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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孤女修仙記+番外

雲妙看著來順臉那一道傷疤,心中也有些不忍,便道:“好了,起來吧。”

來順這才鬆了口氣垂手站好,心想少爺的護身玉丟了,自己也逃不過責罰,這兩天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先讓大小姐知道倒也好。

“從今日起,你每天晨起去院中蹲一柱香的馬步,再打半個時辰的拳,練好了身手再伺候少爺。若教我知道你偷懶耍滑頭,你也不用跟著少爺了,直接去廚下做粗使吧。”

來順忙著點頭應聲,雲妙便出了雲瀾的院子,也沒有去正房,直接高來高去,越牆而出,過街走巷,來到了劉府所在的大街。

雲妙選了個僻靜無人處,在外面罩了身男裝,梳成了男子髮髻。才大模大樣地走出來,繞著劉府走了大半圈,在離後院不遠處的大樹下,見了小攤子正賣鵪鶉餶飿兒,地上擺著只小凳子。

便去要了碗清湯餶飿,坐在小凳上等著。

那攤主是位五十來歲的老漢,手腳有些慢,將備好的餶飿盆子取出,一個一個地數著,數出十個來,款款地下到鍋中。

旁邊也坐著的食客不由得笑道:“老漢動作忒慢了。”

老漢卻是不急不躁,道:“慢工出細活哩…”

那食客想到這老漢雖是動作慢,做的餶飿味道倒是不錯。再看那等著的少年,低著頭瞧著地面,也不知在想什麼,倒是好耐性,一點也不介意老漢這斯條慢理的動作。

此時雲妙神識全開,在偌大的劉府中搜尋著自己要找的人和物。

這劉府果然豪富,幾乎是雲府的五倍大,府中豪華奢侈之處自不待言,雲妙自近而遠地探查過去,果然發現了自已所制的護身玉的靈力波動,卻是在一處院落的正房之中。

看這院落倒是二門外的外院。

一個瘦瘦小小的老者手裡拿著雲瀾那塊小白羊的玉佩,正仔細地打量。

他邊上主位坐著一個面白微胖的男子,約莫著四十五六,長相平常,唇角上彎,看著一團和氣,只有眯著的細長眼中閃露著精光,衣著富貴,佩飾都是上品的陽綠翡翠,就連那白胖如白蘿蔔般的手指上,也戴了個綠得透水的翠玉戒指。

“怎樣?”

那白胖男子關切地問道,“可看出什麼門道了?”

那瘦小老者遲疑道:“這是塊極品的雪玉髓,單論材質,放在咱的珍薈樓裡不算得最好的,但也算不錯了。這雕工,雖然有些意趣,但是手法粗糙,技巧不足,還不如樓中的小工。”

聽到此處,雲妙暗自磨牙,這塊送給雲瀾的護身玉已經是她最好的手藝了好不好?

那時她已經有了前幾塊的經驗,又畫了可愛的小白羊圖樣,做出來大家都說好看,到了這糟老頭手裡卻被說得這麼差勁…

“就是這上面的刻紋,老朽做了這麼多年的雕玉工,可從來沒見過,瞧著好象是符文,許是哪位大師給開光刻上去的。這玉佩的通靈之處,許是在此,哎呀,可惜了,這道紋有些裂痕了。”

二 貪念

“這裂痕本是沒有的,今天一早春龍那小子在花園子裡玩鬧,突然一棵大樹就當頭砸落下來,卻是被一團白光罩住,令樹幹倒向了一邊,春龍這才逃得一命,隨後便發現這玉佩上有了裂痕。”雖然傳說中美玉可以替主人消災解難,但那都不過是故事而已,如今卻活生生地發生了,身為珍薈樓的東家,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稀世珍寶了,但象這種近乎傳說的寶物還真沒見過。

“東家,竟有這等奇事?”瘦小老者不禁又仔細觀察起手中雪玉來,卻是有些半信半疑,“莫不是二少爺驚嚇之下看花了眼?”他做玉器鑑賞這行也三四十年了,卻是從來沒聽過這等奇聞。

“此事千真萬確,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也看得分明。”

當時其實是春龍那小子在花園子裡跟一個美貌丫環調笑,拿著這枚玉佩說要送她當定情物,結果那丫環半推半就,在園子裡亂跑,不知怎地就絆到了那棵朽了根的大樹,那大樹倒下時玉佩的通靈異相,兩人都看得清楚,後來他得知原委,還將那丫環和看園子的僕人都打了幾十板子。不過這等事畢竟不光彩,那混小子才十三歲就做出這等風流事來,實在給他這當爹的抹黑,所以他才含糊其詞地沒說細節。

“敢問這玉佩從何而來?”瘦小老者還是有些不信地問道。

“…呃,是春龍在學堂中的同窗所贈。”當然不能說是搶的了。

雲妙聽到此處,不由望著自己面前的餶飿碗冷笑。這家兒子老子都夠厚臉皮的!

弄得賣餶飿的老漢還以為味道不好吃,忙問雲妙鹹淡如何。雲妙方才反應過來,收了冷笑說道很好,老漢這才放了心。

“那位同窗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東家可知道?或是珍薈樓能有這等傳奇寶物,即使是售價萬金也會有人捧著銀子來搶啊。”瘦小老者在商言商,想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這個,還不知。”他已經讓春龍明天去學裡問那個學童了,據春龍說那小童家裡還是個六品小官,若那家裡還有這極品通靈寶玉,他就先禮後兵,若是那家不識趣,哼,那就怪不得他狠手無情了,一個犯官的家財,自然是要充公的,到時只要打點好來抄家的官兵,就什麼都齊了。

“東家,這塊玉佩您可是打算放到珍薈樓去?”若是,那珍薈樓又多了一項鎮樓之寶呀。

劉得志微微一笑,卻是搖頭道:“這寶物我另有用處。”

這種能保護性命的東西誰不愛,可性命最值錢也出得起代價的人也就是身居高位的寥寥幾十位而已。他身為一個商人,自然是要將寶物換得最大的利益了,至於這寶物來得是否光明正大,嘿嘿。

還是那句話說得好啊: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他心中已有成算,不過就不能為人所知了,即使這位是他店中幾十年的老師傅也是一樣。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那老者見機地告退了。

劉得志手裡輕撫著雪玉溫潤清透的表面,面上帶著貪婪的笑意,仿若已經看到了因之而來的美好前程。

本來餶飿味道不錯,但這姓劉的嘴臉真讓人反胃,雲妙沉著臉,考慮著是不是要現下就給這小人得志的劉家一個教訓。

卻有男僕在門口向劉得志稟報,“老爺,小的去打聽過了這雲家的事,特來回稟老爺。”

劉得志將寶貝雪玉收入自己懷中,示意男僕進來回話。

聽得那男僕將自己家中幾口人,爹爹幾品官,家住哪條街,來往的高門大戶有哪些都說得事無鉅細,雲妙不禁心頭火起,這狗東西貪了護身玉還不算,這看起來還要打雲家的主意呢?得虧自己回來的及時,不然雲家說不定真就遭了暗算。

劉得志聽完了便揮手令僕人下去,卻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招來管家,對管家說了幾句話,那管家領命而去,不過片刻卻是帶了兩個被捆起來的人來到堂前,劉得志揮了揮手,讓閒雜人等都散去,只留下管家和那兩個被捆著的人,卻是一個眉目妍麗的十四五的丫環,一個是四十來歲的男僕。二人背上都是鮮血淋淋,顯是剛被責打過。此時被老爺召來,不知是否又要捱打,都是神情驚慌,想求饒又不敢出聲,只得伏在地上,不住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