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像情緒又低落了?)

看著前額的那一縷呆毛莫名其妙耷拉下來的英靈,冬彌忍住摸摸頭安慰一下他的念頭,清了清嗓子,“咳!總而言之,試著閉合嘛……我試試看好了。”

說完,他閉上雙眼。

“咦?”

冬彌睜開眼,“怎麼樣?我成功了嗎?”

“是的,我已經感覺不到從您那兒流過來的魔力了。”迪盧木多好奇地看向青年,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冬彌說道:“我試著想象了一下身體裡有個開關,我把它關上了……好像一次就成功了啊。”

將縮到被子裡的白手套拎了出來,“今天就拜託歐巴桑照顧小白吧……嘛,我們要先吃個早飯呢。”

☆、十三

“不對勁,啊——”

將小奶貓丟給老闆娘照顧,剛剛走出旅舍,冬彌就不得不回返,將外套脫掉,在攜帶的秋裝中尋找最輕薄的一件換上。

冬木市的氣候,很不對勁。

從他來到這個城市,就感覺到這裡的溫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不少,在這個該是北風肆虐的季節裡,竟然還保持著兩位數以上的氣溫。

這好歹還多少能用“暖冬”解釋過去,可是今天的溫度……真的不是夏天嗎?當冬彌在旅舍前臺的天氣告知板上看到現時室外溫度29度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當重新換裝吃好早飯,然後照著城鎮地圖走到冬木教會面前時,時間已經稱不上早了。

“請讓我先進去探路吧。”

這次的目標是突襲,迪盧木多也沒有換便服,直接保持著英靈化跟在冬彌身後,這樣看不見身影卻能聽到說話的感覺,十分奇妙。

然而青年卻皺起了眉,洋溢在面容上的躍躍欲試逐漸冷卻了下來,好像好不容易摘得的卻是一個爛蘋果的孩子般苦惱和鬱悶。

平日裡供信徒們出入的木製大門緊閉著,整個呈現出宗教建築特有的肅穆感,但讓冬彌做出判斷的不僅僅是這些,最重要的是,之前他從神父身上所感受到的那股惡意,已經從這幢建築逐漸消散,這是它的主人已經棄門而去的證明。

“……不必了,我們好像來晚了。”

言峰綺禮不在冬木教會。

石谷冬彌和迪盧木多打工和睡覺的時間裡,他也沒有閒著。

挑動saber和rider決鬥,令兩位王者生隙,即使他們盡釋前嫌,他手上也有archer和berserker這對好牌,除了ncer組不在掌控中,其他方面他佔盡了優勢。

當然這是以暴露自己為代價,對ncer組感到棘手是不假,但一直被他視為心腹大患的衛宮切嗣也不可小覷,直覺上,言峰認為他已經知道自己接手了archer和擄走愛麗斯菲爾一事。

冬木教會已經不安全了,不過——他早有準備。

caster組曾經寄身的地下空洞,這裡的位置只有好運闖入的rider組,與因assass緊隨其後而得之了這個地方的自己知道。

不是言峰小看對手,韋伯-維爾維特光是應付亂局就已經夠嗆,還沒有那個精力關注這裡,也就是說,變成了盲點的此處現在是最安全的。

他曾經認為衛宮切嗣與自己同樣是迷茫的追尋者,但在拷問了愛麗斯菲爾之後,他得知了衛宮切嗣與自己並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

這個男人,他明明活在愛、喜悅和幸福之中,卻將這些全部拋棄,哪怕是要殺死所愛的人,也要追尋那個可笑的願望,世界和平?而自己苦苦追尋,卻難以得到一小塊喜悅和幸福的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