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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妝容聖手

“如此的話,你便試試一邊唱開臉歌,一邊把我另半邊臉絞了吧。”

薛靈一聽這題目,立刻有些為難地看了眼徐曼青。

話說這絞面和唱開臉歌分開來做並不算特別難,但要一邊絞面一邊唱開臉歌,可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了。

要知道在絞面的過程中,徐曼青必須用牙咬著其中一端線頭,然後雙手碼著線往人的臉上絞。

這樣一來,在咬著線的過程中又要唱開臉歌,而且還得抑揚頓挫字正腔圓,不練上一陣子還真是做不好的。

想象一下在自己的牙口不能隨意活動的情況下,同時又要做到清晰地吐字發音是個怎樣的光景?

要“做到”或許還勉強,但要“做好”就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了。

範嫂子見徐曼青沒搭腔,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剛想開口說算了,誰知徐曼青卻笑著回了一句:“若嫂子不嫌我愚笨,我倒是願意試試。”

範嫂子本身就是一個八面玲瓏性子堅強不服輸的人,若不是有她這樣的性格和韌勁,就單憑那個做木匠的丈夫,范家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光景。範嫂子平日裡喜歡的就是那種既活絡又有腦子的人,見徐曼青不懼怕困難且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對她的評分不由得又高了一些。

“好,你也不必緊張,我知道這一開始就讓你做這個是有些難為你了,做不好也沒關係,以後慢慢練就是了。”

聽範嫂子的言下之意,收徐曼青為徒的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徐曼青心下一喜,身上更是沒了包袱,下起手來就更乾脆利落了。

將五色絲線的線頭咬在嘴裡,徐曼青開了腔,一邊唱一邊動手給範嫂子絞起了臉來。

若是換成一般的生手,總是沒法在一開始就將這兩件事融會貫通地做好的,出現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唱歸唱,絞歸絞,無法給人一種齊頭並進的感覺。

可在範嫂子眼裡,這徐曼青做事情簡直就像是受了神仙點播一般,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

都還用不著她提點,徐曼青就已經會隨著歌曲的節拍來操縱手中的絲線了。

每到一個節拍點,徐曼青手中的絲線就會很有默契地絞彈一下,這一唱一彈配合默契,被服務的人也會不禁覺得賞心悅目、心情舒暢起來。

待徐曼青將範嫂子的臉打理好,那開臉歌也正好不多不少地唱了三遍。

徐曼青將手中的絲線放了下來,微笑著錯開了身子,好讓範嫂子仔細看清銅鏡中自己的臉。

範嫂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整張臉細膩光滑,一點多餘的毛銼都沒發現。

範嫂子看完,不由得嘆了口氣:“如今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哪!”

徐曼青福身道:“我實在是班門弄斧了,其實對於送嫁的事情,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弄明白的,青妞要向嫂子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範嫂子趕緊將徐曼青扶了起來,薛靈在一旁看著,對徐曼青露的這一手先是震驚後是讚歎,佩服得是五體投地的。

見範嫂子對徐曼青很是喜歡,薛靈也趕緊在一旁推波助瀾地道:“如此這般,那便趕緊給師傅倒茶吧!”

這打鐵得趁熱,否則容易夜長夢多不是。

範嫂子笑著戳了戳薛靈的腦袋瓜子笑道:“知道你胳膊肘子向來不往外彎,死命護著青姐兒不是?還怕我看不出來?”

薛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我不是看著青姐兒合適做這事麼!您看您是急著尋人,青姐兒又正好急著給她弟弟湊學費,這不剛好就是打瞌睡遇上個大枕頭麼,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兒去?!”

薛靈的一番話說得範嫂子和徐曼青都笑了起來,範嫂子道:“我倒是願意喝青妞這拜師茶,可這事還真不是她一個人說得算,若她婆婆不點頭,那也是沒轍的。”

徐曼青一聽範嫂子提到了項寡婦,趕緊福身一拜道:“這事還得勞煩範嫂子出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