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徐太太”三個字咬的極輕。

輕的只有李明希聽得到。

在商影看來，就是徐季在親密的親吻李明希的耳尖。

李明希並沒有躲開。

商影可愛乖巧的表情終於一點點僵硬，近乎慌張的抬起酒杯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才強撐微笑的問李明希“小希姐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

李明希生怕徐季真的把他們的關係說出來，僵硬的回了句“一直就有啊。”

“哦，這樣啊，那……姐姐先陪男朋友吧，我有空再來找姐姐玩。”商影笑著站起來，轉身那一刻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李明希匆忙去推徐季。

徐季沒動“回去？”

李明希其實也不想呆在這兒，但是她也不想面對徐季。

她只想早點結束這筆爛賬，這樣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徐醫生，”李明希推開徐季捏著酒杯的那隻手，“我……我有話跟你說。”

李明希不想在這兒說的，但是想到昨天，想到剛剛她看到，想到她跟徐季之間無法逾越的距離，她覺得，她還是應該清醒點面對自己，面對他們這段不明確的關係。

“我們去陽臺那邊說，可以嗎？”

李明希問道。

徐季“嗯”了一聲，鬆開落在她腰間的手，站了起來。

李明希也跟著站起來，兩人朝著陽臺走去。

推開玻璃門，陽臺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來，冷的李明希輕輕打了個哆嗦。

徐季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合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陽臺的玻璃門跟宴會廳的幔帳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站兩個人綽綽有餘了，徐季看了一眼她裸露的肩，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她肩上。

他的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氣息，落在她肩上時，讓她忍不住僵硬了下，指尖抓緊了他的西裝一角。

“這麼著急要說什麼？”徐季手臂擱在了玻璃門上，擋住了她快要貼過去的腦袋。

“徐醫生，”李明希指尖又緊了緊，然後像是堅定了什麼似的，揚起眸子對上了徐季冷冽的眼睛“我想的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能不能不要繼續勉強下去了？”

徐季眼眸一沉。

“勉強？”

李明希對著徐季越來越涼的眼眸，後面的話有點說不下去，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對，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勉強，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每天還要去猜對方的心思，很累，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前些天答應你嘗試一下，是我太草率了，我很抱歉，但是……我覺得我們真的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徐醫生，我們……分手吧。”

李明希覺得說出這段話，真的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同時也真的鬆了口氣。

自從跟顧南重那段暗戀未果反被利用的糟心感情之後，她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始一段感情。

跟徐季的開始是一段意外。

能走到今天也是一段意外。

一段她不知道該怎麼經營，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的意外。

她不是喜歡糾結的人，就像當初喜歡顧南重的時候，其實顧南重選了秦霜以後她就放棄了，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答應徐季試一試，大約是她人生裡的第一次不乾脆不果斷。

糾糾纏纏。

但事實證明，糾纏是沒有結果的。

徐季擱在玻璃門上的手指緩緩縮緊，攥成了拳。

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往兜裡摸了一下，想要摸出一根菸來，然後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不抽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