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共結連理枝(第1/2頁)

作品:《裂陽殘血

李問道有點生悶氣,昨夜被她吸了自己的血,自己居然不記前嫌的在她昏倒後,抱了她一夜,免得她受谷地寒潭的寒氣所傷,不說感謝吧,好歹也不能連解釋都不聽,上來二話不說就咬自己吧?而且還咬出血來?妖怪!即然捨不得打她,李問道就只能在一邊生悶氣了。

看到自己的問道哥哥吃鱉生悶氣的樣子,林月瞳心裡似乎好受了點。

“李問道,你抱了我一夜,你說怎麼辦吧?”軟軟糯糯的聲音裡似乎還帶點撒嬌。

“那你說怎麼辦?”李問道氣還沒消,對方的撒嬌,他愣是一點沒聽出來。

“你的血對我的身體來說,是異物,我需要煉化一段時間,直到下一個月圓之夜。這期間,你得保護我,不準離開,還要每天給我準備食物。”林月瞳一臉冰霜地對李問道說道。

“行!”李問道想都沒想,張嘴答道。

“那我現在就餓了,這潭裡有魚,我要吃你烤的魚。”林月瞳冰冷的俏臉上似乎有一絲羞澀、一絲回憶。

同樣是捉魚,在潭裡捉和在小河裡捉不太一樣,難度大點,畢竟魚能躲避的空間更大。李問道生著悶氣,下潭捉魚,許是連魚都故意氣他,折騰的一頭一臉,渾身是水的,居然一條沒捉到。林月瞳坐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晃盪著兩隻粉紅色的繡花鞋,看著她的問道哥哥一頭一臉的笨樣子,不禁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被一個漂亮的女孩、在自己的強項上面嘲笑,是個爺們都不能忍受。李問道靜下身來,禁住心神,等那潭水重新清澈,飛刀忽就在手,忽就飛出,嗖嗖嗖,很拉風地左右手同時開工,幾條大半尺長的雁蕩山特產——雁蕩香魚,撲騰幾下後,就靜靜地躺在了龍湫飛瀑仲春的寒潭裡。

李問道撿枝、生火、烤魚,忙得不亦樂乎。林月瞳慵懶地坐在旁邊,晃盪著兩隻小腳兒,輕輕哼著杭州土調:“二月裡來暖陽陽,雙雙燕子飛南方,燕子成雙又成對,”一如六年前那個初夏的午後。

“你要是月瞳該多好,就算你是妖,我也不在乎!”不知道為什麼,自打見到她,李問道就不由自主地把她和林月瞳重合在一起,怎麼分都分不開。雖然從種種跡象看,她們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比如林月瞳不吸血,絕沒有這麼高的武功,也不會飛。

李問道昨晚抱了她一夜,怎麼都感覺自己在抱林月瞳。當她滿臉驚喜地撲向自己,吸自己血的時候,李問道下意識里居然沒有絲毫的抗拒心理,不是因為她長的美豔無雙,而是因為那一瞬又一瞬間,他恍惚覺得那是他的月瞳妹妹。除了林月瞳,沒人會給他這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雖然他今生只抱過他的月瞳妹妹,可不代表他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年輕女孩,那感覺,除了月瞳,再無他人。

李問道晃了晃腦袋,趕走思緒。透熟了的雁蕩山特產——雁蕩香魚散著陣陣沁人心脾的香味。李問道把魚從火上拿開,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竹筒,從裡面倒出作料,均勻地塗抹在熟透的香魚身上,然後連著插在魚身上的樹枝,一塊遞給林月瞳。林月瞳接過樹枝,聞了一下,好香啊!她並沒有張嘴就吃,而是很有經驗地先是吹吹,然後再張開小嘴輕輕咬了一口。

“好鹹!你又放這麼多鹽!”林月瞳很是不滿地看了李問道一眼。

“有的吃,還這麼挑剔,怎麼跟月瞳一樣?女孩都這樣嗎?”李問道心理嘀咕著。

真是一頭蠢豬啊!居然沒聽出那句話裡最重要的一個字——又!

山裡人口味本就重,李問道在山裡長大,口味自然就是山裡人的。

吃完午餐,林月瞳清洗了一下,翩然飛過幽潭,鑽進了翠竹掩映的山洞裡。姿態優美,猶如一隻臨水展翅的白鶴,長長的白色裙襬飄飄然滑過碧綠的幽潭,留下絲絲漣漪在身後少年的心中。

二三十丈寬的水潭,她就這麼輕鬆而優雅地飛過去了?

儘管是第二次看她飛過水潭,李問道還是驚訝無比,三師兄的輕功卓然,也萬萬做不到如此,自己最多也就五六丈吧。如果她是月瞳,短短几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做到。李問道心理亂糟糟的,不停地告訴自己,她不是月瞳,又不停地、不由自主地覺得她就是月瞳。除了月瞳,哪個女孩會對自己不設防?會讓自己就這麼抱著?還有剛才那杭州土調,當然很多女孩都會唱,可那軟軟糯糯的腔調,那如黃鶯出谷般清脆的嗓音,分明就是長大了的月瞳啊。可月瞳無論如何做不到她現在這樣啊!

李問道幾乎一夜無眠,晨光微露,迷迷糊糊地睡去。

每天,林月瞳只在中午的時候出來吃李問道給她準備的食物,有時她要吃魚,李問道就下潭捉魚;有時她要吃野雞,吃山果什麼的,李問道一一做到。兩人偶爾也說上幾句話,那丫頭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似乎還帶點氣。

轉眼十五天就過去了,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李問道這些天,每天都在練功,除了練功,他還真做不了別的,因為不能離開太遠。他都快養成了每晚在月下的幽潭裡洗個澡,然後凝神靜氣打坐的習慣了。大概受月瞳的影響吧,這丫頭每晚都會在幽潭裡洗澡。這些天,天氣一直挺好,夜晚的月亮,無論圓缺始終都很明亮,今夜更是如此。

洗完澡,蒸乾身上的水汽,李問道換了身衣服,神清氣爽的靜坐在幽潭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突然白影一閃,林月瞳出現在他身邊。李問道很詫異,這些天,林月瞳從不會在深夜出現。

看著林月瞳冷冰冰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劍尖指向自己,李問道不禁心理一顫,下意思地就問道:“怎麼了?”

林月瞳沒理他,劍尖依然指向他,眼神冰冷,李問道被她看的心裡毛。好一會了,林月瞳突然張嘴:“我問你一件事,必須說實話,不然我絕不讓你好過。”

“你,你問吧。”李問道心裡莫名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你長這麼大,到底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小時候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