,除了繁茂的港口,現今的大運河邊多了不知多少的水力工廠,它們藉助河水的力量,日夜不停地驅動墨家的機關造物,製作出一件件精美且廉價的商品。

而商品流入市場,帶來的遠不止是繁榮那麼簡單。

一座不大不小的工廠庫房中,兩個幹力活的青壯在享受難得的閒暇,交談自然不可避免。

“虎子,聽說你家今年不租地主的田了?”

“是地主不讓種了,自從有了那墨家機關,地主們就用不到我們這些泥腿子了。”

“那沒田種可咋辦?”

“我打算將弟弟介紹到咱們廠,他腦袋瓜子靈光,說不準能進車間當學徒工呢!”

“最好別來咱們廠,我聽說那些個學徒在組織個叫作‘工會’的玩意,要跟咱們那個廠長鬥鬥法呢!”

……

大周朝變化最大的還不是這運河兩岸,而是那一切變化的起始之處——都城玉京!

在別處難得一見的火力工廠,在這玉京城地界卻已成了“一景”。難以計數的大煙囪直『插』雲霄,滾滾黑煙遮蔽了晴空。

工廠帶來汙染的同時也讓玉京城變得更加繁華,有“天下第一樓”之稱的洪福酒樓,每到飯點都會爆滿,別說是雅間了,就是大堂中的一張桌子,都需要托足了關係方才能預定到。

繡衣使千戶方青,此時便在這洪福酒樓的大堂訂上了一桌酒席,為自己升遷來京的好友,同樣是繡衣使千戶的薛正接風洗塵。

“以後在這玉京城中還勞兄長多多幫襯!小弟先乾為敬!”薛正舉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我同鄉,現在又要……”方青客套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鄰桌傳來的喧譁聲打斷。但他正打算怒的時候,卻看到鄰桌几人的衣著裝扮,一口怒氣就愣生生被他壓了回去。

拉住了打算動手理論的薛正,方青示意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要理會那些人。

“他們是什麼來頭,竟讓方兄如此忌憚?”薛正吃了幾口菜,仍壓不住心中的疑『惑』,小聲向方青問道。

“赤足短褐,墨家墨者!”方青卻是隻顧著低頭吃菜,似乎打算早點離開這座酒樓一般。

“總之別引起他們的注意,更不要惹到他們。”

鄰桌的墨者們並沒有注意到兩位繡衣使的異常舉動,他們仍在激烈的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