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三月十八【上】(第2/3頁)
作品:《紅樓如此多驕》“這……”
吳貴妃先是顯出幾分不情願來,旋即扁嘴道:“我又沒說非要將她如何,偏她就搬出太后來壓人——罷了,本宮就給那焦順一個面子好了。”
說著,又有些煩躁的拂袖道:“咱們不是在說容妃的事兒麼,怎麼一下子跳到賢德妃這裡來了?”
“那就說回容妃。”
皇后既然達到了目的,自然是從善如流:“你果真鐵了心,非要把容妃給焦順不可?”
“自然!”
吳貴妃冷笑:“我賞下的東西他也敢拒絕,可見是因為平叛有功就自矜自傲起來了。”
真正自矜自傲的只怕是你本人才對吧?
皇后心下腹誹,但還是順著她的口風道:“這麼說,你是想借機敲打敲打他?”
不等吳貴妃回話,又勸道:“依我看大可不必,別忘了,他本就有把柄在咱們手上。”
其實吳貴妃倒沒想過藉機敲打焦順,但皇后這麼一說,她倒真起了敲打焦順的心思——她自矜自傲可以,但卻容不得別人半點忤逆。
但要怎麼說服皇后呢?
吳貴妃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手上的兩樣把柄只怕都不太穩妥,那什麼梅夫人是主動獻身,至於賢德妃的妹妹——這不是眼見就要嫁到焦家了麼?她既做了焦順的兼祧,先前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這話多少有點強詞奪理。
表面上看似乎還有些邏輯:焦順剛剛立下了平叛大功,且又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計程車人,單憑兩樁風流韻事未必就能制住他。
但問題是焦順如今在朝中,依舊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如果沒有皇權在背後加持,只怕分分鐘就會被那些儒生撕咬成粉碎!
所以宮中有沒有他的把柄,其實無關緊要。
可皇后苦口婆心,將這個道理深入淺出的講清楚,吳貴妃卻依舊不準備放棄:“就算是這樣,捏他一個大把柄總沒什麼壞處吧?”
說著,她似是靈光乍現,興奮的一躍而起:“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他這回就算是自投羅網了!”
不等皇后追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就興奮道:“姐姐,今兒上午我就不在奉天殿守著了,先回去好生布置佈置,等佈置妥當了,我請你去瞧一樁好戲!”
“你……”
皇后還想問個清楚,吳貴妃卻那還顧得上跟她解釋,早飛也似的從後門出了奉天殿,風風火火趕回了鍾粹宮。
就這般,焦順又苦苦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吳貴妃的召見,甚至在靈堂前都沒能尋見吳貴妃的蹤影。
……
紫金街,薛家老宅。
日上三竿,薛蟠才萎靡不振的開始起床洗漱,昨兒回來的本就晚了,誰成想一進門就被母親和妹妹堵住,提著耳朵好一通呵斥。
後來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夏金桂趁著他離開,暗中把自己懷孕的訊息透露給了母親。
嘖~
老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放在薛蟠和夏金桂身上,倒真是恰當的緊——兩人都是混不吝滾刀肉的性格,又都喜歡風流俊俏的郎君。
而且夏金桂顯然比薛蟠要‘愛’的深沉。
本來薛蟠還想著,若是賈璉抵死不從的話,就把那孽種打掉,連同胎盤一起丟到榮國府東跨院去,看他後不後悔。
現在倒好,被夏金桂這一算計,不想生也得生了——薛蟠倒不是不敢說出真相,主要是怕把薛姨媽氣出個好歹來。
好在這事兒賈璉還不知道,完全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簡單的洗漱完,薛蟠就準備去榮國府赴約,結果夏金桂就差寶蟾送了一個香囊來,說是賈璉給的信物,讓他一併帶去打打感情牌。
這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薛蟠不滿的嘟囔著,但還是把那香囊接了過來,見不是封死的那種,便開啟掃了一眼,卻見裡面裝的是幾縷頭髮,看髮質應該就是從賈璉頭上割下來的。
這璉二哥也不知跟誰學的,金銀珠寶一概不用,就拿這麼幾根騷毛糊弄事兒!
將香囊胡亂掖進懷裡,薛蟠又拉著寶蟾輕薄了起來,裹了一嘴的胭脂水粉,這才驅車去了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