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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妝容聖手

其餘剩下的事情,也只能靠男人們在戰場上拼殺,端得看老天爺開不開眼,會不會再保佑項望山和聶定遠凱旋而歸了。

孔恩霈入宮的第二日,便是太子遺體移入皇陵的封棺下葬之日。

像徐曼青和孔恩霈這樣的外臣女眷,即便是命婦,也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皇室宗親的葬禮的。她們需做的,只是在太子移靈之時朝皇陵的方向跪拜一番便可。

孔恩霈還是懷孕的前期,徐曼青生怕她久跪不行,特意給她的膝下墊了好幾層軟墊,看得是小心翼翼的,簡直比會下蛋的金雞還要金貴。

待到宮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完成,兩人的深宮生活才進入了一個相對平穩的階段,可徐曼青還是覺得有種空落落的不安感,總覺得那些不好的事情並未完全走到頭似的,但到底會發生些什麼,徐曼青不能預言未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整日在孔恩霈跟前強顏歡笑,生怕把這種不安的情緒傳染給孕婦。

可孔恩霈是什麼人?

她可是自小在高門望族裡成長起來的千金小姐,雖說家族之事的錯綜複雜程度遠遠比不上這皇宮大內,但自小察言觀色的本事卻已經煉得爐火純青。

整日相處下來,就算徐曼青刻意隱瞞,但她心中的那點子波動,孔恩霈還是能察覺出一二來的。

起初,孔恩霈覺著徐曼青定是擔憂在東魯前線的項望山和聶定遠,所以才會心神不定,故也絞盡腦汁地想要跟徐曼青說些什麼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揉著腦袋想了半晌,這才忽然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哎呀,這麼大的喜事,我怎麼就忘了跟嫂子你說了呢?”

徐曼青被孔恩霈的一驚一乍唬得有些閃神,忙問道:“這還能有什麼好事?”

孔恩霈笑道:“都說這孕婦忘性大,我看還真是的,竟然能把這事兒都給忘了,真是該罰,該罰!”

孔恩霈笑得是柳眉彎彎的,“嫂子你可知道,在你入宮之後,縣試的榜單就放了出來,嫂子的孃家弟弟榜上有名,待到四月方可參加府試了!”

徐曼青一聽果真是又驚又喜。

雖說原本她就覺得以徐奮的資質,至少也能考上秀才。可這覺得是覺得,真過了考試的第一關卻也是可喜可賀的。

孔恩霈恭喜道:“看來嫂子家不僅能有個名垂青史的良將夫婿,日後指不定還能捧出個金科狀元郎!”

徐曼青笑道:“這萬里長征不過走了第一步,離那金科狀元可真還有十萬八千里之遙呢!”

徐曼青這番話也不是真謙虛:光是一個秀才的名頭,就得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三關。得了秀才的功名之後,才能下場參加秋闈。這一路淘汰下來,多少讀書人都被斬落馬下。所以才說那被孔恩霈拒絕的金科狀元郎是有多稀罕呢!這完全是踩在無數人的肩膀上一路拼殺出來的佼佼者。

妯娌倆為了這事又高高興興地說上了半天,方才有些沉悶的氣氛才終於轉好了。

好在家裡的項寡婦還有徐奮能偶爾幫忙照看一二,項家的一眾奴僕她平日裡也是管教極嚴,相信就算是沒有男女主人在,也不至於翻了天去。

可即便如此,徐曼青心裡的那抹陰霾還是沒能全數掃去。她盯著孔恩霈是看了又看,最後,還是開聲說道:“弟妹,有件事,姐姐還要拜託於你……”

孔恩霈難得見徐曼青露出這樣嚴肅的神色,便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只聽徐曼青道:“原本弟妹是懷著身子,不應跟你說這些糟心事才是。可……可如今無論我做些什麼,在外人看來,你與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我若是被整治了倒也沒什麼,可是,可是就怕連累了弟妹你……”

孔恩霈緊張道:“嫂子在這宮裡呆得好好的,又沒犯什麼錯事,且又是太后保舉,皇上欽點為太子修容,立下了大功之人,怎麼可能有人會冒著這樣的大不韙來找嫂子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