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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這個說法倒提醒了鍾小米。她雖沒有特別交心的女同事,但石亮不相當於半個女同事嘛,而且還屬於趙誠絕不會認識的領域。為了可憐的生活費,拜託一下也未嘗不可。

首發式的前期工作雖然主要由鍾小米完成,但真到活動當天,創意策劃a組的同事們都到場幫忙。鍾小米拿著對講機,在門口監督負責進門檢票的同學,同時問在a大東門接車的石亮:“boss的車到了麼?”

“秦助理剛打電話說還有3分鐘,西泠呢,還在接受媒體採訪?”

“嗯,他在室,估計還有15分鐘才能完事,一會兒我們把boss領到另一間去休息。”鍾小米頓了頓,順帶提了句私事:“亮亮,一會兒活動結束我跟你談個事。”

她的語氣有些沉重,聽得石亮心癢癢,“怎麼回事啊,你失戀啦?”

“才沒有,我是想上你那兒住兩天,你是一個人住對吧?”鍾小米被他這麼一激,走到交流中心大廳的角落,說了實話。

石亮嘿嘿兩聲:“你不是和你的大學同學住一起麼,該不會同學不在,你不敢一個人睡吧?”

“怎麼可能,反正就是發生了些事,那地方不安全,就想著上你那兒湊合兩天。亮亮,難不成你交男朋友啦,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你……”等了會兒,她發現石亮還沒有回覆,心裡納悶,怎麼著他也該反駁兩句吧,“亮亮,你還在麼?”

“在。”一個戲謔的聲音傳過來,對講機已然易主,“鍾小米,你再一次突破了我的想象……求同居,嗯?”

“boss?!”鍾小米被驚出一聲冷汗,暗罵石亮沒義氣,居然把對講機拱手讓人。站在交流中心門口迎接陳復的時候,她早已心如死水,一路上都不敢看他的表情,把他領進室過後就立刻溜了出去。

秦逸傑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茶杯,放到陳復手邊,說:“鍾小姐似乎很怕您?”

陳復輕輕嗯了聲,揭開杯蓋,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不怕就沒意思了,你覺得呢?”

媒體採訪結束以後,化妝師進入室給西泠補妝,鍾小米恰巧經過,聽見丁夏正在提醒化妝師特別注意這一下他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麻煩你了。”

這句話可有點引人遐想,想起昨天待在他房間裡的凌韻,鍾小米的聯想能力頓時跟坐了火箭一樣,嗖嗖嗖地飛著。她抓住一個金融協會的場務,問:“同學,問你個問題,凌韻以前是你們學校的嗎?”

這個跟首發式沒一點關係的問題讓該同學迷茫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應該不是吧?她以前是中戲的啊。”

“那、那高中呢?”

該同學搖搖頭,表示實在不知道。鍾小米遺憾地放場務同學走掉,算了,還是活動結束以後再八卦吧。

首發式的第一個環節是西泠自己講述寫書的歷程,鍾小米很懷疑臺下聽得如痴如醉的女孩們究竟有沒有聽懂股權期貨相關的各種專業名詞,而那些印著“永遠支援你”“我們愛你”的海報和牌子真有種演唱會的即視感。

坐在臺側和鍾小米一起放ppt的王歷川聽見她無意間說出口的感嘆,笑著提醒她說:“你怎麼對西泠的周邊八卦這麼不瞭解。說像演唱會也有道理,前些日子有一段在他a大經管學院新生晚會上的唱歌影片流出,說是特別好聽。”

“粉絲眼裡出西施嘛。”鍾小米沒在意,把ppt換到下一張。主持人宣佈對話環節開始,在財經作家中一位頗有名氣的前輩上臺和西泠進行交流。此時,鍾小米忽然發現陽光廳的門口似乎起了一陣騷動。

“川哥,你先放著ppt,我過去看看。”鍾小米起身疾步往門口走去。她不喜歡穿正裝和高跟鞋,關鍵時刻走不快,但好處是可以讓人看上去有氣勢一些。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生,狂熱地想要闖進來。場務為難地告訴鍾小米,她沒有入場券,也不是a大的學生,但鬧著非要進。

“抱歉,這位同學,場地有限,活動只對拿到入場券的人開放,請你諒解。”鍾小米一邊說著,一邊給安保人員使眼色。誰知安保人員一走上來,該女生就尖叫:“非禮啊!非禮啊!”

鍾小米滿臉黑線,心說a大的保安果然跟傳說中一樣,每天就忙著學英語考大學,聽到這種胡攪蠻纏的話還臉紅。她拉住女生的一隻手,說對不起我們需要維持活動秩序,安保人員見年輕的女士都動手了,忙過來幫忙。瘋狂的女粉絲一著急,雙手雙腳死命掙扎,一個狠厲的抓撓,正中鍾小米的右側臉頰。鍾小米吃痛,幫著把人架出去,才捂著臉去化妝間處理。

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這次騷動。石亮一向在意妝容上的事情,他本來站在貴賓席旁邊監場,當即拜託另一位同事幫忙看著,趕去化妝間找鍾小米。

她正揹著門在洗手檯前清理傷口,石亮在屋裡找了找,果不其然沒有醫用酒精。他拿出一支蘆薈膠,說:“小米,要不先用蘆薈膠擦一擦,防止留疤。”鍾小米捂著臉低著頭,剛想接過,蘆薈膠卻忽的到了另一人手上。

“別擦什麼蘆薈膠了,我開車送你去a大校醫院。”陳復把蘆薈膠拋回給石亮,轉身就走。

石亮推了推愣住的鐘小米,“還不快去!”

☆、娃娃臉的醫生

跟著走出兩步,鍾小米的職業素養猛地回爐。不對啊,作為悅心的執行長,陳覆在首發式的最後是要致辭的。

“哦,我交給林社長了。”陳復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給了個不容置喙的眼神,示意鍾小米跟上,小職員自然不敢反抗。後來鍾小米仔細一想,發現其實社裡影響力較大的新書首發式致辭都是由社長負責的,公司提前也沒透露過致辭人,陳復臨時撂挑子雖然有點不負責任,對首發式程序卻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就是有點傷丁夏的感情。

可這完全不能解釋為何陳復會要求開車送她去校醫院!

看這鬆弛的表情,再看這悠然開車的氣質,明顯不是在擔心她的傷勢。莫非……又是為了省錢?畢竟,這也算個工傷,說不定按照公司的哪項條款可以報銷來著。

a大的校醫院離交流中心只有5分鐘的車程,眼看門診部就在眼前,鍾小米趁著陳復專心停車的當,迅速問:“陳總,你們校友看病是不是可以打折呀?”

陳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怎麼,你怕貴?沒事,我報銷。”

此時陳復忽然表現出總裁錢多的畫風,鍾小米還有點不相信,抬頭懷疑地看著他。陳覆被這種“我書讀得少你不要騙我”的眼神氣到,壓抑著怒氣低聲說:“鍾小米,看在你還算病人的份上……”

這話聽得鍾小米不寒而慄,趕緊乖乖地跟著陳復掛號排隊。兩人站在隊尾剛前進了一步,從電梯裡出來的一個醫生就忙不迭地喊陳復的名字。

“陳復,你怎麼來校醫院看病也不告訴我一聲?等等……你怎麼會來校醫院看病?!”來者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看上去比丁夏還年輕,目測是陳復師弟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