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好事。

不僅僅是不好。

甚至是他一直以來不願意面對，也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

就像是隱藏在身體裡的頑疾，時不時的會疼會作，但卻害怕將它找出來，怕找出來時會不治身亡，所以情願這麼藏著。

這就是人性的矛盾和軟弱。

“大概是那時候太小，有點難以面對，現在想起來了倒也沒想象中那麼害怕，”賀知堯衝著秦霜輕笑了下“反而覺得有點丟人，不應該逃避的。”

他曾經覺得自己勉強還算是個有點擔當的人，唯獨那件事，藏在深處，不敢想不能想，那種恐懼像是刻在了骨子裡，時不時的泛著冷，提醒他那是一段黑暗的時間，只要去想，就會陷入黑暗之中，永遠也無法解脫。

他就是這樣一直自欺欺人，才會被一個心理疾病折磨到現在。

秦霜拼命的搖頭，想要剋制住落下的淚，卻怎麼也剋制不住。

不是他在逃避，而是那樣的事情，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那樣的年紀，除非真正的情感缺失，否則根本無法承受。

賀家在那之後給他的生活再好，再怎麼照顧他，都無法磨滅他那段時間承受的陰影和痛苦。

賀知堯低頭用唇蹭過她的眼淚，低聲問她“秦小姐心疼了嗎？”

秦霜本來想說話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太狠，一時間湧上的情緒太複雜，她只能出了一聲，“嗯。”

賀知堯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那秦小姐能不能考慮一下，給小情人上個位？”

正處在極度悲傷情緒裡的秦霜懵了懵，陡然反應過來賀知堯在說什麼。

她呆呆的看著賀知堯。

賀知堯低低的笑出了聲。

然後在她唇上碰了碰，鬆開她“可以嗎？”

秦霜別過臉，悶悶的從喉嚨裡出一聲“想得美。”

賀知堯嗤笑“那看來是我這個小情人還不夠努力，讓秦小姐不太滿意。”

悲傷的氣氛被他給攪和了一半，秦霜不太好意思的抹了把臉，看他穿著睡衣，應該是洗過澡了，扯開了話題“趴著，我給你上藥。”

賀知堯鬆開他，乖順的趴了下去“遵命，秦小姐。”

秦霜爬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臉，照鏡子時才看見自己一雙眼睛都腫了。

她揉了揉眼，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腫之後，才出了浴室。

她先去把賀知堯的藥膏給拿了過來，然後坐在了床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中央的賀知堯，她有點夠不到，“你往邊上來一點。”

賀知堯趴在枕頭上，應了一聲“不想動。”

秦霜……

秦霜沒脾氣的爬上了床，坐在了賀知堯旁邊，伸手掀開了賀知堯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