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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緣四渡

我來了興致,也將笑眯眯將他們瞅著,不想卻忽然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其中一隻側了身子對另一隻說:“老公,你看,一條傻乎乎的魚!”

我驚了,然後怒了。少羲說我傻,錦蝶說我傻就算了,就連初次見面的小鳥都說我傻!難道,難道我這長相給人以傻的感覺?

揮了揮拳頭,我怒道:“你們才傻呢!”

另一隻小鳥看了我一眼,轉身回到:“老婆,她不傻,就是沒見識,沒見過我們崑崙一隻花——七彩鳥罷了。”

“不會吧?”另一隻鳥仍然無視了我,聲嗓誇張無比

地揚起,嬌嗔道:“老公,連我們七彩鳥都沒見過,也忒沒見識了。不過看這隻小鯉魚還算可愛的份上,我們就不計較她的不敬之罪了,好不好啊老公?”

那“老公”七彩鳥盯著我沉吟片刻,回到:“她真身不是鯉魚,是鱸魚。”

我感覺我暈了一暈。

“看,鱸魚眼睛發白了!要暈了!”“老婆”七彩鳥大喊一聲,高興極了,“哈哈,這鱸魚是挺可愛,挺可愛!老公,我們下去跟她玩玩吧!”

“好。”

說著,只聽得撲撲幾聲,兩隻鳥兒拍著翅膀飛下了樹枝,剛剛落地時就藍光一閃便成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花花綠綠的衣衫,頭髮結了個很是怪異的髻,插了根樹枝作簪子,眼睛上上下下將我打量著,一臉探究很玩味;女的穿了裙子更是紅花綠條相間,頭髮堆堆疊疊地盤了好幾個髻,插了各色豔麗的花,臉上笑嘻嘻的,彷彿見了萬年難得一見得寶貝般將我看著。

唔,真不愧是七彩鳥,兩人都是這麼“七彩”著且奇特著,倒也相得益彰地拼合出了一種獨有風姿,彩成這程度也委實不易。

那女七彩鳥開心的跑過來拉了我,道:“鱸魚啊,你跟著我去我窩裡頭如何?我給你換套好看的衣服,盤個好看的髮髻。看你這麼長長黑黑的頭髮,竟然就這麼隨便綁著,多可惜啊!還有這身素衣,咕咕咕咕,真是太沒品位了。”

我想,若是聆月知道有一隻鳥說他弄的衣服沒品位,不知他會是什麼表情。至於這頭髮,話說我為人以來,最覺麻煩的就是盤頭髮。初初聆月給我盤過,我因為實在承受不了太子殿下的屈尊降貴給我做丫鬟,遂後來便自己學著盤了,然,一日日過去後,我盤的髮髻簪子越插越少,辮子越綁越少,一切都華麗麗地向簡單大方快速得發展著,直到現今這完全沒有髮髻,只拿了根半掌寬的白色絲帶隨意得在頭頂後方綁了一個辮子,隨著其餘的頭髮散落在肩後,與聆月的髮式造型也差不了多少了。私以為,這個男女皆宜,老少可用的髮型真真是海納百川,慈悲無比得解救了像我這等不喜也不善梳頭的人。

但看這對七彩鳥的頭髮,我忍不住摸摸胸口,哀嘆他們頭上三千青絲的悲慘命運。

她拉著我就要走,我抽回了手,賠笑道:“呵呵,我不喜歡梳頭,也不喜歡穿你這種衣服……”

“什麼?”那男七彩鳥怒目一瞪,喝到:“你這鱸魚忒不知好歹!我老婆給了你如此的千年難得一見的際遇,你竟敢拒絕?你知不知道她很少對其他動物如此好心的?特別是你這種鱸魚……”

“老公!”女七彩鳥有些懊惱地打斷他的話,道:“我很好心的,很少欺負別人的,你不要冤枉我!”

