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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丁夏昨天才啟程去上海,今天就發來這麼一張秀旅行的照片,而且如此堂而皇之地向他表明就是給鍾小米看的……

陳復忽然也很想去洗碗。

在他充滿怨念地默默在一旁擦碗時,鍾小米擦乾淨手摸摸他的頭,笑容爽朗地問他發生了什麼。陳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廚房,頭頂上像籠罩著陰雲一般遠去。

彼時鐘小米還沒有去查收來自丁夏的郵件,她收拾完東西看了會兒電視,再美美洗了個澡,準備早點上床,方便半夜起來看球賽。不過提早睡眠總是會不適應,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思緒模糊快要睡著,床頭櫃上卻忽然響起鍥而不捨的鈴聲來。

電話那頭詭異地靜謐了幾秒,就在鍾小米迷迷糊糊地問有什麼事時,一聲壓抑的啜泣忽然爆發出來。她驀地清醒過來,瞄了眼來電顯示,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童童,你在哪裡?不要著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我、我在街上……”她一邊哭一邊說,哽咽得很嚴重,鍾小米聽了好一會兒才大概明白她現在所處的街道。因為早就對張勉學不信任,她很快聯想到情侶吵架,“張勉學沒跟你在一起?”

“沒、沒有,他的爸媽,爸媽來北京……”斷斷續續的,鍾小米總算聽明白童桐及在說什麼,原來在他們聚餐完畢以後,她和張勉學又在外面玩了一下午,才一起回酒店,卻發現他的爸媽早已等在那裡。

之後發生了什麼,大概能料想得到,鍾小米捏緊手機,翻身下床。

☆、印象反轉

49印象反轉

陳覆被忽然衝進書房的鐘小米嚇了一跳,她的頭髮跟脫離地心引力似的根根立起,在慌亂的撓動下亂得還挺有藝術感。他忍住笑,因為在鍾小米明顯怒髮衝冠的情況下,笑出來是非常不明智的。

“我們必須得出去一趟!”

他站起來抓住她不住撓動頭髮的手,笑意也立刻隱去,“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保時捷飛快衝破夜色,行駛在與白天相比格外空蕩的街道上。雖然金垚趕過去明顯會更快,可童桐及生怕她衝過去找張勉學的爸媽報仇,所以還不敢告訴她。但鍾小米的怒氣值也在從五環到四環,再到三環的過程中直線上升。

等陳復停在兩條街道交界處的一家便利店前,她立刻跳下車,衝向站在便利店前瑟瑟發抖的童桐及。

“這麼冷,你怎麼不去裡面等我們?”鍾小米跺跺腳,又衝回車前,把後座放著的一件外套拿出來遞給她。

童桐及倉皇失措,滿臉淚痕,很顯然跑出來的時候非常匆忙。她默默地披上外套,轉頭擦擦臉,落寞地說:“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裡面的收銀員都被我嚇到了。”

鍾小米想問她有沒有想過這都是因為誰,有沒有意識到張勉學不是她的良人,可看她這麼傷心的模樣,她又不忍心。這些問題都可以緩一緩,當務之急是帶她離開這裡,喝點熱的,再吃點東西。

陳復默默地啟動汽車往回開,沒有去幹擾兩人之間低聲的安慰和回應。鍾小米抬頭偷看了他一眼,心裡泛起一絲愧疚,他平時工作就很累,還要深夜開車出來。

到家以後,她推著他的背讓他上去睡覺,“我來照顧童童,你快去休息。”

陳復也不推辭,他猜測她們可能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便點點頭自行上樓去了。童桐及回過神來,非常不好意思地拉過鍾小米,連連道歉。

“先不說這些,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個,童桐及又有點想哭,整件事可以概括成一句話:“他爸媽不想他跟我在一起!”

“小米,你說,他的父母怎麼能僅僅因為我是一個北京人就否定我們倆的可能性呢?這不公平!”

鍾小米安撫她:“沒事,你慢慢說。”

張勉學的父母來北京只有一個目的,阻止他們倆在一起。而且搬出的理由也很不充分,只因為童桐及是北京人,不可能放棄北京戶口和現在的工作去上海。

“那麼你會去上海嗎?”

“我、我不確定。”童桐及眼眸低垂,訥訥地說:“在他爸媽面前也是這樣,我說不出肯定的話,所以他們更不同意了。”

看來,父母太過在意自家兒子也是一種煩惱。鍾小米搖搖頭,問:“那張勉學呢,他怎麼說?”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以前,她就沒有抱太大期望,想也知道,如果張勉學肯為童桐及說話,她又怎麼會一氣之下跑出來呢?

“他、他一直跪在他爸媽面前……”

“什麼?!”鍾小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一直、跪在、他爸媽、面前?”

童桐及橫了她一眼,“你這是什麼反應?如果不是他那麼公然地跟他爸媽對抗,害得我裡外不是人,我怎麼可能被他爸媽罵得跑走?”她說到這兒,情緒又低沉下去,“他什麼都不說,就跪在那兒,就跟啞巴了似的,我勸他也沒用。我想了想,可能只有我先離開,他們才能冷靜地聊一聊。”

“那他也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晚上跑出去!”話是這麼說,鍾小米在氣勢上已經矮了半截。張勉學肯為了童桐及不讓步已經夠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他也不和父母爭辯,因為這種不可調和的地域矛盾爭辯也沒用,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如果他能堅持到明天,還差不多。”她最後嘴硬地說了一句,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這麼晚了,快去睡覺,明天從這邊出發去上班的話,還得比平時早起。”

童桐及就拉著她的手臂要求一起睡,上樓的一路上她對著掛在牆上的海景畫感嘆不已,問她,陳復難道就這麼喜歡海麼?鍾小米只能搖頭,在她看來,陳復恐怕是最不喜歡海的了。

早上驅車去上班,坐在駕駛座的陳復表情特別詭異,總結起來就是一個20多年的面癱晚期患者忽然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看著心裡瘮得慌。童桐及不斷地在後座上挪來挪去,早知道鍾小米這兒有這麼一尊大佛,她當初就該去找李隨隨的。

所謂君心難測,鍾小米都懶得問陳復又在盤算什麼,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之後,她像往常一樣到達出版社,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郵箱檢視新郵件。

丁夏的上海旅遊照讓她眼前一亮。這本來是由她負責的專案,忽然被架空,心裡肯定空落落的,但是秦主任說得也對,成思月在上海的人脈的確比她廣很多。不過丁夏這種炫耀黨的行為,哼哼,鍾小米表示非常不屑。

她叉掉這封郵件,繼續開始瀏覽工作通訊。金垚沒多久來了條微信,說是下班後約她去逛街,還讓她把陳復也叫上。

鍾小米根本沒抱一點boss會答應的希望,隨手問了一發,沒想到陳復居然乾脆利落地回覆:[好。]

好礦工鍾小米:[你是陳復麼?Σ( ° △ °|||)︴ ]

陳復:[這是一個哲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