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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女魔頭本紀

但柳婧卻不放過她,咄咄逼人道:“我也曾問過,你復仇的決心能夠讓你付出何等代價——你可還記得你是怎樣回答我的?!”

“我……我……”徐靈璧眼中含淚,說不出話來,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懊惱和後悔。

但這後悔卻並非是為了柳婧的詰問,而是為了那一刻向柳婧求助的瘋狂。

這件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當那無名道人踏星而來之前,徐靈璧還是享譽武林的逐劍山莊莊主的唯一的女兒,是備受寵愛重視的少莊主。雖說她母親早逝,可她父親卻為了她一直不曾續娶,更是將她當做未來的逐劍山莊的主人來培養……那時的她,何人不羨慕?

可就在那個無月的夜裡,那個青衣道人毫無徵兆地到來,而後,那座她以為會一直一直存在下去的逐劍山莊就如同鏡花水月般,在她眼前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若非她父親徐青拼著最後一口氣,令護院的武師將她送入密道,恐怕她也要同那座逐劍山莊和她的父親一般,消失在這世上。而待到她從逐劍山莊消失的驚懼和父親逝世的悲悸中回過神來時,她早已在武師們的護送下來到了陌生的中天境。

——從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變成躲躲藏藏的過街老鼠。

向來嬌生慣養的徐靈璧怎能夠承受這樣劇烈的轉變?若不是還有這一隊武師無聲地支撐著她,恐怕她早就自己將自己逼瘋了。

而就是在這樣的境遇下,她遇見了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

從徐靈璧瞧見這個紅衣女子的第一眼起,她那股與生俱來的直覺就在向她大聲尖叫著,警告她這紅衣女子的危險。

而事實上,這樣的危險感,也從紅衣女子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甚至每一個笑容中透露出來,讓人瞧見了只覺得心神具悸,惶惶不得安寧。

若是平日,她定是要遠遠離開這樣的人,最好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見到。

可那時的徐靈璧也不知是鬼神附體還是怎的,竟就這樣直直走向了紅衣女子,就像是瘋了一般,將她的遭遇和盤托出,並尋求這紅衣女子的幫助。

更不可思議的是,紅衣女子竟真的應下了。

而這一切,都成為了這個月來徐靈璧後悔的根源。

徐靈璧已將自己手上的所有都交予了柳婧——無論是父親臨終前交給她的書信,還是逐劍山莊最後的一隊武師,甚至於這輛象徵著身份的馬車……若說一個月前的徐靈璧,曾因為力排眾議才能叫武師們聽令於柳婧而感到惱怒,那麼一個月後的徐靈璧則因武師們對柳婧的言聽計從而感到了惶然。

他們究竟是否還記得,她才是他們的少莊主、才是他們的主人?!

徐靈璧終日惶惶,活在自己想象的恐懼之中,直到那神秘莫測的登月樓樓主也被這紅衣女子打成重傷後,徐靈璧終於再一次感到了無名道人來到逐劍山莊那一天一般的恐懼和慌亂。

曾經那句堅定的“我可以為了復仇做任何事”的豪言壯語早已被徐靈璧忘了個乾淨,復仇的火焰和仇恨也已被局面失控的慌亂恐懼所取代。此時此刻,徐靈璧除了後悔當初同紅衣女子求助的衝動之外,心裡頭只想要遠遠地離開這裡,越遠越好,最好同這紅衣女子、同這一隊武師、同曾經的逐劍山莊再無聯絡。

而且……而且這一切並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她不知道當初那無名道人的身份,不知道那道人為何會找上逐劍山莊,不知道父親交予她的信件裡頭究竟寫了些什麼……只要她改名換姓,遠離江湖,那麼世間這般大,誰又會認識她呢?

想到這裡,原本糾纏于徐靈璧臉上的鬱色逐漸散去,心中湧出幾分竊喜,似乎已經瞧見了美好的未來。可柳婧那似笑非笑的一眼,卻像是一盆冷水,對著徐靈璧當頭潑下。

“你逃不過的。”柳婧淡淡地說著,“若國師府的人要你死,那麼除非我保護你,否則你在哪兒都逃不過‘死’字。”

國師府?

徐靈璧還未徹底綻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馬車內的動靜顯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