那男鳥一下回過神來,對她陪笑道:“嗯,對對,說的對,你也就是一天啄瞎了三隻兔子的眼睛而已。呵呵,呵呵。不過老婆啊,”他正了正神色道:“最近咱們可得收斂些,陸吾怪可還在崑崙沒走呢!”

“什麼陸吾怪?人家已經是魔君啦!”那女鳥嘴角咧了咧,似不滿道:“本來以為自從紅狐大王走後就是我們最厲害呢,不成想,那陸吾怪還是魔界之尊,比我們不知強了多少呢!哼,這崑崙大王,我們當的真窩囊!”

“他再厲害也不敢在崑崙作惡,這裡是神界管轄的地方。我們這崑崙大王還是能當得很穩當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把我諒到一邊了。不過他們說到魔君,想必就是聆月要找的人,我便也靜下來聽聽好了。

“呸,想到陸吾我就生氣!當初還嘲笑過我醜呢!也不看看他自己,頭髮從來都不梳,衣服從來都是我最討厭的黑色,就連那張臉,咕咕,咕咕,面板太白,鼻子太挺,嘴唇太薄也太紅,眼睛太細也太翹……”

“這應該是長得不錯的吧?”我下意識插嘴道。雖然我閱人經驗不多,但是,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怎料我一句實話,為怕他倆發怒還弄成了半疑問式的,結果他們倆還是怒了,兩人以看敵人的眼光瞪著我,女七彩鳥道:“你再說他長得不錯我跟你急!陸吾是個醜八怪,來,小鱸魚,給我說一百遍!”

我目瞪口呆了半晌,張張嘴,終是沒說出來。

“你說誰是醜八怪呢?”另一個聲音傳來。

女七彩鳥看也沒看地答道:“說陸吾呢!”

“說誰?”聲音的主人彷彿是從天而降的,立在了三人旁邊。黑衫黑髮,身形筆挺。

那兩隻七彩鳥一下呆住了。

來人笑了一聲,對七彩鳥道:“崑崙無紅狐,彩鳥稱霸王。數萬年不見,你倆越發出息了嘛!”

那女鳥率先反應過來,哼哼了幾聲,又咕咕了幾聲,道:“陸吾怪你也越發出息了麼!都成魔界至尊了。稱霸了整個魔界,是不是想同天君老爺子分庭抗禮呀?”

黎霄卻笑得越發深了,道:“我本來就是魔君親子,我父君只有我一個獨子,老頭子死了,我當然順理成章地繼位。是你們啊,當初就太不瞭解我了。”

女鳥不說話了,男鳥挑挑眉順勢接到:“是你小子刻意隱瞞吧?就是紅狐大王當初也未必知道你的身份吧?”

話畢,黎霄卻沒再回答。他四

下望望,然後跳上了旁邊的一塊有一人高的大石頭,坐了下來。又朝我招招手,笑道:“小姑娘你也過來坐吧!”說著還指了指旁邊空出的部分。

我倒實在沒想到,魔君原是如此和氣之人,便也挽起袖子開始往那石頭上爬。然,有誰聽說過魚兒善於攀爬的麼?是以,我爬的很是糾結,也很是悲催。

他看著我愚笨無比的動作,皺了皺眉,一隻手伸過來抓著我的手臂,彷彿只隨意一拉,我便直直飛上了那塊石頭上,正正在他方才指的位置。

“呼……”我舒了口氣,真是險啊。

兩隻鳥兒在一旁笑:“咕咕,小鱸魚真沒用!”

“我不是鱸魚我是雀鯛魚!”我皺著眉頭朝他倆喊,雖則我是個不甚計較的魚兒,然這等種族歸屬的重大問題,我還是要解釋清楚的。

“雀鯛?”女鳥與男鳥對望一眼。男鳥微微紅了臉,然後又怒道:“在這崑崙山,我未齊大王最大!本大王說你是鱸魚你就是鱸魚,說你是雀鯛你就得是雀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