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這個時候哪裡有時間去打電話？他對柯金敏說道“還是請柯專家你幫我打電話問一下吧，然後把準確數字報給我。”

聽包飛揚這麼一說，柯金敏不由得俏臉一紅，才醒悟自己犯了最低階的錯誤。像這等事情，肯定是自己打電話去落實出一個資料出來，怎麼能夠讓包飛揚一個這麼大的領導去幹這等小事呢？

“包局長，您稍等一下，我這邊馬上就打電話過去給您去問……”柯金敏一隻手拿著話筒，另外一隻手騰出來從桌上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簽字筆，又扯過來一張便箋，對著話筒說道“包局長，您可以明確一下，你都需要北美水獺的什麼資料嗎？”

包飛揚用手捂著話筒，低聲問了姚王劍幾句，這才又把手從話筒上移開，說道“需要的資料很簡單，就是北美水獺中成年水獺有多少，幼崽有多少，另外還有成年水獺當中，雌性水獺有多少隻，雄性水獺有多少隻，你只要把這幾個資料給我落實了就好。”

“好的，包局長，請您稍等。”

包飛揚這邊掛了電話，大約也就七八分鐘的工夫，柯金敏的電話就打了回來，“包局長，我們野生動物園目前一共有三十八隻北美水獺，其中成年水獺有二十九隻，幼崽有九隻，在成年水獺中，雌性水獺有二十一隻，雄性水獺有八隻。”

“柯專家，謝謝你！”包飛揚說道“你和王教授以及呂局長準備一下，待會兒局裡會有車把你們送回野生動物園，我也會馬上趕過去，咱們就在那裡碰面！”

放下電話，包飛揚把從柯金敏這裡得到的數字報給了姚王劍。

姚王劍聽了之後就笑了起來，說道“好好，有九隻幼崽，還有二十九隻成年水獺，夠了，足夠了！”

“姚教授，那我們現在就趕往野生動物園去？”包飛揚聽姚王劍這麼說，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先不急，你先把我送回軍民街一號院，我要回去取一樣東西。”姚王劍擺了擺手，說道。

“姚教授，要取什麼東西？”包飛揚問道。

“呵呵，當然是對付凱門鱷的東西。”姚王劍心情顯然不錯，這時候竟然學會了給包飛揚賣關子。

“對付凱門鱷的東西？”包飛揚有些不明白了，他奇怪地問道“姚教授，你不是北美水獺是凱門鱷的天敵，有了它們就可以對付凱門鱷嗎？怎麼還需要其他東西？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姚王劍伸手拉著湯雲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包飛揚說道“總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老頭子既然出馬，那十幾條凱門鱷註定是在劫難逃！”

包飛揚乾咳了兩聲，有些尷尬地說道“姚教授，上邊領導還等著我把具體方案彙報給他們呢，您不跟我說清楚，我怎麼向他們彙報啊？”

姚王劍這時才知道，自己忽略一種叫做特殊國情的東西，不能光圖自己痛快，還必須要讓領導瞭解自己對付凱門鱷的方案才行。

“這麼說倒是我老頭子不對了。”姚王劍笑了兩聲，說道“咱們先上車吧，在車裡咱們邊走邊說。”

於是包飛揚跟姚王劍祖孫倆一起坐進了自己的市局一號專車。因為車內空間有限，這次劉光輝就不好在擠進一號專車，好在市局還有一輛警車也跟過來了，劉光輝就坐在後面的這輛警車，一邊跟著包飛揚的一號專車往前走，一邊再次用電話通知了範支隊長。於是範支隊長再次下令，從學生路市盲人學校到軍民街沿途再次實行交通管制，單方面通行。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風馳電掣般地向軍民街一號車開去。

包飛揚在車內聽了姚王劍利用北美水獺捕殺凱門鱷的方案之後，把整個方案在腦海裡從頭到尾又過了一遍，覺得姚王劍這個方案顯然是眼下唯一能夠在規定時間內捕殺凱門鱷的有效方案。於是他立刻撥了張之辦公室的電話。

此時此刻，董忠紅雖然被張之數落的灰頭土臉，但是依舊是不肯死心，喋喋不休地對張之說道“之同志，你可不能輕信包飛揚的一面之詞，也許姚王劍教授是受了他的脅迫，被迫答應了下來。真正要姚教授去抓捕凱門鱷的時候，他肯定是出工不出力的……”

“好的，我知道了！”張之哪有心情聽董忠紅在這裡挑撥？他說道“董主席，你也是楓林市的老領導了，與其在這裡說包飛揚如何如何不行，不如去揮一下你能量，去想辦法找一些知名專家教授，研究出一個可行的抓捕凱門鱷的方案。我就在這裡恭候佳音了！”

一邊說著，張之就一邊站起身來，衝著董忠紅做出一個送客的姿態。

董忠紅被張之噎得直翻白眼，卻偏偏說不出什麼來。不管他如何不高興，張之這番話都佔據了道義上的制高點你說包飛揚不行，那你倒是找出一個行的辦法來，對不對？

看著董忠紅氣哼哼的離開自己辦公室，張之不由得冷冷一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個當領導幹部的，哪裡又能沒有一點點自己的小私心小算盤呢？有自己的小私心小算盤不要緊，只要不影響市裡的全域性工作，張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見。可是如果把自己的私心算盤放置在市裡的全域性工作之上，甚至為了自己的私心算盤不惜影響全市工作的大局，這就過了張之的心理底線，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

望著董忠紅的背影，張之暗自下定了決心，等這次嚴立生嚴老視察完畢之後，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也要把董忠紅從目前的崗位上搬下來，讓他真正退休。不然有這種攪屎棍在這裡，楓林市的幹部隊伍當中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呢！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張之伸手拿起電話，裡面傳來包飛揚興奮地聲音，“張書記，姚教授已經制定出來抓捕凱門鱷的具體方案，我在這裡給您彙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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