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感覺到掌心手機震動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螢幕。

秦霜……

她正想著回點什麼，聽見臺上司儀念道，

“商回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這位顧希小姐為妻，作為丈夫，往後餘生，無論貧窮富有，無論疾病健康，無論任何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商回望著顧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鄭重出聲，

“我願意。”

司儀目光轉向顧希，

“顧希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面前這位商回先生為妻，作為妻子，往後餘生，無論貧窮富有，無論疾病健康，無論如何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顧希沒有回答。

氣氛再一次詭異的凝滯下來。

全場死一般寂靜。

就連司儀此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補救這令人窒息的現場，只能頻頻的看商回。

商回卻目光緊緊的鎖著顧希。

像是要將她就這樣牢牢的鎖在生命裡。

臺下的商母氣的渾身抖，實在受不了的站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希不會開口了的時候，顧希突然出了聲，

“我不知道。”

她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她事先已經答應了商回的前提下，不應該這麼擅作主張的說出這樣的話。

但……結婚誓詞，這樣的時刻，她實在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也不能因為扮演了“顧希”，就替“顧希”做決定。

李明希不願意。

“顧希”……

如果是在見到卓然之前，她或許還能欺騙自己扮演“顧希”，說出“顧希願意”。

但是在見到卓然之後，她的直覺告訴她，“顧希”她有自己的愛人。

她沒辦法替她做決定。

所以願不願意嫁給商回這個問題，她做不出回答。

說出“我不知道”之後，她也知道自己已經違背了跟商回的約定，她垂下了眼眸，安靜的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安靜的會場在她這句“我不知道”之後，再次喧鬧起來。

到處都是賓客議論紛紛的吃瓜的聲音，短短時間就已經把商回卓然顧希幾個人的愛恨情仇給編出了跌宕起伏的故事。

剛剛已經氣到不顧儀態站起來的商母，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指指點點，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場。

商父見她走了，一臉為難，今天來參加婚禮的都是江城的名流，是他們平日裡的合作伙伴和關係交好的朋友，多數都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就這麼撂挑子走人的話，實在是有點不像話。

但是眼下婚禮都辦到了這份兒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能滿臉歉意的衝著身後的賓客們點頭道歉。

“婚禮繼續。”商回冷硬的聲音像是被加了緩器一樣，又冷又沉，刺激得距離他們最近的司儀都有點頭皮麻。

好在司儀經驗足夠豐富，也不是沒遇見過婚禮辦到一半辦不下去，聽完商回這指令，他也反應過來了。

無視全場八卦熱鬧的議論聲，舉著話筒繼續說道“讓我們真誠的祝福眼前這對新人，將我們最真摯美好的祝願送給商回先生和顧希小姐，祝願他們在往後的生命裡，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尊重，攜手走完餘下的路程。”

“祝願他們新婚快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話音落，伴娘立即端著裝著戒指的托盤上前，商回從衝拿出女款的戒指，握住顧希的手，將戒指戴進了她的無名指。

顧希這次沒有再反抗，也沒有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

她像是完成任務一樣，伸手從托盤中將男款的戒指拿出來，套進了商回的無名指內。

戒指是量身定做的，剛剛好。

戒指落入商回無名指那一刻，他的指尖禁不住的輕顫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握住了顧希的手指。

司儀見這回沒出岔子，狠狠的鬆了口氣，大聲喊道，

“禮成！”

“現在，請新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