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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寵婢+番外

“三爺……”

吉祥有些沒好氣的叫了一聲。

袁叔萬卻是又輕聲道:“所以待會兒我去圍獵的時候,你跟緊崔夫人,不要與旁人說完,晚上晚宴之時,你便牢牢的跟緊我。”

“我知道了。”

吉祥依然沒什麼好氣的回了一句,其實袁叔萬不這般叮囑,她也會做到的,做什麼要這樣陰陽怪氣還提到彷彿袁香棠那些話。

說完這些話,吉祥抽了抽自己的手,想要將自己的手從袁叔萬的手中抽出來。

袁叔萬卻是依然緊緊握著吉祥的手,反而開口問道:“做什麼去?”

“不是要出去圍獵嗎,我也得換一身輕便的衣裳。”

“不急。”袁叔萬聞言,卻是一把抱住了吉祥,帶著走到了床邊,開口道:“睡一會兒,圍獵在半個時辰之後。”

“那你還讓那兩位小姐現在就去換衣裳?”

吉祥臉靠在袁叔萬的胸膛上,卻是努力掙扎著支起了頭,看向了袁叔萬。

袁叔萬笑了起來,又是玩笑著開口道:“我只怕這半個時辰還不夠她們二人打扮,自是要騙著她們,讓她們緊迫些才好,至於你,已經夠招人了,可不許再打扮!”

吉祥掙扎著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袁叔萬卻是一把抱住了她,輕聲道:“可不許亂動了,睡覺。”

袁叔萬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壓抑,而吉祥也敏感的感覺到了袁叔萬身上的異樣,她也僵硬了身體,果真一動不動的靠在了袁叔萬身上,袁叔萬喘著粗氣,看向吉祥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失望,不過,到底也沒有真的對吉祥動手動腳。

袁叔萬閉上了眼睛,而等到真正平靜下來之後,吉祥忍不住偷偷又是看了一眼袁叔萬。

其實自那一日袁叔萬將她帶到屋子裡一塊兒睡之後,回到袁府之後,袁叔萬也將她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房間,二人也是同床共枕,但袁叔萬對她一直忍耐著,除了偶爾親暱之舉,倒也沒有再冒犯。

當然,一男一女睡在一起,袁叔萬又是個身心健康的男子,也有好幾次這般擦槍走火過,不過袁叔萬最終還是憋了回去。而偶爾早上吉祥醒得早的時候,也能夠感覺到袁叔萬的異樣。

也就是這段時日,也吉祥知曉,袁叔萬這些年來雖然過得清心寡慾,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但他卻並不是茹素的和尚。

說實話,袁叔萬肯為她這般忍耐,吉祥的心裡也不是沒有過動容,而這些日子,他們之間異常和諧的氣氛,也讓吉祥偶爾產生錯覺,覺得日子就這般過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可是,有的時候,午夜醒來之際,她半夢半醒朦朧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個男人抱著她時候的作為,那粗喘帶著一絲渾濁的氣息,卻讓她忍不住心驚,也讓她明白,自己身邊躺著的男人其實更是一匹狼,並不如她醒著之時所表現的那般溫文爾雅。

吉祥不知道,會不會哪一日袁叔萬會忍不住,撕開這一層溫和的外表,可是如今她卻只能夠裝作不知,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她也有想過就像當年逃脫袁伯鵬一般,為自己脫離眼前這困境,可是如今的處境,卻根本不如當年那一般簡單。

她完全就是處於一座獨木小橋之上,前有狼後有虎,她是明知前方有狼,卻也不得不以身飼狼,以求得庇護。

甚至,她還要擔心擔憂著,只唯恐這一匹狼那一日不要她也不再護著她之時,那匹虎視眈眈的老虎就一下子撲向了她。

所以如今,吉祥只能夠以靜制動,隨波逐流著,只盼望著,或許那一日,這事情能夠出現轉機。

又或者,虎狼相爭,兩敗俱傷。

而想到後者可能出現的結果,吉祥其實心裡還是有一些猶豫,雖然袁叔萬對她的強勢讓她有些難以接受,可是她也並非真的要心狠至此。

不過,這一些,都不是現在的她需要考慮的,她最該擔心的或許還是自己,畢竟她不知道自己的轉機在何時,而在這之前,她身邊躺著的,卻是一匹隨時可能露出兇性的狼。

說起來,吉祥倒是挺佩服自己,也是自與袁叔萬同床共枕之後,她方才發現自己竟然心大如此,睡在明明對她狼子野心的袁叔萬身邊,竟然能夠睡的很香。

今日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歇息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亦或者是路途睏乏的緣故,竟然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卻是袁叔萬輕聲將她喚起。

她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由著青柳和青玉二人伺候著她穿好衣服,綰好髮髻,飲下一杯茶水之後,方才清醒過來。

她看著坐在他邊上,比她更快已經整理好的袁叔萬,開口問道:“什麼時辰了,我們是不是睡晚了?”

吉祥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挺香的,也睡的挺久的。

而袁叔萬卻是聞言卻是笑著道:“不必擔心,時辰還早。”

時辰的確是還早,吉祥在青玉的伺候下,飲完茶又吃上了一些小點心之後,還沒有看到袁香蓉與袁香棠二人的身影,袁叔萬似乎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拉著吉祥走出帳篷,正要使人去催促的時候,方才看到匆匆而來的二人。

如今還是國喪期間,雖然已過四十九日禁期,可以狩獵殺生了,但依然不可穿的過於花哨。

而袁香蓉和袁香棠二人,卻並沒有因此而無法打扮,反倒是更在細節之處下了功夫。

吉祥還未靠近,便聞到了二人身上的花香之味,顯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這二位小姐都已經沐浴過了。

二人薄施脂粉,髮髻梳的紋絲不亂,頭上配著小小素色宮緞絹花,又戴著顏色並不現顯眼的釵環首飾,衣服也是十分素淨的顏色,並沒有大朵大朵的繡花,卻是底紋處繡了同色浮繡。

雖然女眷並不參與狩獵,但衣服上卻也以簡便為主,二人便穿了掐腰衣裙,袖管也被紮了起來,不僅露出了女性身段的柔美窈窕,卻也多了一絲利落英氣。

不過,吉祥瞧著雖然顏色上有幾分不同,打扮上也有幾分差異,可是多處出現重合的袁香蓉與袁香棠二人,心中卻有幾分怪異。

她該說,這二人不虧為姐妹嗎,打扮都能夠想到一處兒去,又或者說,替她們準備衣物和首飾的袁太夫人和秦姨娘,鬥了這麼多年,也開始心有靈犀了嗎?

當 然,吉祥卻並不知道,其實雖然是袁太夫人和秦姨娘二人張羅著給這兩位小姐準備的東西,但並沒有親力親為,只是吩咐了底下人,袁太夫人的心思很好猜,雖然因 為袁叔萬的話,而難得放下成見願意對袁香蓉好一些,但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能夠給底下人吩咐一聲,已經難得了。秦姨娘則完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偏偏兒 媳婦林氏自落了胎後,與她也逐漸疏遠,秦姨娘也不怎麼放心讓林氏來做,便也同樣吩咐了底下人。

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這一層一層吩咐下去,最後說到底,還真吩咐到了一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