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一張臉都是滾燙滾燙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賀知堯是怎麼理直氣壯又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他是有毒嗎？

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秦霜被他給氣的眼睛都紅了，眼淚像是突然就不爭氣了一樣，啪嗒就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賀知堯微微頓住，手指壓在她臉頰上，按住了她落下的眼淚。

“哭什麼，又沒弄疼你。”賀知堯輕蹙了下眉心，他都還沒開始呢。

秦霜抿緊了唇，也有些不可思議，她真哭了嗎？

不能吧？

她哭個屁啊，她有這麼矯情嗎？

她對著賀知堯哭有什麼用？

她的眼淚要是值錢，就沒她跟賀知堯過去那一年多的事兒。

秦霜一邊暗罵著自己真是神經了，一邊倔強的閉上了眼睛。

賀知堯彎身將她給抱了起來，出了浴室，放到了床上，伸手去扒拉她的衣服“讓我看看，碰到哪兒了？哪兒疼了？”

秦霜脊背僵了僵。

她沒有哪兒疼，她是被他給氣的心口疼。

她煩躁的別過臉，不想去面對賀知堯。

賀知堯檢查了一下她的背，見沒有傷到，這才將她衣服給攏好，在她背上輕輕的拍了拍，低聲說“孩子的事，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秦霜錯愕的睜開眼睛，他……都知道了？

所以他跑來找她，不是瘋也不是犯病了，而是他知道了那件事？

他脾氣那天，是因為以為她自己吃了藥。

所以很生氣。

那現在，他……

秦霜腦子再次混亂起來。

賀知堯他……

“你……”秦霜不知怎的，忽然有點衝動，衝動的想跟當初一樣，想問問他是不是其實也是想要那個孩子的？

但是話到了嘴邊，她終究還是停住了。

無論賀知堯是怎麼想的，終究……終究是晚了。

是她太不小心，是她毫無防備的著了別人的道，是她的錯。

所以這個仇，她要自己報。

她要自己討回來。

“賀知堯，我求你一件事。”秦霜突然出聲，說“這件事，我要自己解決，所以無論你查到什麼，都請你，等一等，等我自己去解決，可以嗎？”

賀知堯神色微沉。

從徐季跟他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到了是怎麼回事，應該是有人跟蹤了她，然後趁著她毫無防備，給她下了藥。

這個人可能是賀家的人，也可能是跟姜苑有關，總之應該是不希望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

敢動他賀知堯的人，他會讓他下半輩子都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只是他著急著來見秦霜，像是這麼長時間，他都在等著給自己一個藉口，一個迫不及待見到她的藉口。

所以還不等事情查清楚，他就先來找她了。

“賀知堯，”秦霜閉上眼，擋住眼底想要湧出的痛，手指輕輕的揪住他的衣襬，扯了扯“我求你了，好嗎？”

“好。”賀知堯腦子裡還沒做出決定，聲音就先一步回答了她。

秦霜聽到他的回答，輕輕的“嗯”了一聲。

總有些事，她要自己來。

總有些人，她要自己面對。

……

賀知堯在房間，秦霜中午就沒出去吃飯，從酒店餐廳叫了餐進來，陪著賀知堯吃了個午飯。

下午她要去拍戲，賀知堯也開車回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