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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我知道我這樣想很不對,可是、可是想到他會被關到精神病院裡,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出來,我的心裡就……”李隨隨抑制住哭腔,垂頭喪氣地說。今天從警局出來,袁晴明已經代替憤怒的金垚說了他們的考慮,以趙誠的罪責,想要把他一直關起來是不可能的,索性託關係把他的精神狀況判定得重一些,讓他去精神病醫院裡住著,說不定還能治療一下他的抑鬱症呢。

可是這樣的做法卻讓李隨隨覺得倉皇,她擔憂這樣的懲罰對趙誠來說是不是過重了,可是在金垚的面前,她又說不出來這樣自私的話。看見鍾小米這樣寬容地來安慰她,她說著說著,更覺得無地自容,“你們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哎。就這樣吧,我再也不想這件事了。”

鍾小米嘆息,這李隨隨的感情運也是差了些,這幾年她身邊不乏追求她的優秀男人,可是她一心一意就想把趙誠從坑裡拽出來,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人又說了些提升心情的娛樂八卦才睡下,第二天同時接到童桐及的通知,說是張勉學下週回來,所以定在下週末一起吃飯。鍾小米的心又提了起來,好不容易把趙誠給看管起來了,張勉學又要回來。想到他朋友圈裡那些大尺度日本美女圖,她就對這人生不出好感來。

“該不會我的命真的這麼坑吧?”

李隨隨忙著刷牙,聽見她在外面說了句模糊的話,探出腦袋來問:“小米,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鍾小米搖頭,又換了個角度想,或者是她身邊的這些朋友都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總看上那些與眾不同的人?可是她們平時交朋友處同事的時候也都很正常……

以至於匆匆趕去公司坐大巴車的時候,她都還心不在焉的。

同事們看見她準時趕到,隨集體一起坐大巴去通州,目光裡都透著幾分打量。鍾小米略一思量就明白,他們是在猜測她為什麼不直接和陳復一起坐總公司的車過去。其實,他還真的有問過要不要坐一輛車走,還有住酒店的時候要不要訂一間房,全都被她拒絕了。樹大還招風呢,她一朵小野花靠在大樹旁邊不被吹謝才怪。

慶幸的成分過多,以至於她都沒去想陳復為什麼答應得這樣爽快,也不問她遊覽的具體安排,好像整個行程裡不和她見面都無所謂似的。

到了郊外,她整個人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去酒店放了東西就和石亮在京杭運河邊上跑來跑去,到該吃午餐時才乖乖回到酒店。對於出版社和雜誌社的人來說,很難得見到陳復一回,趁著自助餐的機會可以隨便瞧,陳復坐的那張桌附近的圓桌很快就被霸佔一空。

然而除了秦逸傑之外,可坐10人的圓桌旁並沒有什麼其他人。鍾小米夾菜的時候偷偷看過去,再次感到boss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功力又精進了。她扯了扯石亮的袖子,指著餐廳裡最邊上的圓桌,說:“我們去那兒。”

石亮剛點了點頭,卻聽見成思月的聲音穿透好幾米的距離喊道:“小米,來來來,我幫你佔了位置。”

她的語氣十分親熱,讓人想擺冷臉都不行。作為組長,成思月以前對大家都是淡淡的,但自從上次陳復送鍾小米去醫院以後,她的態度就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儘管同事們對這種行為都多少有些鄙夷,但她仍然不為所動,該熱情還是熱情。

鍾小米一看,成思月佔的位置正好在陳復的鄰桌,她端著盤子思考了一秒,就決定不要矯情地避這避那的,畢竟當著這麼多人拂了成思月的面子也不好。結果她剛一走到桌旁,陳復的聲音便四平八穩地響起:“小米,過來坐。”

成思月笑了兩聲,“正好正好,我們這桌只剩一個位置,石亮過來這兒坐吧。”

石亮迅速落座,朝鐘小米擠了擠眼睛。她很懷疑成思月從頭到尾就沒想讓她過去坐,然而boss居然還就真的上當了。

陳復看了眼她拿的菜,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冰冰地說:“蔬菜太少,再去拿。”

嗯,這種語氣,她就放心了嘛。

☆、boss很害羞

公司組織出遊好幾次,陳復還沒有這麼平易近人地跟大家同進同出過,同事們全都把這歸功於鍾小米的謎の魅力,而在她自己看來,陳復這會兒的面部表情基本回復到他們倆初次在星巴克見面的階段,別提多高貴冷豔。

還好他沒有像在家裡那樣時不時露出一個帶著梨渦的笑容,否則廣大八卦心的群眾一定會對他產生更大的興趣。也是因為這樣,同事們都非常拿不準陳復對鍾小米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一會兒破天荒地來公司樓下接她,一會兒又像沒什麼關係一樣各玩各的。

就連一開始對他們倆非常有信心的石亮,也開始忐忑不安。

到達的第二日去逛森林公園,他悄悄把她拉到一邊,逼問她是不是和陳復吵架了。

“沒有,你相信我,真的。”她欲哭無淚,看向遠處早就和秦逸傑走到最前面,只剩下豆丁般大小的陳復,“你看,他不是沒跟開發部的人一起去美術館,而是跟我們出版社走到一起了嗎?”

石亮神色凝重,有板有眼地分析道:“說不定,他是在等你主動承認錯誤。”

鍾小米著實不明白他腦袋裡都在腦補些什麼八卦劇場,為了避免一會兒忍不住出手揍他,她果斷舉起相機,假裝被飄香的桂花樹吸引,專心致志地拍照。石亮沒辦法,無奈看著大家說說笑笑地遠去,他們倆不知不覺就成了吊車尾。

他們的目的是去運河邊上租船劃,出版社過來的幾十號人浩浩蕩蕩,8個人上一條船,不知不覺前面的人已經沿著運河而下,而陳復還巋然不動地站在租賃處,身邊跟著表情尷尬的秦逸傑。

“呃……你和我們坐一條船?”鍾小米指了指自己,以及被同樣被剩下來的石亮、王歷川和成思月。陳復點點頭,而很明顯是故意留在最後的成思月笑靨如花,低低地呵呵兩聲,轉頭就說“我去交押金”。陳復一言不發,微微頷首,當先往撐著蒿的船伕那兒走去。

王歷川非常機智地坐到了第一排的方向盤前面,石亮追悔莫及,選了他旁邊的位置,還非要把鍾小米推到第三排的陳復旁邊去。她只能給了陳復一個怨念的眼神,看看,你多麼的貓嫌狗厭。

然而神色自若的boss對船上人的各懷心思並不在意,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平靜的運河水上。鍾小米百無聊賴地拍照,順便聽一耳朵前面四個人的閒聊——

“都快10月了,這裡的草木還這麼茂盛啊。”

“而且今天的天氣也不錯,北京難得有這麼藍的天。你們說對吧?”

“嗯。”這聲低沉的應和一出,剛才問話的王歷川立刻被驚呆了。陳復的性格說好聽點是高貴冷豔,說直接一點就是孤僻,員工們對他每次年會上簡潔的發言印象深刻,偶爾到出版社來視察也是不苟言笑的,這回他主動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就算只是一個“嗯”,都足夠讓前排四人一陣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