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霜不知道賀知堯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從餐廳到浴室，直到她被浴池裡溫暖的水包裹著睡過去，她都還能感覺到賀知堯的胳膊緊緊的掐著她的腰，像是一把解不開的鎖，將她牢牢鎖住。

直到半夜她口渴，迷糊中聽見旁邊有人在講電話。

但她實在太困了，只隱約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賀知堯看著秦霜睡過去之後，才回餐廳拿了手機回臥室，靠在床頭給徐季打了個電話，

“姜苑最近是不是去老宅了？”

徐季“你怎麼知道的？前天下午我還在老宅看見她，哄的老爺子挺高興的，晚上程總過來，還跟老爺子一起吃了晚飯。”

賀知堯皺眉“她到處嚷嚷要跟我訂婚？”

徐季大概是正在喝水，聽到他這話“噗”的一聲噴了，嗆的咳嗽了好幾聲，才回，

“什麼？”

賀知堯不高興的說“她找了秦霜，讓秦霜離開我。”

徐季一下子來了精神“她瘋了吧？你們的事情可還沒定呢，老爺子是挺喜歡她的，但是婚約的事情，說到底跟她可沒什麼關係。她雖說是姓姜，但是跟姜婉綾半點關係都沒有。姜家老爺子雖然不管事兒了，但是人還活著呢！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來聯姻了？”

生怕賀知堯興致來了又搞事兒，徐季勸著說“阿堯，別說這事兒還沒定呢，真要是老爺子拍板兒了，也不一定能成，你千萬別找事兒啊，老爺子最近身體真不太好，你安分點。”

頓了頓，徐季想到下午秦霜來醫院的事情，忍不住問他“阿堯，你跟我說實話，你對秦霜，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徐季“就是你怎麼打算的，就這麼讓她一直不明不白的跟著你？要是……你真要訂婚了呢？我說假如。就算不是姜苑，老爺子也確實有讓你聯姻的想法，我估摸著，在他……是要把這事兒安排好的。到時候，你總要安置一下秦霜。”

賀知堯皺了皺眉。

有些煩躁的伸手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裡摸了根菸，剛咬到嘴裡，偏頭看見睡的正熟的秦霜，他又將嘴裡的煙扔到了床頭櫃上。

“沒什麼好安置的，我睡都睡熟了，不想換，麻煩。”賀知堯隨口說道。

徐季沉默半晌，才出聲“晚上老爺子讓管家給我打電話，說聯絡不上你，想讓你明天中午回去吃個飯，讓我跟你說一聲。”

賀知堯早就看到了管家來的資訊，這會兒又聽徐季提起來，本來想說沒空，但是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回了句“我知道了。”

徐季嘆了口氣“阿堯，這麼多年了，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吧？”

賀知堯毫不留情的掐斷了電話。

徐季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搖了搖頭。

……

雖然晚上被賀知堯折騰的挺慘的，但是秦霜還沒忘記自己早上有課。

鬧鐘非常準時的在七點半響了起來。

秦霜伸手按了鬧鐘，迷茫了幾秒鐘，然後就感覺到自己腰上壓著什麼東西。

她緩緩轉頭，果然看到了賀知堯放大在她眼前的完美睡顏。

大概是被鬧鐘吵到了，他眉心輕蹙著。

眼睫毛垂在下眼瞼上，根根分明，長的不可思議，秦霜禁不住想，怪不得平時他都要戴個眼鏡，怕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睫毛長的像個小孩子吧。

他睡的頭有些亂，他的質偏硬，不那麼柔順，有點像炸了毛的獅子。

但是這樣睡著，竟然莫名有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