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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妝容聖手》可上回孔恩霈從木蘭圍場回來被罰,聶定遠為了給孔恩霈開脫,便跑到孔老爺面前把錯處都往自己身上攬,而且為了不把項望山和徐曼青牽扯進來,還把其中的情節改動了一番。
這樣一來,在孔老爺眼裡,這聶定遠之所以費盡心機去木蘭圍場堵自家閨女,不就是嫌棄自家閨女的長相,試圖羞辱孔恩霈一番好逼其退婚麼?且聶定遠也說了,後來是因為看到了孔恩霈面紗下的臉,發覺根本就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可怖,所以才來孔府負荊請罪,承諾一定會履行婚約的。
這麼說來,這聶定遠擺明了就是個以貌取人的膚淺男子。就算如今孔恩霈的臉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但誰能保證這老毛病以後不會再發作?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斑痘的毛病真沒有了,但女人總會有人老珠黃的一日。若聶定遠只看重女人的外貌,這色衰愛弛的事情還會遠嗎?
於是在這樣的考量下,孔老爺和孔夫人心中的天平就向楊文甫傾斜了。
雖說這楊文甫的家底遠沒有聶家來得厚,雖然三元及第名盛一時,但能不能在官場上站穩腳跟卻還要另說。古今有多少才子正是自詡才華橫溢便恃才放曠,最後在官場傾軋裡隕落。跟聶定遠相比,這楊文甫的身上的未知更多。但饒就是如此,楊文甫之於聶定遠而言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他是個愛才輕貌的。
孔恩霈的才女之名在鹹安城裡是有口皆碑的,若是讓孔恩霈嫁得楊文甫,雖是下嫁,但想必婚後也能夫唱婦隨琴瑟和鳴。
於是,孔老爺擬了摺子,打算要奏報聖聽,選楊文甫為婿,可這事畢竟與聶家休慼相關。
雖說文武不同路,但聶家畢竟勢大,孔家不想輕易得罪,便在一錘定音之前修書一封遞給了聶安國,言語婉轉地表達了自己已輾轉得知聶定遠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的事,又說如今聖上開恩又賜良緣,小女不敢高攀,便打算將孔恩霈下嫁給楊文甫的決定。
接到孔府遞過來的帖子,聶安國看後卻出乎意料地十分平靜。
若是換做平時,孔承旨做出這種出爾反爾之事,聶安國第一個就會炸毛。
可如今他心知肚明自家兒子是有多嫌棄孔九小姐,之前也為了這事鬧得各種雞飛狗跳的不得安生,現下既然皇上都開了金口給了另一條路子,那便是皆大歡喜的事。
孔小姐尋得如意郎君,楊文甫求得佳人,聶定遠也樂得解脫,聶安國總算不用擔心成親拜堂那日要多少個人摁著聶定遠的腦袋逼他磕頭了。
聶安國自知理虧,當即修書一封回送給孔老爺,信中表示雖然無法結親十分遺憾,但聶家還是會尊重孔家的決定。
寫下最後一字,聶安國將毛筆放下,只覺得自己生了這樣一個讓人不省心的逆子真真是造孽,白白地廢了一段這麼好的姻緣。
聶安國越想越氣,正好門外又傳來下僕問安的聲音,便知道是聶定遠從兵部回來了。
聶安國陰沉著臉讓下人把聶定遠叫過來。聶定遠前腳剛進了門,便見兩個封子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聶定遠伸手一接,臉上盡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回想了一下他今天也沒整出什麼么蛾子來,完全不知道他爹好端端地又抽什麼風。
“怎麼了?又是哪個不想活的惹到聶大人您啦?”
聶定遠嬉皮笑臉地走了進去。在他老爹面前,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樣。
“你自己長了眼,自己不會看麼?!”聶安國沒個好氣。
聶定遠這才開啟封子取出信函,一看內容之後,臉上那天塌下來當被蓋的表情也當即掛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莫名其妙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姓楊的?!”
聶安國嗤笑一聲道:“這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反正你也不想娶孔家的閨女,之前還鬧得要死要活的想退婚。”
“現在好了,不用你鬧了,人孔家根本就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