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隨意。

像是就那麼隨口一說。

但認識他那麼多年的蘇九城，卻清晰的知道，他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徐季這個人，跟他還有賀知堯都不一樣。

賀知堯骨子裡多多少少帶著那麼一絲偏執，得到的得不到的，捨得的不捨得的，他但凡有一丁點的選擇和機會，都會毫不猶豫的抓住，至死都不放手。

做那麼一個不太合適的假設，若換成出事的是秦霜，那麼賀知堯會毫不猶豫的，隨她而去。

他就那麼一個人，可能是賀家祖傳的瘋狂。

蘇九城自己的話，他其實根本想象不出來自己能那樣去愛一個人，感覺不太可能會，就算喜歡了，大約也沒那麼濃烈，他就這麼一俗人。

但徐季，他做不出什麼尋死覓活的事情，也不會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到別人的身上，甚至不會表現的格外難過，但他卻會自己沉默的揹負著那份心思，堅守著，直到生命盡頭。

所以他說不會喜歡上別人，那便是真的不會喜歡了。

這輩子都不會。

……

徐季晚上跟蘇九城喝了不少酒，直接睡在了白露園。

第二天是週末，他接到賀知堯的電話，去賀知堯那裡跟他和秦霜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快3的時候，才回了工作室。

剛推開樓下咖啡館的門，坐在咖啡館一角的唐星兒就開心的站了起來，“徐大哥。”

徐季朝她看去，微頓了下，“你怎麼來了？”

唐星兒拎著一個很漂亮的禮盒袋子，遞了給他“這是我自己做的餅乾，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所以特地做了無糖的。徐大哥，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前段時間剛換工作，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

昨晚的事，徐季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看了眼唐星兒遞過來的禮物，伸手接了過來“禮物我收下了，昨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是阿堯的表妹，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看，不用這麼客氣。往後晚上出門還是要小心點，注意安全。”

唐星兒見他收下了禮物，本來還挺開心，可是聽見他後面的話，她眼睛眨了眨，垂下了眼眸，臉色有點微微泛白。

原來……他一直，就還只是把她當妹妹啊。

唐星兒很想鼓足勇氣很他說，我不想只當妹妹，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可是她到底還是沒有能說出口。

她仰慕他，他在她心裡，一直都像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多看他一眼，她就已經很期待很幸福了。

倘若被拒絕……怕是以後連見面都不能了吧。

唐星兒咬著唇，小聲說“我，我知道了，謝謝徐大哥。”

徐季輕輕的“嗯”了一聲，“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去工作了。”

“啊，好，……”唐星兒仰起頭，看向轉身要走的徐季，掙扎了幾秒，還是不受控制的從包裡摸出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她腳步往前挪了一步，但是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椅子，朝著徐季的方向崴了一下。

徐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正要問她有沒有事，身後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了。

徐季和唐星兒同時轉頭看去。

顧希詫異的愣在了門口，意識到自己出現的可能有點不合時宜。

她尷尬的出聲，

“抱歉，打擾了，我……路過。”

“你們繼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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