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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與此同時,陳復卻坐在辦公室裡,面色陰沉。

秦逸傑站在辦公桌前面勸:“陳總,我看你還是去一趟吧,陳銘先生說、說如果你不去的話,他就待在機場不走了。”

“除了威脅我之外,他還有什麼招數?”陳復冷哼一聲,拿起掛在一邊的西裝外套。

秦逸傑不確定地上前一步,問:“你這是……要去接小米,還是去機場?”

“如果我不去,他真的有本事一直待在那兒。”對這個固執到難以理解的父親,陳復早已學會敬而遠之,而這次對方忽然回國,不用猜也知道是來者不善,“提前見見他也好,有些話也該告訴他。”

“那……”

“你去替我接小米吧。”

夏天的暴雨總是說來就來,在缺乏水汽的北京,這樣如簾般的暴雨倒是讓鍾小米眼前一亮,站在書店的簷下不願離去。離讀者見面會結束已過去一個小時,等在書店員工室內的丁夏並未隨著何紅秀的車,像粉絲們以為的那樣離去,而是現在才走出來,默默地撐開一把傘。

“咦,你要走回去嗎?”這裡到公寓的步行距離,少說也有半個小時,何況在這樣的雨勢中,即便打著傘也難保不被淋成落湯雞。

丁夏卻依舊笑著問她:“你要一起嗎?”

“不了,陳復說要來接我。”

他詫異,“可是已經結束一個小時了,會不會是有什麼急事,所以趕不過來?你要不要問問他?”

鍾小米哈哈兩聲,“你真聰明,他是有急事,所以讓秦助理來接我,其實我說過不用,但是秦助理堅持要來,我也只能等著啦。”

丁夏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你再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我在這兒陪你等著。”

她沒辦法,本來不準備催得太緊,可丁夏竟然一副她不打電話就不挪動的模樣,作為一個明星作家,他還真沒有自覺。

接到電話的秦逸傑抹了一把冷汗。本來因為陳銘和陳復的遙相對抗就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他急急忙忙開車出來,才想起來這天他的車牌號限行。雖然鍾小米再三說不用來接,但秦逸傑可不想事後被陳復追責,讓她稍等一會兒,自己返回去取陳復閒置在公司停車場的一輛路虎。偏生遇到暴雨,車行不暢,秦逸傑著急得都快下車狂奔了。

鍾小米這會兒打電話過來,聽完他的慘痛經歷,極力勸阻:“你別來了,陳復不會怪你的,我現在已經離開書店好一陣了!”她說完善意的謊言,也不管秦逸傑到底信不信,趕緊掛掉電話,揮揮手對丁夏說咱們快走,急著要把謊言坐實。

如織的雨簾裡,丁夏毫不在意地把傘傾斜到她那邊,鍾小米感覺這情形怪怪的,看到路邊有報刊亭,鬆了口氣,“我去買把傘,再這樣下去,你的衣服都快能擰出一盆水了。”

丁夏站到報刊亭前,傘往後傾,遮住順著亭沿流下來的水柱。他眨眨眼,甩掉眼睛周圍的水珠。鍾小米被他亮閃閃的一臉水驚呆了,暗讚一句“睫毛好長”。報刊亭老闆打量著兩人,越看越覺得丁夏跟某本畫報上的封面人物長得像,他接過鍾小米遞來的20塊錢,拍拍畫報封面,說:“小姑娘,你男朋友真有明星相,你看看,跟這什麼當紅作家長得多像!”

鍾小米訕笑一聲,知道這種時候多解釋也沒用,“我們走吧,還以為這雨一會兒就停呢,看來是想多了,你介意坐公交車或者地鐵麼?”

丁夏搖頭,“雨中漫步難道不浪漫嗎?”

“真不愧是大作家。”

丁夏聽了她的話,卻再次語出驚人:“要坐地鐵也可以,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住在金垚那兒了,可是坐地鐵到不了陳復的別墅。要不你先跟我一起回公寓,等陳復空下來自然會來接你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別緊張,你臉皮怎麼這麼薄!”丁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彎腰的時候,大雨順勢澆到他的背上,看得鍾小米心驚膽戰,趕緊伸出傘去幫他遮了遮。

丁夏直起身來,側頭見她睜大眼盯著自己的背一動不動,手裡的傘也猶豫得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真的是包子臉……”他喃喃道。

“哈?”鍾小米正思考他這樣會不會感冒,又聽到包子臉三個字,抬起空著的手緊張地摸摸自己的臉,“真的這麼明顯嗎?”

丁夏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五官皺起來的時候,就跟包子一模一樣。”

呃,話說得如此直白,還真是讓人傷心。

☆、三好男友不易當

走到公寓樓下時,丁夏就開始打噴嚏,鍾小米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冷得直打哆嗦。兩人各自衝進屋內,衝熱水澡,處理溼透的衣服,忙完之後才發現肚子已經餓得舉旗抗議。丁夏在陽臺上朝她喊話:“要一□□外賣嗎?”

拼單免外送費這樣的小便宜,鍾小米考慮不到兩秒就欣然接受,兩人裹著外套在陽臺上商量完點什麼外賣,決定由丁夏下樓去取了以後拿上來分享。

就在鍾小米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上觀看tv5+的德甲每週比賽集錦時,陳復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明顯心情不佳,悶悶地說不能來接她是自己的錯,還問她有沒有吃飯,要不要他過來陪。

“我點了外賣,反正還下著雨,我都一個多星期沒和垚垚見面了,今天你就別忙活了。”她邊說邊把電視音量調小,猶豫地問:“你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陳復怔了怔,雖然他知道鍾小米一向很在意細微的情緒變化,可從有記憶到現在,除了母親以外,幾乎沒有人像她這樣在意過自己的情緒。

“我父親回北京了。”他嗓音低沉,顯然是有什麼心結。

“有什麼事情你得好好說。”她把語氣放輕柔了些,“我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是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分明是兩句沒什麼特別的安慰話,但由在意的人說出來,卻會觸動心裡柔軟的一點。陳復勾起一抹笑,語聲不再沉鬱,“明天見面我再告訴你事情的原委。”

願意說出來總比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好,鍾小米長舒了一口氣,又和陳復閒扯幾句,才掛掉電話。沒過多久丁夏就過來敲門,兩人一同分享一整塊披薩。

“你吃一半就管飽,也不跟我搶,我看,陳復的食量得是你的四倍。”她接過自己的那份,丁夏卻越過她的肩頭看向正放著球賽的電視。

“不介意我一起邊吃邊看吧?”

鍾小米當然不好拒絕,咬了口披薩,心裡卻想著金垚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了,一點也沒有要回來吃晚飯的意思。說起來,金垚也是個挑食挑到外太空的主,偏生袁晴明又有本事帶著她每天在北京城裡的大街小巷找好吃的,每天還不帶重樣。都說抓住一個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個真理在陳復和金垚身上得到了金科玉律般的認證。

丁夏看她邊吃披薩邊若有所思地點頭,思緒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也不去打斷,直到鍾小米反應過來,才發現他一直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