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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孤女修仙記+番外

莫非妙妙就是到了那段時日?可是今天第一天見她爹,又有蘭香那女人在,還真是讓人給看了笑話。

於嬤嬤見機快,忙訓斥張奶孃,“你怎地也不看好了小小姐,這小奶娃手軟,哪裡拿得穩東西!”

張奶孃低著頭,喏喏連聲,也不敢說自己委屈。

雲晨有點意外,倒也沒想太多,小孩子天性就愛摔手上的東西,只是這支筆也是花了番工夫才挑到了,收藏於書房好一陣,就等著兒子來了給他的。

雲晨起身,拍拍小云濤,柔聲道:“爹再給你找一支比這個還好的好不?濤兒可不要怪妹妹,妹妹還小,不懂事。”

再看看摔了東西還一臉無辜樣的小云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眾人的反應,好象在納罕眾人這是怎麼了。

雲晨也看到了縮在角落裡沒存在感的蘭香,看她抱著孩子低眉順眼大氣不出的也滿可憐,便叫了聲,“蘭香帶妍兒來見過少夫人。”

蘭香面上一喜,應聲來到瑞娘面前,磕了兩個頭道,“蘭香見過少夫人。妍兒也給少夫人請安。”

瑞娘打眼略瞧了瞧,“嗯,好,起吧。於嬤嬤把見面禮拿來。”

見面禮是個小金鎖。蘭香代女兒謝了,要退下的時候,經過那摔壞的筆,眉尖忽地一跳,似無意中低聲道:“奴把這地上收拾了吧。”

說著將懷中嬰兒交給身邊的丫頭,自己就伸手去撿,瑞娘瞧著她這動作皺了下眉,本待她去,卻突然眼光一肅,高聲道:“蘭香且慢,這些活讓丫環們做就是。”

蘭香微怔了下,小意笑道:“奴也是順便。”手上卻是朝地上抓去。

於嬤嬤人老成精,早覺得不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緊緊握住了蘭香的手,卻是笑道:“蘭姨娘歇歇吧。”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看那地上的東西,那地上本是兩截斷筆,於嬤嬤輕輕推開蘭香,挽起袖子,將那斷筆拾起,來到瑞娘和雲晨面前,雙手呈上。

瑞娘和雲晨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斷筆桿處,塞了團黑黑的東西。因筆破開,那黑色東西也散發出微微的香氣,聞起來倒有點象墨香。

瑞娘立時想明白過來,怒氣上湧,心頭火起,就要發作,於嬤嬤忙對她使了個眼色。瑞娘才暫穩下,目光寒冷如刀,瞪向自己的丈夫。

心想好你個雲晨,縱的奴才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主子了,這回我看你怎麼交待。

二四 波平

雲晨拿過斷筆,細看那黑黑的東西,看著象一團汙泥,放在鼻前嗅了下,也不知是否心中有疑,登時覺得頭暈眼花起來,趕緊放下,深吸了口氣,見妻子瑞娘已經是面如玄壇,眼含刀劍,心裡格登一下,心道只怕此番難以善了。

再看蘭香,面如土色,低著頭都不敢看人,想著這筆放在書房也有半月,有機會,有由頭的人也只有蘭香了,他身為一方郡守,平日裡也負責斷案的,在心中稍加推測便能想明白關節,不由無名火起,衝著蘭香就是一腳,喝道:“來人,把這壞了心的奴才關到柴房,快叫田嬤嬤來!”

蘭香被踢了一腳倒沒吭聲,聽了這話連聲大哭起來,說是涕淚滂沱也不為過,偏還能把字句說得清楚,“二少爺,奴冤枉啊,…少奶奶,奴只是個姨娘,決不敢有二心啊,少奶奶饒命啊…”

瑞娘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冷著臉,將小云濤摟在懷裡,心下只是後怕不已。

蘭香邊哭邊爬過去抱住雲晨大腿,雲晨見她頭髮散亂,滿臉狼狽,心中倒是閃過一絲不忍。但又轉回頭去看瑞娘與雲濤,想想又覺得既愧且恨,便發狠仍是一腳將抱大腿的踢開。

這時蘭香生的閨女想是被驚著了,在小丫頭懷裡哇哇大哭起來,小丫頭哄也哄不住,蘭香淚眼模糊中回頭看見閨女,靈機一動從地上爬起,搶過孩子哄起來,邊哄邊哭,“二少爺,孩子還小,離不得親孃…少奶奶慈悲…”

