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面目(第1/2頁)

作品:《帝國狂夫

“雷達上有不明目標靠近。”劉華的聲音變得雀躍。

大副的機甲也捕獲目標,往天上望去,灰濛濛的大氣中出現一個黑點,視覺系統將它放大,是一架吸血鬼戰機。

劉華的機關炮瘋似的向天上掃射,彈殼紛紛從槍膛中跳落地上。

“混蛋,快停下!”大副感到厭煩,後悔當該救下了劉華,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完全不聽命令列事。

大副走過去按下他的槍管,“那是我們的戰機。”再往天上望去,幸好戰機沒有被擊中。

它向下俯衝,機關炮吐出火舌,子彈全落在兩部作戰機體上。

“嘿,我們是自己人!”大副透過無線電呼叫。

戰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開始爬升,在天邊拐彎,接著又向地面俯衝。

“也許它瞎了,或者是聾子,我提議向它射擊。”劉華挺起手上的機關炮。

大副沒有反對,從武器倉中取出雷射槍。再次聽到劉華的25號機體在開火,密集的子彈迫使戰機橫向拐彎。

機甲9號的目標指示器正在捕捉戰機蹤影,它飛在天邊,看起來只有黃豆大小。大副從視覺器上鎖定目標,雷射槍出一束光,劃過紅色的天空,接著戰機拖著一條長長的黑煙,飛出一道螺旋軌跡,消失在視線中。

機體在翻滾,美晨握緊控制手柄,想透過穩定尾翼來使戰機重新平衡,但一直起不到作用,她往後望去,什麼嘛?整個尾翼早就不知飛向,滾滾的黑煙從尾後冒出。

這個時候,只要不是腦袋進了水,任何人都會想到彈射逃生,美晨是一級宇航員,自然順利地找到緊急拉環,用力一拉,感覺它沒有任何阻尼,整根鋼索被扯出來才現是斷的。

彈射逃生沒了指望,她重新握著控制手柄,目光打量著地面,火星表面處處是岩石和山脈,要是降落在這種地帶不摔個粉碎才怪。

戰機奔著一座巖山而去,這就是人生的盡頭了嗎?美晨打碎擋風鏡上的碎玻璃,目光直視著越來越近的峭壁,她拍拍臉蛋,努力移開視線,要是隻盯著一個地方,那裡就會是她的歸宿。

山體背面有一片金燦燦的田地,雖然只是露出一角,似乎是一塊平原,她在想應該到那裡去,可戰機必須翻過高山,現在它的飛行高度已經低於山頂,引擎又冒出火花,不能向上爬升。

美晨將手柄往右側推盡,戰機只有一張副翼能活動,以可憐巴巴的度傾側,但方向總算在改變。只要能拐到山體邊緣,還有機會從兩座山的夾角下穿過去。

她的手心在冒汗,不敢有任何的鬆懈,戰機貼山脊飛,距離兩邊的崖壁只有半米,突起的岩石幾乎擦著頭皮而過。

穿過了山體的陰影,視線變開闊,陽光重新照進駕駛倉,下方是平原,田地以方框整齊排列,一直綿延十公里遠。

沒有比這裡更適合降落的地方,美晨放鬆油門,戰機開始下降高度,吸血鬼戰機是一種宇宙飛行器,只能透過懸停方式降落,但一個引擎毀了,機身無法平衡,得改用滑行方式。她開啟著6系統,沒有找到輪子,只有四根用來支援和吸附用的觸手,顯然也幫不上忙。

好吧,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出色的飛行技術。

她儘量使機體平穩,頭部輕微上翹,讓尾部先觸地能降低滑行的度。戰機以15度的斜角接近一塊玉米地,高高的植株與機腹刮蹭,機翼像一把刀,把它們攔腰割斷,撞入密密麻麻的玉叢中,機體不受控制地翻滾,碎裂。

“黃銅,你給我開門,縮頭烏龜!”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拍打著木門,白色小屋內沒有回應,他乾脆坐在門檻上,將手中的酒瓶朝天豎起,透明的液體灌進口中,直到臉色緋紅,他才垂下酒瓶,“黃銅,別以你不跟我做朋友,我就一個朋友也沒有,在沙漏海,我的朋友多得是,瞧,這裡就有一位真誠的朋友。”他指著木屋旁邊的一棵白楊樹。

黃銅坐在客廳的紅沙上,用紙團把耳朵塞住,但外面的叫聲依然讓他厭煩。

“我知道,整個沙漏海的人都認為我是人渣,爛如泥巴,你也是這樣想的吧!別再假惺惺,你跟他們一個鳥樣。”

黃銅翻翻白眼。

“你們以為我整天醉得不醒人事,其實我比誰都清醒,你們以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去批判別人,卻暗地裡幹些齷齪的事情。老何為人正派吧!至少鎮上的人是這樣認為的,但我前天看見他偷了小陳的三棵玉米,他以為晚上能神不知鬼不覺,但我當時醉倒在路邊,他沒有察覺。

你知道小花吧?就是鎮上那位有名的美女,聽說她最近和一個英俊的玉米商販好上了,愛得死去活來,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但我不會告訴你,昨晚我看見她跟隔壁的老王在倉庫裡鬼混,天哪!我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好讓醉意消退,哪知道會遇上這種事。”

“當被鎮上所有人忽視,我才能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

“黃銅,你這混蛋一定以為我在說糊話,我沒醉,生活的真相就是這個樣子,你不接受,就只能當個掩耳盜鈴的蠢蛋。”

“好吧!我承認確實有點醉了,因為我看見你家的玉米地在燃燒。”

黃銅一愣,將方形墊扔回沙,走向窗戶,透過玻璃望去,金黃的玉米地正在著火,濃煙不斷上升,把天空染成黑色。

他從門後的掛鉤取下一串鑰匙,拉開木門,老趙躺在地上打呼嚕,肚皮鼓鼓的,空瓶酒瓶滾到草叢邊。他跨過老趙,跑向一輛越野車,車體的油漆幾乎掉光,佈滿黃黃的鏽跡。

趕到那裡時,火已經把玉米地燒去一大半,田邊還坐著一個老頭,雙眼如空洞般看著火在燒,乾燥的玉米株出“瀝瀝”的響聲。

眼看火勢已經不能控制,黃銅走向老頭走去,“老王,這是火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