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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從年末之際至今日,許廉忙得不可開交,無法回紹城看李昭晚,因此李昭晚在時節回暖後,就跟著許家的車隊去往邑縣小住一段時日,陪伴許廉。

紙封內還附上一封李昭晚給許林秀寫的信,跟許廉所寫的雜事相比,她只對許林秀的身子和生活關懷,字裡行間擔心他生病,言辭溫暖關切。

許林秀把長輩的兩封書信仔細收好,因惦記重斐那顆不安的心在看完父母的留言後,稍微安定。

他回房,等時間晚一些去找了白宣,讓他把白糖分給將士們。

許林秀單獨留了幾罐給重斐,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吃甜的,然而該留的還是留一點,總不能別人有,他作為主帥卻沒有。

白宣笑道:“糖可是珍貴物,留一部分論功行賞,其餘的則讓大夥兒都嚐點甜頭,嘗過滋味心裡才有念想,有念想就願意拼。”

又道:“還是公子慷慨。”

許林秀笑得風輕雲淡,他忽問:“將軍還是沒有訊息麼?”

白宣神情凝重地搖頭。

許林秀看著他:“還請先生若有將軍訊息,第一時間傳給我。”

白宣猶豫,可一想軍營就這麼大,但凡發生點風吹草動,除非下了軍令刻意隱瞞,否則也瞞不住。

他道:“好,白某答應公子。”

許林秀這才回了住處,他坐在書案靜思,旋即書寫信件,親自送到軍營的官驛處,把信送去邑縣給父母。

許林秀的心神不寧延續幾日,到了深夜,士兵在門外傳話,聲音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楚。

冬秋迷迷糊糊地開門,還想問清楚,回頭卻見許林秀簡單把衣服穿好,落髮未束,攏著大裘站在門後。

他問:“將軍回來了?”

士兵點頭,言語模稜兩可,沒把話說全。

許林秀沒有追問,拿起傘徑直出門。

冬秋追在他身後,許林秀道:“你先回去,若要跟來先把衣裳穿好,彆著涼了。”

冬秋怔在原地,甫一晃神,餘光裡只見公子的落髮在風中迎動,人都走遠了。

他吶吶:“公子對將軍真關心啊。”

許林秀走到重斐居住的屋外,門半掩,來了幾名軍醫,其中蘇無雲正在內室。

他心頭一跳,沒打擾軍醫,而是問等候在旁邊的白宣。

桑北彌聞訊趕來,未等白宣說話,他收到訊息後直接開口,問那幾名軍醫;“將軍情況如何?”

說罷急火攻心,罵罵咧咧幾聲,“忒孃的,在那麼冷的地方徒手挖雪,將軍、將軍真是要憑藉人力,將封困的雪山搬走啊……”

將軍只信人定勝天,爭分奪秒,從不信命更不會等死。

說完,桑北彌自個兒眼睛紅了半圈。

他沉沉嘆氣,坐在白宣身旁的位置,掌心往大腿重重拍了幾下,一併陷入沉默的等待。

許林秀坐在兩人對面,他越過遮擋的山石水墨屏風,看不清內室的情形,只能等。

軍醫們陸續進去,有將士往屋內源源送來熱水。

半時辰後,面帶倦色的蘇無雲先行走出。

許林秀跟白宣和桑北彌三人把他圍起,白宣先開口詢問。

許林秀目光越過屏風後,看見重斐躺在床上沉睡。

蘇無雲道:“元陽乃人體陽氣的根本,將軍此番在嚴寒地區高度操累,傷到體內的元陽之氣,幸好將軍體魄強健,身體底子沒有損害太重,先好好休養幾日,多加保暖休息,滋補身子,再慢慢調理,不出數日應當能調整妥當。”

蘇無雲去開了兩張方子,一份藥物,一份食補,差將士送到營廚。

許林秀坐在床邊凝望重斐被雪凍傷後泛紅脫皮的面孔,嗓子緊了緊,替對方將蓋好的被褥再次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