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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冬秋道:“公子來了也沒長肉。”

許林秀睨他:“你家公子來邑縣是來工作的,不是享福。”

冬秋鼓了鼓下巴:“冬秋找人去備馬車,車來了公子再出門,外頭風大。”

邑縣不下雨不霜凍,就是颳風,出門臉被吹得生疼。

許家在邑縣備了馬車和車伕,等不過須臾,許林秀坐上馬車,去了糖廠的方向。

從老屋到糖廠約莫半時辰,許林秀甫一下車,聚在周圍的幾個小孩就朝他跑來,許林秀把隨身帶來的一些點心分給他們。

這些小孩都是隨家裡大人到糖廠幫忙的,大人在廠內做活兒,小孩子從家裡送熱飯過來,運氣好會碰到心善的許公子分給他們沒吃過的點心,能叫他們回味許多天。

幾位老師傅正圍著許家的第一臺製糖車,等許林秀來了開工使用。

糖車,即用每塊長度約為五尺,厚度約五寸,寬約二尺的上下兩塊橫板所制,在橫板的兩端鑿孔,安裝上柱子。

柱子下端的榫頭要穿過橫板,埋在地下從而使整個車身穩固不搖晃。橫板上端中部鑿兩個孔眼放兩根七尺左右的大木軸,這是用來安裝犁擔的。

古早時期的製糖車其實和軋棉花趕車的原理相似,許林秀叫師傅牽來一頭牛,接著在兩軸又圓又直的合縫處放入一根荻蔗,讓牛牽動木軸,使得甘蔗夾在軸中間一軋而過。

師傅們紛紛瞪大眼睛,許林秀也凝神專注地看著。

牛牽著犁擔每走一會兒,荻蔗經過壓榨就會流出糖漿水。一根荻蔗可用於反覆壓榨三次,蔗汁透過木槽導流進糖鋼。

空氣中能嗅到黏稠帶甜的味道,許廉身形動都不動,說道:“林秀,這樣就可以製出糖了嗎?”

許林秀讓人繼續往糖車放入荻蔗,直到一缸蔗汁過了三分之二,命師傅往缸內加入預先準備好的石灰。

他微微一笑:“把這缸濃蔗汁倒入鍋內,之後再慢慢加入稀釋的蔗汁。”

許林秀跟到火灶前,師傅們和許廉都圍在他身側,盯著鍋內的糖漿。

爐上的香一點一點燃燒成灰,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濃郁黏稠的甜味,紛紛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許林秀解釋:“熬糖最需要控制好火候的變化,這些需得派人時刻留意,若火候缺一把或多一把,煮出來的糖漿質量就有影響。”

師傅們點了點頭,許廉看看許林秀,再次將目光投回鍋內。

糖漿煮開,呈黃黑色,熬至羹糊狀時,許林秀用木勺試了試黏稠度。

他也是第一次製糖,動作有條不紊,神色從容。

許林秀忽然朝四周的人觀望,見大夥兒屏息凝神,原本有些繃緊的情緒一鬆,笑道:“這樣理應就好了,把這鍋糖漿盛出裝在桶內,待它們凝結成膏狀,再用黃泥水澆灌,使得黑色糖漿淋進缸內,而留在瓦溜中的,則剩下白糖。”

許廉深深吸了口氣,轉而望著許林秀。

他道:“林秀,這樣真的能成?”

許林秀笑著點頭:“能成。”

就算第一次做有可能做不完美,可許林秀還是向許廉和周圍的師傅給出了承諾,給他們信心。

那一個夜晚誰都沒有離開,向來關心兒子的許廉都顧不上催他回老屋休息。

所有人都守著那一口鍋,守著瓦溜上的糖漿。

直到糖漿凝固成膏狀後,許林秀用黃泥水自糖膏上澆入,如他白日所言一樣,黑色的糖漿汁滲入缸內,而瓦溜中剩下一粒粒白色的細小晶體。

最上一層約有三寸厚,潔白如細鹽,

許廉和幾位師傅揉了揉熬紅的雙眼,看著許林秀,遲疑道:“這……這就是林秀所說的白糖?”

他們彎腰,俯身嗅了嗅,沒嗅出什麼味道。

許林秀這時候伸出手指,沾了一些白糖放至嘴邊。

許廉屏息,忐忑問道:“林秀,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