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

“除非是在師父來到巫族之前生的事，那個時候，整個巫族十二支很混亂的，大家都打來打去的，誰也不服誰。每一支都會去尋找些幫手去對付其他支脈。如果是那個時候的話，后土還真有可能與魔族交好，來對付其他支脈。”

“你說的是那場持續了幾萬年的戰爭？”

“是的，那個時候，我還很小。”

巫族始於盤古大聖開天闢地、女媧娘娘搓土造人之後，他們原本也是由凡塵而來，因為掌握了通天策地的巫術，而自稱一族。族中因巫術的不同，又分為十二支脈，除了后土支外，其餘十一支各有一位祖巫，祖巫所在的支脈便是由這位祖巫展而來。起先的時候，十二支脈還能何平相處，但是後來，隨著曾經被人看不起的后土支的不斷展壯大，情況就開始變化了。

至於這后土支，為何會被另外十一支看不起的原因嘛，其實很簡單，因為這一支起先沒有祖巫，他們是由那十一支中被人排擠出來的零散巫族們，湊合而成的。既然大家都是沒人要的，那咱們乾脆就合在一起湊合著過吧。遺憾的是，這一支開始是不被承認的，也就是說，強大的巫族，一開始是隻有十一支的，另外再包括一些遊兵散勇們組成的烏合之眾。十萬萬年、百萬年，或者更長久的時間過去後，奇蹟生了，以大地后土為巫術根基的這些遊兵散勇們，逐漸強大起來，並且給自己的組合起了個名字，后土，並以後土為名，宣稱自己為巫族的第十二支。

這便是后土支的由來。

不過，后土支始終沒有祖巫，因為按照那十一支的因緣，每一支的祖巫是在這一支生成之前就存在大能的，后土支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彼時的后土支已經非常強大，后土支要選祖巫自然引起了另外十一支的關注，甚至是覬覦，有個別心思活的祖巫，想去兼任后土支的祖巫。這種事情，有一個挑頭，其他祖巫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爭取成為后土支祖巫的行列。而後土支內部對此也分成三派：一派反對別的支脈參與自己后土支內部的事情，認為后土支選祖巫，那是本支自己的事情，不希望別的祖巫前來搶奪祖巫之位；另一派則贊同，他們認為，后土支雖然比其它十一都要強大，但是本支之內終究沒有一個可以真正震懾四方的強大巫祖，擔心本支越往後，越沒有聚合力，恐難以長久生存下去。但是，到底該由哪一位祖巫來本支兼任，這一派又有不同的聲音；這第三派，則是和稀泥派，既不反對，也不贊同，反正你們吵你們的，我就坐壁上觀。

再然後呢，后土支內部還在激烈爭吵著，另外那十一支已經先打起來了。接著，后土支內部有傾向的一些小派別，也加入了他們看中的某位祖巫的隊伍，去攻打別的巫支，就這樣，形成了巫族亂戰。這一亂戰整整持續了數萬年，始終未能打出個結果。

在然後，就在巫族十二支亂戰正酣之時，為情所傷的女媧娘娘隻身帶著小月瞳，離開了女媧宮，下界之時，恰好經過巫族戰場。傷著心又百無聊奈的女媧娘娘一時興起，伸手就將十一個祖巫和后土支的幾位長老給抓了過來。

“你們咋回事，亂打個啥的？烏煙瘴氣的，嚇著我徒兒了。”

“回娘娘，我們在選後土支的祖巫呢！”

“選就選唄，打什麼的？”

“回娘娘，事情是這麼這麼這麼一回事，所以就一直打到現在。”

“這樣啊，行了，都別爭了，以後那啥后土支的祖巫，就由我來做了。還有，你看你們巫族亂的，像什麼樣子，也沒個約束，這樣很不好，乾脆吧，以後整個巫族再有什麼大事，得先來問問我，別動不動就打架，真沒教養。哦對了，我這徒兒以後就是整個巫族的大聖女和后土支的聖女了，你們瞧見她，就跟瞧見我一樣，都聽見沒？”

“回娘娘，都聽著呢！”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就這麼的了。

“哈哈哈哈，討厭你，這麼嚴肅的事情，被你就這麼嘻嘻哈哈地給說了出來！”

幽兒笑得花枝亂顫的。剛才兩人從城牆邊回來後，索性無事，就沿著一條幽靜的小巷散著步，嘴巴閒不住的幽兒，就把巫族的情況跟夫君簡要地述說了一番，沒想到李長庚聽後，又給她來了這麼一番複述。

“不過，哥哥你說的情況大致也差不多，大家都很崇敬師父，所以這之後，巫族確實再沒混戰過了。至於我，只不過是人家愛屋及烏罷了，我可沒師父的能力讓人家崇拜我的。”

林仙子其實是謙虛了，她在巫族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因為她從沒那麼做過。當然，比起她師父女媧娘娘，那自然是遠遠不如的。

“嗨，什麼崇拜不崇拜的，你瞧你，就一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罷了，人家都尊重你這個聖女，就已經挺不錯的了。那啥，我這個聖女夫君，好使嗎？”

“好使的，呵呵，人家可不敢得罪你的，我們是夫婦一體的嘛！不過，你可不能太過分，別弄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不然人家也不會尊敬你的。”

“我能把巫族弄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李長庚心裡想了想，好像自己就從沒跟巫族打過交道，以後恐怕也不會。

唉，這誰說的準呢！

“對了，幽兒，你說，你的這個本支，會不會在那次亂戰中，為了爭取魔族支援，與魔族交好，送給了渾天魔帝這些燈籠？”

玩笑歸玩笑，李長庚可並沒有忘記考慮那些燈籠的事。

“這還真有這種可能。我也聽說過，那場幾萬年的混戰，十二支都是在外面在找了不少幫手的，沒準他們就與這個渾天魔帝，在那個時候有了些交情。不過，這也沒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燈籠抵禦了極寒、極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