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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他知道重斐沒有在開玩笑,假若他此時點頭,莫說會被重斐拉去成親,怕只怕,就算沒成親,也要讓對方抱去床上。

穿堂風一陣接一陣,重斐擔心許林秀涼到,而且他目前不甘心就這樣放人離開,於是掌心貼在優雅俊美的青年雙肩兩側,力道輕握,不容置喙地把人帶進角落。

高大拔然的身軀擋在外頭,為青年遮去深夜的秋風。

重斐目光緊攫許林秀的雙眼:“你知道了,但沒有直言拒絕,所以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對嗎?”

說著,他摘下拇指上的黑色扳指:“忽然與你說這些話,是我唐突冒犯。林秀向來講究禮節,那幫登門求親的,都按了禮數和步驟,不像我一樣粗莽無禮。”

重斐攤開掌心那枚泛著古樸暗光色澤的黑扳戒。

“它是黑玉令,有了它,就等於擁有號召西北邊城,還有樂州的權利,是我將軍府的主子,它還是開啟我營中數十萬將士行動的密匙。”

“涑州和樂州作為我的封地,你戴它可在兩州之間暢行無阻,沒人敢對你不敬。”

重斐心道自己此刻能拿出手的應當只有那份凌駕於無數人之上的滔天權勢,有此承諾,總比兩手空空來得好。

重斐利落地執起許林秀一隻手,不用對方出聲,將黑色扳戒往許林秀拇指戴。

男人濃長深邃的眉宇皺痕一緊,從拇指取下,依次照剩餘的幾根手指套。

鬆鬆垮垮的,戴不上。

重斐闇火,微咬後槽牙,低惱道:“你不聽話,往日總叮囑你多添半碗飯,如今可好,飯沒多吃,每根手指頭都那麼瘦。沒長肉,連黑玉戒都套不穩。”

重斐明明在做霸道又深情的事情,適才還鄭重嚴肅,然而到了此刻,反叫許林秀忍俊不禁。

許林秀一笑,重斐心蕩神馳。

他嗓子發緊,粗聲道:“還笑,也不多愛惜自己身子。”

許林秀幽幽地望著男人:“將軍一番言辭和動作利索乾脆,卻還沒得知我願不願意。”

重斐心臟驟緊。

是啊,他自己頭腦一熱又如何,許林秀還沒答應呢。

他憋不住把感情都敞開了,反觀許林秀氣定神閒的姿態,彷彿把重斐拿捏著,放在熬得正滾的油鍋上吊啊吊的,不給他個痛快。

重斐宛若一隻秋風吹亂毛髮的大狗,失落只有瞬間,很快重新振作。

“許林秀,你意下如何?”

他把許林秀前面那番話快速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細細斟酌,道:“我心粗,就像你說的,有的事沒經歷過,便沒有應對的應驗。”

重斐目光真誠:“但我會學,而且學什麼都快。只要是你教的,我定記得清楚,如若做得不夠好,可以大方指出來,下次改進。”

許林秀默然。

重斐半分婉轉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彼此,他態度熾熱,率性,誠摯,把心思全部表露,滿滿的。

似乎前段時間把這個人憋壞了,重斐說起此事,就算要求愛,都一副暢快磊落的姿態。

最為荒唐的是,許林秀聽完,似乎受對方感染,內心無名滋生一種類似放開了痛快的念頭。

甚至在想,既然重斐有膽子敢這樣做,他又有什麼懼怕的?

許林秀向來深思熟慮,謹慎細緻,然而當著重斐的面,險些開口答應這人的求親。

忽然冒出的衝動把他暗中嚇一大跳。

重斐心思全在許林秀身上,觀他神情百轉,心臟鬆了又緊,緊了又緩。

他將黑玉戒放入許林秀手心,像條馴服下來的大狗低下頭顱,問道:“怎麼樣?”

重斐還道:“今夜算我考慮不周,除了這枚黑玉令跟我整個人整顆心,暫時拿不出其他東西向你下聘。若你答應,我明兒就命令府上所有人準備,給你置辦聘禮。”

憶起百姓嘴上談論,想到別人捷足先登到許家門上提親,重斐悶悶。

他狂妄道:“老子要準備比他們還要多的聘禮到你家求親,莫說一條街、兩條街,就算十里八巷都給它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