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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哇塞,小米好厲害!”不知誰說了一句,大家一聽,紛紛露出不明覺厲的敬畏目光。

鍾小米放開繩子,抖了抖手,表情從猙獰秒變為燦爛的笑容,“我們贏啦!”

“喔喔!!”爆發出的歡呼聲震得石亮抖了兩抖,他心累地望向陳復,卻見他破天荒的不再淡淡的,而是唇角稍稍揚起一些弧度,目光也難得的柔和。

鍾小米甩甩手,歡快地小跑過來,想要去接石亮手上拿著的礦泉水,但說好的小天使石亮卻臨時變卦,手一擺,把水藏到身後,再努努嘴示意她注意後面。鍾小米想也沒想地轉頭一看,近處是擊掌慶祝的同事們,遠處是眺望遠方的boss和朝她微笑的秦逸傑。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她禮貌地揮揮手,和秦逸傑打了個招呼,而石亮卻急得不行地拍了一下她的背,“看陳總,看他!”

“他都沒看我。”鍾小米理直氣壯地反駁。

可他剛才看你看得可認真。

石亮替boss抹了一把辛酸淚,還嘮嘮叨叨說了好久“boss害羞,你要多去找他”之類的苦口婆心的話,奈何當事人不放在心上,穩坐釣魚臺,堅決貫徹敵不動我不動的方針。

比賽在一座環形體育場裡舉行,陳復又坐在教練席上,這麼明顯的位置,鍾小米會傻到衝過去才怪。在餘下的頒獎環節裡,她一直乖乖地待在看臺上,聽陳復的簡短講話,以及各個部門主管的專案獲勝感言。

臨到全公司按順序各自上大巴時,成思月看她的目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笑意,但卻什麼也沒說。又是好幾個小時昏昏欲睡的車程,回到主城時天已經全黑,鍾小米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下了車,抱著揹包跟上石亮,準備跟他一起拼車。誰知剛走出幾步路,懷裡便驟然一輕。

“真不知道你在往哪兒撞。”陳復的語氣很無奈,把她的揹包往肩上一挎,抓起她的手腕,走出了準備去拼車的群體。

鍾小米也來不及去觀察同事們的反應,反正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偶爾撒撒嬌也不算丟臉。她挽住陳復的手,懶洋洋地說:“我困。”

“困就回去睡覺。”陳復搖搖頭,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什麼給附身了,才會不管多小的事都去關注,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他都已經忍了兩天多了,可她親近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困?

boss很不開心,進門時他一直暗搓搓地跟在鍾小米身後,見她居然絲毫沒有坐下來甜甜蜜蜜聊會天的興致,而是打著呵欠徑直上樓。他生氣地往吧檯前面一坐,開啟電腦,望著螢幕茫然半晌,挫敗地嘆了口氣。

鍾小米洗了個澡,腦子卻奇蹟般地清醒過來,她雙手捧著浴巾使勁擦了擦頭髮,拿起吹風機胡亂吹了吹,然後趕緊跑下樓。陳復還穿著進門時的西裝三件套,一手撐著下頷,眼神遊離地望著電腦螢幕。

“陳復……”她腆著臉跑到他旁邊坐下,稍稍前傾想要捕捉他的眼神,“你生氣啦?”

他板著臉,側身過去躲避她的眼神。鍾小米心下一軟,沒節操地抱住他的胳膊,“別生氣啦,你說你哪裡有氣,我一定改。”

“真的?”他語氣僵硬,眉梢往上,明顯是氣在頭上。

往事歷歷在目,鍾小米重重點頭,“真的,我可以寫檢查,書面檢查。”

陳復的臉色果然放鬆不少,他右手抬起,食指和拇指一攏,直接捏上她的臉,“在通州,為什麼不主動來找我?”

原來是為這個。鍾小米腹誹,害羞你還有理了,你不主動怪我咯?想著想著她就說了實話,結果陳復一聽,非但沒有反省自己,還雙指使勁捏住她的臉頰,力度之大讓她管不住淚腺,睫毛上沾上了因疼痛而被逼出來的淚水。

陳復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控制不住力氣,忙放開手。可是剛才她的臉實在是太有彈性了,捏著捏著覺得手感太好,就忍不住……

看著鍾小米臉上隱隱透出的兩道指痕,他在唾棄自己的同時,心裡卻泛起一絲奇異的滿足感,和這兩天看見她卻什麼都不能幹的煩悶形成鮮明的對比。

陳復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鍾小米揉揉自己的臉,服軟道:“好嘛,我知道你害羞,可是我也會不好意思啊。而且那麼多人都看著你,尤其是在體育場上,誰讓你這麼招人的,我還生氣呢。”

她嘟起嘴時,臉上的紅痕隨之揉成一團,紅紅的在包子一樣的臉上特別明顯。陳復忍不住微笑,而且笑意還盛得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得意。

“我不開心,你倒不生氣了。”她憤憤不平,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揚起,輕輕捏住陳復的臉頰兩邊,往旁邊一扯。這個動作一做完,她自己也驚呆了。

陳復一臉的震驚之色,內心直喊糟糕的鐘小米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飛快跳下吧檯的高腳椅,撒腿就跑。

“站住。”陳復的聲音非常平靜,鍾小米把握不住他的怒氣值,可是想逃也來不及了。他單手攔住她的腰,再一手抓住她的肩,完全沒給留活路。

鍾小米訕訕地轉過身,嘴唇微張剛想道歉,boss忽然把她拉近一些,同時雙手一圈,以一個仰視的姿勢抱住她,脊背稍彎,頭靠在她的腹部,就像一個求媽媽安慰的小朋友似的。

“我想你了。”沉悶的聲音從下往上透到她的心上,泛起一道道的漣漪。明明守著這麼大一棟房子,卻缺愛缺到這個程度。她心酸不已,輕輕摸著他刺人的短髮,“真不懂你是怎麼單身到現在的,眼不瞎的女人都能看出你是績優股,但你卻這麼孤獨。看來我運氣不錯,你這樣的人追是追不到的,得瞎貓碰著死耗子,撞上才行。”

她的腹部隨著說話的頻率有細微的震動,透過針織的布料傳出一陣陣的暖意,莫名的讓陳復感到心安。原來她也會吃醋。得知這一點以後,他頓時覺得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之前的不安、怒氣和隱隱的害怕也都消散無疑。

“我們是一樣的。”

鍾小米察覺到陳復說出這句話以後的如釋重負,她一開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們倆又說了些話,上樓關門互道晚安時,陳復朝她笑得深深的,眉眼彎彎。

他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高興了?好像是……在自己說了“生氣”和“運氣不錯”以後?

boss難道是在害怕?

鍾小米頓時被萌得不要不要的,回想起剛才boss抱住她的畫面,腦袋裡具現化出一隻小灰狼蹭啊蹭的求安慰的畫面。她嗷了一聲,撲到柔軟的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膽子大一點,再多調戲調戲陳復,捏捏他的臉,拍拍他的頭……

鍾小米嘴角噙著愉悅的笑睡著了,而三環以內的公寓內,剛好進入工作節奏的丁夏卻得知了一個意外的訊息——廣州和上海的讀者見面會,出版社臨時換人,由成思月接手。理由倒是很充分,成思月作為組長有好幾次在這兩個地方辦見面會的經驗,人脈也更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