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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寵婢+番外

崔玉珍說的十分認真,臉上也十分的嚴肅。

郭懷遠看出了崔玉珍的決心,他面上有些怏怏然,不過卻還是開口道:“行了,行了,我答應你。”

郭懷遠用另一隻未受傷的手輕輕拍了拍崔玉珍輕輕嘆道:“你呀,就是死心眼,你馬上便要成為王妃了,還念著以前的舊主……不過,誰讓我就喜歡你的死心眼呢!”

郭懷遠笑著輕聲道:“我呀,就喜歡你這樣重感情的,至少你睡在我身邊,不必擔心哪一天你這個枕邊人會捅我一刀。”

“你說什麼呢,今晚不是沒喝酒嗎,怎麼腦子越加糊塗了。”

崔玉珍聞言抿了抿嘴巴,開口皺著眉頭說了郭懷遠一句。

郭 懷遠聞言也並不發怒,他笑著抓起了崔玉珍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笑著道:“當初,你救了我,在我差點沒命甚至是心情也是最低落的時候救了我,我就認準你 了。只有你,才是真正把我放在第一位。玉珍,讓你委屈了這麼多年,不過這個王妃的位置,我是絕對不會給那個女人的,只有你才能夠配得上。”

“懷遠……”

崔玉珍看著郭懷遠臉上溫和的笑容,看著郭懷遠那張並不俊秀甚至有些醜的面容上露出的神色,眼裡透露出對她的溫情,她有些說不出話,最終只是笑道:“睡吧,天兒也不晚了。你又受了傷。”

郭懷遠點了點頭,不過在崔玉珍過來要幫他收拾上床睡覺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道:“你先睡,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崔玉珍的面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開口問道:“怎麼晚了,你還要去幹什麼?”

“我估計皇上就這幾日了,屆時我封王的聖旨下來前,我可得將那個女人給處置了,免得佔了你的位置。”

“處置……你是要去……”

崔玉珍有些說不出來,雖然她也並不是什麼心軟的人,對於這位郭夫人,更是沒有什麼好感,可是聽到郭懷遠這般突然說了這事兒,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而崔玉珍面上的猶豫,卻讓郭懷遠以為她是心軟了,他笑著拍了拍崔玉珍道:“那女人,先時那樣背叛我,若非留著她還有一些用處,我何至於會留她到今日,早就該處置了她。”

他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了意思陰霾,開口輕聲道:“並非我心狠手辣,只是,那樣背叛了我的女人,早就該死千遍萬遍,如今還便宜了她。”

崔玉珍沒有說話,而郭懷遠看著她的摸樣,也知道今日的話題有些沉重,他也並不想讓崔玉珍心裡有任何的愧疚,於是笑著道:“無事,你先歇了,我馬上回來陪你。”

說完這話,郭懷遠卻是打算直接朝著外邊走去。

而崔玉珍卻突然伸手拉住了郭懷遠的衣服,待到郭懷遠的目光疑惑的看向她的時候,她抿了抿嘴,輕聲道:“好歹你和她也夫妻一場,你……你給她一個痛快吧!”

郭懷遠聞言,沉默的點了點頭。

而崔玉珍卻又嘆著氣輕聲道:“外邊下著雨,你莫淋到了,不然傷口的傷勢又該惡化了。”

“你放心,有人打傘,不會淋到的。”

郭懷遠聽著崔玉珍溫聲叮囑,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伸手握了一下崔玉珍的手後,方才走出了房間。

而當郭懷遠走出房門後,臉上原本充滿了溫情的笑容卻是瞬間落下,只是浮現了一抹殘忍陰翳的笑容,他看向身邊的隨從,開口問了一句:“人還在佛堂裡?”

“是……”

隨從輕聲應了,他低下頭,撐起傘,隨著郭懷遠一塊兒走入了綿綿雨簾之中。

天上閃電閃過,將原本只點了一盞昏暗蠟燭的佛堂一瞬間照的通明,佛堂正中對門之地,設了香案,也擺了一尊露出悲天憫人神態的佛像。

香案之下,郭夫人跪在蒲團之上,閉著眼睛,一手轉著念珠,一手輕敲著木魚,嘴裡念著經文。屋外雷聲仿若根本無法打擾到郭夫人,她閉著眼睛,仍然心無旁騖的念著經文。

而在這個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小丫鬟的聲音裡透露出了一絲驚慌,也透露出了一絲疑惑:“將軍,您怎麼來了?”

而小丫鬟的話音剛剛落下,房門卻是被推開了。

郭夫人停下手中轉動的念珠與木魚,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並沒有轉身去看身後門外走入的人,只是開口道:“你來了。”

郭夫人的語氣十分平淡,彷彿從屋外走進的人,是與她做著正常夫妻的郭懷遠,而非如今勢同水火的夫君。

而郭懷遠走進屋裡,看著屋裡的擺設,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冷笑,他走到了郭夫人身邊,冷笑道:“念再多的經,也根本無法洗去你身上的罪孽。”

郭夫人閉上了眼睛,也掩下了心中的情緒。

她說話的語氣依然平淡:“是,我知曉,所以我等這一日,也等了很久。”

郭夫人的這句話,讓郭懷遠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狠厲之色,他冷笑著看著郭夫人那張素面朝天的臉,看著那張熟悉卻讓他痛恨至極的臉,冷聲道:“你想一死了之,做夢!”

而郭夫人聞言,卻是睜開眼睛,也同樣嘲諷的看向了郭懷遠,笑道:“郭懷遠,你不必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不就是想讓我給她讓位嗎,怎麼,還想折磨了我再讓我死!”

“讓位,那位置,原本就是玉珍的,你不配!”

郭懷遠只覺得再看郭夫人一眼,都讓他感覺到噁心。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對底下人開口吩咐道:“來人,好好送夫人上位,務必讓夫人死的慢慢的,多看看這個世界,也讓夫人好好感受一下閉上眼睛時候的痛楚。”

“郭懷遠!”

郭夫人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郭懷遠。

而郭懷遠卻是冷笑著走出了屋裡,郭夫人想要伸手去抓他,可是郭懷遠方才帶來的人,已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雙臂,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動彈不得,也喊叫不得。

☆、

春雨綿綿,淅淅瀝瀝下了一整晚,打溼了京城各處地界,將原本就有幾分寒凍的天氣,引得天兒又是涼上了幾分,也將這一晚發生的無數事情,都掩蓋在了那一整夜都落不停的雨簾之後。

清晨,太陽吝嗇的探了一下腦袋,卻又重新收回了燦爛的笑臉,天上雲朵漂浮,厚厚的遮蔽了燦爛的晴日,僅留下半晴不陰,半冷不寒的天氣。

袁叔萬清晨出的門,他走出袁家之時,地面上還有厚厚的水積在路面上,而當吉祥睜開眼睛的時候,路面上的溼漉漉,早被涼水吹乾。

吉祥睜開眼睛之時,便感覺到了艱難,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彷彿是被膠水黏貼在了一起,她彷彿是使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好不容易將眼皮給撐開了。

而當她睜開眼睛後,卻更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雖然視線所及,都是她熟悉的擺設,甚至是床上的帷帳,都是她熟悉的花色,可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