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震天響的撞擊聲傳來，一艘巨大的破冰船撞碎了海灣堅固的牆壁。

“是冰之魔女懷迪貝!”

“受傷的人全部留在外面，副船長帶領一半的兵力守在外圍，剩下的人跟我上!”

“小奧茲，外面的船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隨著懷迪貝一聲令下，大批海賊從破冰船撞出的巨大窟窿衝進了海灣內。

戰國眼中精光一閃，目光愈明亮。

布魯布魯布魯~

此起彼伏的電話蟲的聲音響徹整片戰場，白鬍子眉頭一皺，旋即又鬆開。

“開始了嗎？”

戰國結束通話電話，望向卡普“作戰計劃要開始了，你還要在這裡？是對作戰計劃有異議嗎？”

“不，對手是海賊，不值得同情。”

卡普淡淡地回答。

“事到如今，如果你想動什麼歪主意的話，我決饒不了你，卡普!”

“閉嘴!要做什麼的話我早就動手了!”

“我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戰國愣了一秒，很少見到自己的老友這個樣子失態。沉吟了半晌後，他扭過頭，並未再開口。

低沉黯然的聲音在艾斯耳側響起。

“雖然壞蛋不值得同情，但是家人卻不一樣。”

心臟一緊，似乎是有隻手緊緊將其攥著，鈍痛感蔓延至全身。

艾斯側過頭，身側的人腦袋微微低垂，背影有些佝僂，一向精神的面容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肩膀微微顫抖，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積蓄。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像是在問艾斯，又像是在問自己。

“老夫...該如何是好？”

“艾斯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按老夫說的去活!”

他咬緊牙關，眼中的淚水卻如同開閘了一般，傾洩而下。

艾斯死死咬住下唇，嘴角溢位鮮血，鼻子一陣陣酸，眼角水汽氤氳。

小時候和卡普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雖然將他交給了達旦，但他每年都會抽時間回去看他。會將他扔進危機四伏的森林，也會燃起火堆給他烤肉。經常被罵，會被愛的鐵拳教育，但也會耐心地教他拳法，對他殷切囑咐，希望他長大成為一名優秀的海軍。

“老頭...”

“我...”

老頭子那痛苦的聲音，白鬍子海賊團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的場景，臺下兩個弟弟不顧滿身傷痕一步步朝著處刑臺前進的決心。

無盡的悔意在艾斯心頭翻湧。他後悔了，不是後悔做了海賊，而是後悔自己衝動自負，造成了如今場面。

讓老頭進退兩難，讓弟弟們深陷險境，讓家人們無謂犧牲，讓老爹收拾自己闖下的爛攤子。

後悔因自己的行為給深愛他的家人們帶去的一切災難。

他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為什麼要來？大家，為什麼要來啊！這明明是我的失策，不要為了我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