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閉著眼睛深吻自己的月瞳，她是那麼的美麗、清純，李問道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雙臂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裡。驀地，月瞳睜開了眼睛，看見李問道正在盯著她，粉拳輕輕捶打了他一下，“跟渾家親熱還睜著眼睛，哥哥是壞男人。”

李問道立刻大呼冤枉，“是你這小丫頭太好看了，郎君我是禁不住想看你的。”

“我才不信，都看了七年了，難道還沒看夠？”

還真不能跟女人講理，總共不過一年的時間，怎麼就成了七年了，那六年是相思好吧，根本沒得見的。

講不了理，只好動手動腳了，一會功夫，月瞳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嬌喘噓噓的，然後就乖了，老老實實地伏在李問道懷裡不再撒嬌了。

休息了一會，兩人接著往裡走，剛走了幾十步，月瞳就突然停了下來，拽著李問道的衣角就說到：“哥哥里面好多幹屍，好多好多，成千上萬。”

“哦，在哪？就這裡嗎？”

“是的哥哥，再走幾步你就能看見了。”

果然，兩人接著再往前走了十幾步，月瞳的瞳光就照射到了密密麻麻排列在地面上的乾屍。月瞳整個身子都靠在李問道的懷裡，不想看，又怕沒了自己的瞳光李問道看不到，一副膽戰心驚又糾結的樣子。

“閉上眼睛，我往前走幾步就能自己看到了。”

看到渾家這個樣子，李問道可心疼死了，月瞳可比他的命還重要，李問道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與難過。

李問道抱著已經轉身趴在他懷裡的月瞳，幾個縱身就來到乾屍旁邊。屍體，或者說就是乾屍，一排排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雖然李問道在黑暗中目力有限，但他能夠想象的到，這些整齊排列著的乾屍，一定橫豎都望不到頭。

懷裡的月瞳轉過頭來，快地用自己的瞳光照射了一遍這些乾屍，又趕緊將頭轉回去趴在李問道肩上，她還是不敢看。渾家快掃射的瞳光幫助李問道大致看清楚了這些乾屍。在無邊的黑暗中，這些乾屍神色驚恐萬狀，面目悽慘無比，彷彿一個個正在掙扎著想從阿鼻地獄裡逃出去的惡鬼。僅僅月瞳目光照射到的這十幾丈之內，估計就不少於幾千具屍體，黑暗中到底有多少，實在難以計算。

“哥哥，我的神識現在有一百多丈，在這範圍內全是這些屍體，再遠的地方，應該也是。”

屍體與屍體之間保持著三尺的距離，李問道懷抱著月瞳走進乾屍群裡，來到月瞳告訴他的一根石柱前。這是一根水桶粗的石柱，上面刻滿圖案與銘文，李問道和月瞳一起看著上面的雕刻，文字不認識，橫七豎八的奇怪樣子，應該屬於早期的漢字，另外還有幾條簡易的龍形圖案與拖著長長尾巴的鳥類圖案。

“哥哥，那是不是龍和鳳凰？很像呀。”

經過月瞳這麼一提醒，李問道覺得還真的是龍和鳳凰，只是形狀沒有後世那麼精美與華麗。兩人圍著石柱轉了幾圈，終於找了兩個認識的漢字：“商”“周”。

“哥哥，這是不是殷商時期，西岐周國的殉葬墓？”

商朝時，位於西岐的周，只是屬國。活人殉葬在中原地區自古就有，並且一直延續到了唐末以及此後的亂世，歷朝歷代雖有禁止，但從未真正停止過。商周時期活人殉葬最盛行，使用活人陪葬，是那個時期最殘酷的一種殉葬制度。殉葬之人，有被活埋的，也有被殺或者自殺後陪葬的。依照史書記載，活人殉葬自商開始，盛行於其屬國周，以及後來的周代。

“哥哥，商朝人尤其是西岐的周國人，為什麼要活人殉葬呢，這麼殘酷？”

“唉，月瞳，你知道嗎，商朝人尤其是它的屬國周國的人，相信人死以後，靈魂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而墓葬就是墓主人在另一個世界的居所。一切按照“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禮制辦理。那時的貴族有很多的奴隸，貴族死後，都用奴隸為他們殉葬，以供他們死後還能繼續奴役驅使奴隸，繼續享樂。”

“哥哥，每個貴族死後都要殺死這麼多人嗎？”

月瞳緊緊地縮在李問道懷裡，心有餘悸地問她的郎君。

“當然不是，那個時候的中原地區人口極其稀少的。據史書記載，商人的殉葬人數較少，一般也就幾個，大貴族也不過十幾個人。但是它的屬國周的殉葬人數比較多，少則十幾、幾十人，多則上百人，甚至幾百人的都有。但是，絕對沒有這裡這麼多。就算是周國的國君，死後殉葬的活人估計也就幾百人吧，我們這裡恐怕得有幾萬人，甚至更多。而且到了商末的最後兩位天子，就是紂和他的父親帝乙，已經開始嚴厲禁止活人殉葬了，據說紂王對於活人殉葬的懲罰非常嚴厲，動輒剝奪爵位，甚至抄家滅族。”

“那個哥哥，這是誰的殉葬墓呢？”

李問道想了想，“應該是西岐周國的，商人殉葬，文字只會記載商字，不會記載它的屬國周，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多人。而周國若是用文字記載，商字必然會出現，而且是在周之前。也只有位於蠻夷之地的西岐才敢頂風作案，殉葬這麼多人。我估摸著，這位墓主人應該非常的特殊。”

“可是這裡不是我們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呀，這個墓葬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李問道搖了搖頭，再次眼望著周圍整齊排列，面目猙獰的乾屍。這些乾屍身後都有一根石柱，屍體是活著被綁在石柱上，然後再被剝皮，掏幹內臟活活疼死的，這些乾屍面目猙獰不堪的表情就是證明。難道蠻夷之地的西岐真得如此殘酷嗎？只是，就算是周國的殉葬墓，那時候那裡來的這麼多活人奴隸呢？

“哥哥，這裡好瘮人，好惡心，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們走吧。”

其實李問道自己也覺得瘮人得慌，而且看著無數個表情猙獰驚恐如同惡鬼般的乾屍，實在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噁心、心慌。

“好吧，走。不過我們得往前走，穿過這些乾屍，看看下面還有些什麼，好嗎？”

“嗯，那你抱著我，我不要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