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沒那麼簡單(8)(第1/2頁)

作品:《一隻喵的末世生存之旅

他記不太清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了。他只記得,在那名為傑的年長警官,與那位依然不知道名字的年輕警官的攙扶下,他最後往那開啟的門內望了一眼。

門內許多人來來往往。標準間一進門左側是浴室,隔絕了床位的視角,但右側的衣櫥上有一面大的落地鏡,正好折射了床位的畫面進入他的眼底。潔白的床單有些凌亂,在床沿處為了便於識別改用黑色的痕跡勾畫出了死者的位置。像是一個人坐在床沿,有些粗胖和畸形的上半身躺倒在床上,腳則踩在地上。從床單邊沿與暗紅色的地毯銜接處開始又改為了用白色的痕跡在地毯上勾畫。兩隻腳在外的輪廓,中間空了一段,然後在兩隻腳中間前伸兩拳寬的位置又勾畫了一個似圓形又似梯形的輪廓。

恍惚又倉促中他只看到了那一眼,並沒有看出是兩個人的形狀。

傑和年輕的警官已經離開,大門自動上鎖。他仰躺在床上,空曠的房間內死一般沉寂。時間恍若過了好久,“嘀嘀嘀嘀”床頭電子錶的整點報時在寂靜的房間內越響亮,他才一下子聽清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都隨著那報時聲漸漸平穩歸於平靜。

不想動,但感覺很壓抑,太壓抑了。他猛地抬了抬***互著踢開兩隻腳上的鞋和襪。腳再落回地面上,腳趾動了動,感受到了地毯有些粗糙的觸感。

三秒後,他猛地立起了上半身。

他正坐在床沿,兩隻腳還踩在地面上,八字形的坐姿,兩隻腳分開。回頭看了看床單上自己剛剛躺過的痕跡。這畫面,跟鏡中的那一眼何其相似。

不遠處,他的書包還在床上。伸手拉了過來,掏出亮藍色的記號筆。他仰面又躺回了原處,然後用那筆在潔白的床單上勾畫出了自己的輪廓。再坐起來,用那筆一路向下,勾畫出了退部,腳……

記號筆接觸到地毯的一瞬,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衝向了茶几。標準的英式茶具,糖罐裡滿是細膩的糖塊。從浴室裡取來薄毛巾,將糖塊一股腦地倒進去,然後將毛巾包裹起來,再拿起那糖罐去砸。一下、兩下……直到所有的糖塊化為粉末。

準確地坐回到原位,兩隻腳分開的距離也絲毫不差。這次,他用潔白的糖粉勾畫出了雙腳在地毯上的輪廓。

起身去看,他將自己勾畫出的整個輪廓與腦海中的對比。再掏出一支亮粉色的記號筆,他將記憶中那輪廓多出的奇怪部分也沿著自己的輪廓勾畫了出來。因為他用了雙色的筆,不只是最外圍的輪廓,中間也多了他身體本來的輪廓。這次他看出,不是鏡中那個躺倒的上半身粗胖和畸形,只是在他的身體兩側還夾著一雙,手?或是腿?

“兩位死者被現的時候,是赤身裸體死在床上,下肢緊密交纏在一起……”傑警官的話語又出現在腦海中,他皺了皺眉。

他緊皺著眉頭,在他兩腳輪廓中間前伸兩拳處,用糖粉又勾畫出了那似圓形又似梯形的輪廓。鏡中畫面的輪廓已經全部重現。站開一點再去看,如果床上那上半身兩側的是腿,那麼地上這輪廓就是……

為了印證,他又回到了床邊。這次他正面對著床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用兩隻腳對準那身體兩側的輪廓,然後慢慢地向後栽倒。不對!

如果他兩隻腳在這個位置,那麼床沿就卡在他小腿和大腿的交接處往上一點。膝蓋無法彎折,他只能勉強繼續向後倒去。手中依然抓著包裹糖粉的毛巾,艱難地勾畫出自己躺倒在地的輪廓。不用起身,他已經知道這位置對不上。他低頭去看,自己的頭部已經距離床邊太遠,遠遠過了兩拳的距離。

起身後,果然看到原本的輪廓被自己蹭得十分模糊,而新畫的在更遠的地方。雖然距離遠了些,但那輪廓卻真的是那似圓似梯形的痕跡。圓形在上,是頭頂的輪廓,下面是梯形的,是脖子因為身體的角度扭曲擠壓進了肩膀,頭部的輪廓緊接著肩膀和一小部分伸向上並稍稍向外的手臂形成的。

如果要把位置也對上的話。這一次,他先沒有去管雙腳的位置,倒立著,辛苦地先將頭部和肩膀與那應有的模糊輪廓位置重疊,然後才將雙腿放到……太難了,他的柔韌性沒有那麼好。他沒有辦法將兩腿和腰身幾乎成倒直角放到床上,但臀部的位置確實可以和床沿貼合。

除非是柔韌性極佳的人,最可能是體操專業或拉拉隊的女孩,莎拉熱愛戶外運動柔韌性卻差遠了,不然,就只有死人能做到這個動作。原本是坐在床沿,猝死後上半身猛然栽倒下去。

放棄頭部倒立著貼在地毯上。他坐在床沿,將腿稍稍分開伸出去。卻又不太對,出輪廓應有的範圍了。

不管怎麼說,輪廓已經大致吻合。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了莎拉和那不知長相男子用這個姿勢死時的畫面,還有他們死前莎拉坐在床沿、坐在這男子腿間的畫面……

不知不覺緊緊握住雙拳,直握到雙拳陣陣抖,他卻感覺不到太過用力的疼痛和酸澀。現自己的女朋友揹著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他卻已經沒有辦法去質問她。為什麼?

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找我嗎?你為何還帶著別的男人一起來?你們,揹著我在一起多久了?除了他,之前你揹著我還有別的男人嗎?為什麼?為什麼揹著我做出這種事情?

一年了,他們在一起整整一年了。今天,正好是他們正式交往一週年的日子。哦!怪不得她會突然到來,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吧,莎拉喜歡營造各種驚喜。然而……有驚無喜。

也是因為他的木訥,他們不曾有過太親密的接觸。但他們的交往不是沒有問題嗎?

他以為的被包容,互相信任和尊重,換來的只是偷摸更刺激快感激素分泌的任性放縱。

“蕩婦!”他沒有怒喊出聲,實際上他並不憤怒,腦海中只是迴盪起偶爾聽到別人對她的詆譭評價。那,不是詆譭。

曾經充耳不聞的閒言,此刻都清晰地再次迴盪在耳邊。

“那個呆子,莎拉玩他的吧……”

“不像,他們確實在交往。呵呵,怪只怪他太呆,而莎拉是個蕩婦……”

“這次是哪個學院的帥哥?醫學院、文學院、商學院……學院收集女王,剩下的,該輪到法院的了吧?”

“恩,前天晚上在酒吧,她不是勾搭上了安德烈,兩人中途就一起離開了嘛……”

兩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在他不遠處以為壓低了聲響,實際上尖銳的語調,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了他的耳裡。他看了那兩個女孩一眼,並不認識。她們口中的莎拉也許是同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