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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妝容聖手

可惜她現在手頭銀錢不夠,聽說那一小盒調色香粉就得好幾兩銀子,現在的她是絕對買不起的。

徐曼青一邊聽範嫂子說著珍顏閣的種種,一邊又細細翻看了其他的器具,發現了描眉用的炭筆和上色用的胭脂。

徐曼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傳統復古的淘染在紙片上的口脂,作用相當於現在的口紅,還有另外一個小木盒中裝的也是顏色類似的面脂,是抹在臉上的。口脂和麵脂合起來統稱“胭脂”,當然在二者缺一的時候,口脂和麵脂是可以替換使用的。

對於那珍貴的口脂,徐曼青也只是大略看了一下,沒有用手捻起來。傳統的口脂很脆弱,若一個不小心捻壞了,範嫂子估計得鬱悶好久了。

盒子裡其他的工具,無外乎是一些剪鬢角用的小剪子還有乾淨的白布,連上妝的各種刷子粉撲也是沒有的。

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徐曼青忽然非常想念自己那個很少離身的巨大化妝箱,裡面各種各樣的化妝道具應有盡有,哪會像現在這般寒磣?

雖然心裡很是失落,但徐曼青可不能在面上表露出半分來。

合起了小箱子,徐曼青對範嫂子道謝道:“我打小就喜愛這些東西,現下能在範嫂子這一飽眼福,也算是開了眼了。”

範嫂子見徐曼青嘴甜,臉上笑意不消,又聊了不多會,徐曼青就讓徐奮帶著範嫂子和李婆子到徐奮住的那間屋子休息去了。

目前也就只有這間屋子是有床鋪被褥的,徐曼青還特意換上了新洗好的單子,雖然舊是舊了些,但也算是盡了心意了。

範嫂子和李婆子倒是不挑,客套了兩句便歇著去了。

徐奮今晚跟徐曼青擠一屋,想到明天自家姐姐出嫁自己能有新衣服穿,心底還覺得挺高興,可又想到姐姐嫁到項家也不知道未來有沒有指望,還沒高興一陣,臉色就又沉了下來。

“姐姐,你害怕麼?”

徐奮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都說待嫁的姑娘十有□出嫁前的晚上都會失眠,所以一般都是自家親孃陪著睡的(其實是在做嫁前的x教育知識普及……),可黃氏早早地就走了,只剩下他這一個沒什麼用處的弟弟,也不知道徐曼青會不會對未來的生活感到不安和無助?

徐曼青摸了摸徐奮的腦袋:“別家姑娘憂心的也不過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未來的夫君和婆婆,可我的‘夫君’在軍隊裡,明兒我是肯定見不著了,婆婆之前我就已經見過了,你說我有什麼好怕的?”

徐奮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兒,見徐曼青一副想得很開的模樣,這才笑嘻嘻地挨著自家姐姐睡了過去。

看著徐奮睡得香甜,徐曼青給他掖好了被角,心中卻也還是難免有著一些不安。

雖說她是魂穿過來的,可畢竟不是什麼萬能的人,況且又抽到了這樣的下下籤,現下做什麼事都是在給徐青擦屁股。就算她有心想做範嫂子那樣的喜娘行當賺錢餬口,但這妝品工具也是靠錢財砸出來的,沒有好的妝容妝面做宣傳,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

看來明天還是得要認真觀摩範嫂子上妝的手法和最後成型的妝面,也好更深入地瞭解大齊民眾的普遍審美觀,為以後的日子鋪好路才是。

18

徐曼青在腦袋裡天馬行空地盤算著,誰知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思想有些不受控制,在亂七八糟的場景中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

時間彷彿回到她出事的那日,她就這樣定定地站在路邊,明明知道自己要面臨不測,但卻怎麼樣都挪不開腳步。

忽然有人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她向馬路中間倒去。

在那一瞬間,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推她的人並不是那個女人,而是王志遠。

一片血色之後緊接著是一片慘白,有人伏在她床前哭。

那哭聲是隱忍而剋制的,卻帶著無窮無盡的悲傷。

“媽,你別哭了……”她走得本就不甘心,那胸腔中的悲痛瞬間指數倍地膨脹起來,幾乎要將她的身體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