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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寵婢+番外

至 少將戶部尚書一職做的穩穩妥妥,如今戶部一干官吏被收復的服服帖帖,原本因為國庫虧空難以運轉的戶部如今也恢復了正常運作,就連他的父皇都不得不承認,袁 叔萬可以不做戶部尚書,但戶部卻不能沒有袁叔萬這個尚書。至少在最近幾年裡,袁叔萬這個位置是誰都不敢去動,去碰。

這樣一個穩穩身居高位之人,趙文德自是想要拉攏,即使瞧不起對方的出身,卻也願意放下身段去接近,只可惜,袁叔萬在趙文德看來,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他這般尊貴的身份願意朝他示好,可是袁叔萬卻毫無回應。雖然表面上看著對他恭敬有加,但私底下……

趙文德眼裡閃過了意思陰翳,特別是在明王趙恪朝著這邊走來時,面上的神色都難掩陰沉。雖然無法證實,也未見袁叔萬有何舉動。可是趙文德卻懷疑袁叔萬已向趙恪投誠,不然他那個好二弟那樣的人,如何會在父皇面前處處為袁叔萬說話。

趙恪是與趙慎一塊兒過來的,瞧見這邊的這番情景後,趙恪臉上浮起了一抹淡笑,看著趙文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不知袁大人他們如何得罪了太子殿下?”

趙文德聞言,面上又是陰了幾分,不過到底是顧忌在啟明殿前,趙文德臉上也浮出了一抹假笑,慢慢開口道:“二弟這話孤怎麼聽不懂了,孤是太子,身為臣子向孤行禮不是規矩嗎,如何變成了孤在罰人了?”

趙文德說完這話,看向了趙恪和趙慎,趙恪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而趙慎則是面色不變,直接彎腰行了一禮。

趙文德滿意點頭,又看向了明王趙恪,趙恪心中咬牙齧齒,嘴上掛著一抹冷笑,也躬下了身子,低下腦袋之時,面上是掩藏不住的忿色。

趙文德得意的笑出了聲,一邊伸手假意攙扶:“瞧二弟這禮行的,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大禮。”

說罷,又看向了跪著的袁叔萬等人,溫和的說道:“幾位大人也免禮吧!”

趙恪站直了身,面上也虛假的笑道:“禮節總歸是禮節,做臣子的向君行禮,自是應當。”

他日,若是他坐上了高位,也只等著趙文德向他低頭。

趙恪心中惡狠狠的想著,與趙文德的目光交合,二人眼裡透露出的冷厲只覺得讓人不寒而慄,瞧著模樣,不像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彷彿是結了血海深仇的仇家一般。

旁人見了這番場景,連連縮著腦袋,而袁叔萬仿若沒有瞧見,語氣淡淡開口道:“若是太子與兩位王爺無事,臣等告退。”

趙文德聞言,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袁叔萬笑著道:“袁大人何必如何心急,孤也是極為難得碰上袁大人,還想與大人好好敘話呢!”

袁叔萬沒有開口回應,只是低垂著眼瞼。

而站在袁叔萬的幾位大臣瞧見了,也極有眼色的開口道:“臣等告退。”

趙文德微微點頭,並不在意。

幾位大臣看了一眼袁叔萬,而後慢慢的退下離開了。

直至那些人走遠了,趙文德目光看了一眼趙恪,又看向了袁叔萬,笑道:“袁大人先時曾投下百萬巨資支援父皇軍費,如今又是力挽狂瀾,竟是一力扛起了國家生計,孤倒是十分好奇袁家究竟有多少財富,袁大人點石成金的本事可否也讓孤領教領教。”

“殿下過獎了。”

袁叔萬四兩撥千斤,淡淡回了一句。

趙文德聞言,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是眼裡也越發狠厲:“哪裡是過獎,袁大人本事好得很,如今做了這戶部尚書,恐怕更好經商往袁家摟財了。”

袁叔萬並沒有開口回應,這個時候,不管回答什麼,在專門找茬的太子面前都是過錯。而明王也沒有說話,看向袁叔萬的目光中充滿了打量,至於從開始過來至今一直充作隱形人的宣王更是沉默。

趙文德見無人回應,倒也不減興致,繼續說著:“袁大人這麼厲害的賺錢本事,也難怪家裡人要拼命的往外散財,否則這天下的金銀之物不得都跑袁家去了。”

說到這裡,明王大概聽出了太子所要說的人,眼裡也帶了幾分趣味看向了袁叔萬。

如今滿京城的人誰人不知袁家散財大爺袁伯鵬,特別是那煙花之地更是出名,花錢如流水已經不能夠形容袁伯鵬散財的速度。

不過,這袁伯鵬的行徑,倒是讓明王看向袁叔萬的目光更是多了一層深意,若能得袁叔萬傾力相助,大事何愁不成。

想到了這裡,明王卻是笑著開了口,並非對著太子,而是對袁叔萬溫聲勸導:“袁大人對家人未免太放縱,雖袁大人不在乎那點金銀,可是到底不好讓家人如此行事。”

一番話下來,雖未點明,卻也是推心置腹。

趙文德聞言,嘴裡冷哼了一聲,而袁叔萬面上神色依然淡然,等到了明王說完,只是開口回道:“多謝王爺。”

說完這話,袁叔萬又看向了太子,開口說了一句:“臣倒不知太子身處宮內,竟對宮外市井之事如此通曉。”

太子趙文德是隨皇上居皇宮之內,平日裡根本不出宮。可是卻對這宮外之事如此知曉,顯然手底下也是養著一批人。

趙文德聽了袁叔萬的話,面上變了色,冷哼了一聲,卻是二話不說,便甩袖離開。而站在邊上的明王此時反倒是笑著開了口:“袁大人倒是莫見怪大哥會知曉此事,實在袁家大爺行事過於高調。”

“家兄之事,臣自會注意。”

袁叔萬轉回身看了一眼明王趙恪,並未多說什麼話,彎腰行了一禮後,只是開口道:“若明王與宣王無事,臣告退。”

“袁大人慢走。”

明王面上掛著淡笑,嘴裡溫和的說著,可是心中卻是十分煩躁,這袁叔萬真當是財迷油鹽都不進。任憑他明面維護,暗中示好,就是不肯給半分迴音。

他並未瞧見,就在袁叔萬轉身離開之時,目光卻是淡淡掠過站在他身後仿若隱形人的宣王趙慎。

袁叔萬走出宮門之時,一眼便望見站在袁家馬車之下等候著的常福與常寧兩兄弟。

常福和常寧二人見到袁叔萬的身影從宮門口走出,連忙迎了上去。

袁叔萬朝著馬車走去,常福一邊伸手撩開馬車簾子,一邊開口問道:“三爺,去戶部嗎?”

袁叔萬身體頓了一下,卻是在進入車內時,開口吩咐了一句:“回家。”

常福愣了一下,倒是為袁叔萬突然的破例而面上多了一絲驚訝,卻還是恭敬的應聲:“是。”

馬車“噠噠噠”行走,速度不快不慢,袁叔萬坐在車內閉著眼睛好似養神,很快便在尚書府停了下來。

如今的尚書府也是當初袁叔萬買下作為在京城宅院之處,離皇宮十分近,位置上倒是比之之後皇上賜下的尚書府要好上許多。故而袁叔萬並未選擇搬家,仍然住在原處,只是將匾額換了,宅院之內的擺設也改了改規制。

袁叔萬走下馬車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正門之處高高懸掛的皇上御筆親書,匾額做的很大,皇上的御筆也被雕刻的十分醒目亮眼,只是,袁叔萬的嘴角卻是扯出了一個諷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