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大幕徐徐(第1/2頁)

作品:《紅樓如此多驕

自從賈母去世之後,榮國府裡白天誰最忙不好說,但每逢夜裡最忙的肯定是焦順。

為了爭奪遺產,王夫人與邢夫人都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搞的他經常是前【夜】據虎、後【夜】迎狼,為了不讓雙方撞到一處,也不知廢了他多少的腦細胞。

也虧得他算不上什麼正經晚輩,所以也不用天天守在賈母靈前,若不然便腰子受得了,煩也要煩死了。

就這麼一晃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三。

焦順先在工部祭完了灶,又馬不停蹄的跑到工學主持,好容易才擺平,詹事府那邊兒又差人來問,晚上是否要設宴聚一聚。

也虧後兩處焦順都是說一不二,果斷將兩場酒推到了二十四、二十五。

眼見天色不早了,他就準備提前趕去工部預定的酒樓做些佈置——明年大機率就要卸任司務廳主事一職了,這也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

不想剛到工學大門口,就被風風火火趕來的裘世安給截住了。

見裘世安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焦順心中不由打了個突兀,暗道莫非是皇帝駕崩了?又或是準備喊自己進宮臨終託孤?

“裘總管。”

於是不等裘世安開口,他就搶著問:“莫不是陛下見召?”

裘世安微微搖頭道:“焦大人不必多問,等入了宮自然明瞭。”

說著,又催促道:“事不宜遲,焦大人還是早些動身吧!”

看樣子,多半是前者了。

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焦順默默上了馬車,回想著這些年君臣之間的點點滴滴,雖說先前皇帝曾有意用新儒制衡、甚至取代他,但他焦某人能有今天,除了自身的努力奮鬥之外,也絕對脫不開皇帝的提拔寵幸。

如今天人兩隔,怎不叫人莫名唏噓?

就這般追憶著過往,直到臨近紫禁城時,焦順這才強迫自己拋開這些舊事,轉而琢磨皇帝大行之後的事情。

不出意料的話,皇帝駕崩之後,文臣們必然會進行一場反撲,但鑑於自己從龍託孤之臣的身份,只要太上皇不被宰執們蠱惑,自己總是能扛下來的,應該不至於走到那一步。

若是太上皇受了蠱惑非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來場九死一生的清君側了!

或許連九死一生都稱不上,畢竟太上皇並不是什麼外臣,而是前代的君王,不管是留下他,還是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清’掉,都必然會引發巨大的連鎖反應。

即便小皇帝和吳貴妃站在自己這一邊,能全身而退的希望依舊渺茫。

所以除非逼不得已,焦順肯定不會選擇這條不歸路。

唉~

希望太上皇能恪守對兒子的承諾,繼續支援工業革新的政策。

就這麼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被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乾清宮內,就見皇后、吳貴妃、容妃、賢德妃盡皆在場,一個個都是惶惶不安的樣子。

焦順醞釀了一下情緒,準備等聽到皇帝的死訊便立刻嚎啕痛哭。

誰成想皇后見到他,竟是悲聲道:“焦愛卿,太上皇……薨了。”

太上皇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這個意外的訊息,焦順一時有些發懵,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是說皇帝命在旦夕嗎,怎麼太上皇反倒死在他前頭去了?!

正猶豫要不要發問求證,就見吳貴妃跳腳頓足道:“不止如此,宮中竟然還有人散播謠言,說、說是太子害死了太上皇!當真是豈有此理!”

什麼玩意兒?!

焦順再次懵逼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忍不住追問:“娘娘,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哼!”

吳貴妃咬牙切齒,正待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卻被皇后橫臂攔住,吩咐道:“元春妹妹,你來說。”

這顯然是怕吳貴妃急切之下口不擇言。

賈元春躬身應了一聲,然後便道:“前兩天太上皇偶感風寒,原本只是身子虛弱了些,並無大礙,但不知為何今日突然腹痛如絞,前後不過一刻鐘就……”

焦順等了片刻,見她沒有下文,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追問:“敢問娘娘,此事又與太子殿下有什麼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