瑞娘只是冷笑,揮手讓奶孃們把小云濤和雲妙抱走,免得受了驚嚇。

雲妙一看這光景,心想,嘿,難道就你會哭,姐也會啊…

當下張嘴就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聲嘶力竭啊,那邊的雲妍和蘭香就悲摧了,本來蘭香想把孩子哄好顯得妍兒離不開自己這個親孃的照顧,現在可好,雲妍聽了更是哭得厲害。

田嬤嬤進來時,這堂屋裡就是一團雞飛狗跳,大人小娃哭成一片,田嬤嬤的頭皮都炸了,硬頂著上前,雲晨見自己的奶孃來了,便指一下於嬤嬤,道,“你們兩個,帶上幾個丫頭去搜一下蘭香的屋子。”讓自己的奶孃去,也有免得真冤枉了蘭香的意思。

奶孃們把有點受驚嚇的小云濤和仍在努力哇哇大哭的雲妙抱走,雲妙是真心不想走哇,還有好些哭腔沒使出來呢,蘭香姨娘的八卦也沒看夠呢,可惜她人小力單,終是給抱回了分給她住的小院。劉奶孃這回有些嚇著了,滿腹話要找人訴,便帶著小云濤也跟來了這院子。

進了院,雲妙就消停了,白淨淨的小臉一點都沒花,只有幾滴眼淚掛在濃黑的睫毛上,要不是年紀小,真可算得上是梨花帶雨了。

張奶孃拍拍胸口,又搖搖雲妙的小肉手,“哎呀我的小祖宗,真是又機靈又惹人疼。”

劉奶孃拉著小云濤坐在院裡,才喘了口大氣,面上忿恨,“那黑心的東西,虧得她也想得出來這害人的鬼花樣,…要不是妙兒小姐摔了那害人的東西,…哎呀,都不敢想啊。”她還指著小少爺將來成家立業了,自己這個奶孃也能水漲船高,享大福呢。

小云濤困惑地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奶孃奶孃,妙兒妹妹摔了我的毛筆,為什麼爹爹給的毛筆是害人的東西?爹不喜歡濤兒嗎?為什麼爹要打蘭姨娘?妙兒妹妹怎麼知道那是害人的東西?妙兒妹妹是喜歡濤兒的吧?那個妹妹不是我娘生的,為什麼也叫她妹妹?”

劉奶孃一聽我滴個天兒啊,這麼多的為什麼,只得一一胡亂解釋。

小云濤聽得似懂非懂,跑到雲妙跟前,拉起雲妙的小手,純真的小眼神裡閃著星光,“妙兒妹妹,哥哥以後也要保護你。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給你。”

雲妙哭笑不得,你個小屁孩,才多大點就要保護人吶,不過心中卻也有莫名的歡喜,聽了那句好吃好玩要分給她的話,眼光一亮,心想,別的都不說,把小墨給姐才是正經。

當晚小云濤鬧著要跟妹妹一起睡,奶孃也由得他,雲妙倒無所謂,就是可惜小墨不在他身上,不然這可是個好時機拿回小墨。

第二天起來,再去給爹孃請安,偏宜爹面上有些尷尬,但見了他們也還歡喜。瑞孃的臉色就淡淡的,好象都不怎麼搭理偏宜爹。一邊伺候的於嬤嬤倒是精神著,跟服過大補丸喝過雞血似的,面色又是黑中透紅,與往日十分不同。

倒是再沒見著蘭姨娘和雲妍。

後來聽奶孃們八卦說,那天在蘭香房裡搜出了一包黑色的藥,就是在筆桿裡藏的那種,本來那東西放在一個盒子裡,藏在一塊挖空的地磚下,很隱秘,誰知於嬤嬤精明,去跟鄰居高家借了條狗,給那狗一聞,就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