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賣了(第1/2頁)

作品:《骨錢令

從結果判斷,荷葉雙雁紋配飾失而復得。

至於為什麼只是被藏在橫樑上,可以理解為

一文昌閣的空間構造,除了密佈桂圓大小的氣窗,就剩下木雕鏤刻的扇窗和結實的大門。

二想在眾目睽睽下堂而皇之盜取文物幾乎不太可能,只能選擇這種暗度陳倉,以作來日計較的隱蔽方式。

圍繞文昌閣的保護,不禁有豐渚園24小時盯防的安保人員,還有市警局的便衣,這種屋頂“釣魚”的類盜墓手法,結合西湖賓館攝像頭的損壞程度到文昌閣內映象畫面的出現,盜竊之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初步判斷這是一個團伙,擁有高智商高科技且身手敏捷的團伙,同時不排除監守自盜的可能。

想到這裡,賈行雲坐在人字梯橫槓上,右腳抬起抵在最上一節,右肘杵在右膝偏上的位置,沉腰低頭,下巴磕在右手指背上。

他用右手無名指左右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居高臨下,審視著在場眾人。

向朝先可以排除,此人和賈家就陳國公主墓琥珀展合作多次,看似恬淡,實則精明得很,作為文化廳主任,犯錯誤也不會這麼明顯。

劉青山、蕭鶴,德高望重的行業大拿,荷葉雙雁紋配飾雖名貴,但和他們的名聲比起來,不值一提。

賈瑞和,愛琥珀成痴,饞荷葉雙雁紋配飾的身子,進而自盜收藏,嗯!很有可能。

賈行雲在心裡狠狠編排著自己的二叔,以報復他當著眾人面拍自己後腦勺的行為。

江軍?市局副局長?不是沒可能,是沒必要,這種層面的人物,更加看重的是政績,且是打造鵝城文化文明新城的堅定擁護者,以賈家的訊息渠道反饋來的資訊,此人跟孟慶一樣,剛正不阿,嫉惡如仇,難得的好官。

孟慶、江曉薔、李祥林三人組?此次事件的間接啟動者,以三人抓捕自己的行為來看,如果成行,結果就是自己先進拘留所,不管如何,24小時跑不了。

對,時間。

賈行雲眼前一亮,盜竊之人能準確把握自己住在西湖賓館2o2,不會不知道頓牟軒在鵝城的實力,以及自家在琥珀領域的辨識強度,仿品荷葉雙雁紋配飾被識破是早晚的事,幕後團伙卻仍然以仿品為引,那麼就只有時間才是他們的目的。

為什麼要時間呢?

賈行雲把目光轉向欣賞著荷葉雙雁紋配飾如同欣賞親孫女一樣慈愛的劉青山。

本來計劃是今日陪同老師去龍川掘古墓,結果,因為這事,不得不延遲一天。

從結果來分析,誰獲利誰嫌疑最大,那麼同為龍川考古隊的專家張志和嫌疑最大,一天的時間差,足以對方表一篇第一份考古簡報。

從打擊力度分析,如果作為頓牟軒繼承人的自己栽在了琥珀上面,傳揚出去,名聲受損,得益的是……

賈行雲趕緊搖了搖頭,暗道一聲不可能。

孟慶正探頭側耳聽劉青山、蕭鶴、賈瑞和三人對荷葉雙雁紋配飾評頭論足,感受手臂晃了幾晃,尋聲望去,抬頭看到搖頭的賈行雲,這才注意到他,驚呼一聲“啊!你在啊。”

眾人的注意力被孟慶的聲音從荷葉雙雁紋配飾引到賈行雲身上,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這是陷入沉重歷史文化如夢方醒的感覺。

“哎!這真是,典型的過河拆橋。”賈行雲開著玩笑,亦步亦趨扶著人字梯走了下來。

劉青山抬起右手背,掩著左嘴角,輕輕咳了兩聲,踱步到賈行雲身旁,彎下腰拍了拍他膝蓋上因為蹭了直梯,沾染的灰塵。

賈行雲趕緊後撤,雙手握住劉青山的左手,不敢用力,虛託躬身,柔聲道“老師,不礙事,我自己來。”

劉青山不管不顧,硬是抽出左手,細細彈掉賈行雲膝蓋上的塵埃。

賈行雲無奈,只得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彎腰曲腿。

江曉薔看著乖得動彈不得的賈行雲,佝僂身軀為他彈灰的行業大拿劉青山,心中百味雜全。

這是師徒嗎?分明是溺愛孫子的爺爺。

此時此刻,她不禁有些羨慕,還有些欽佩,佩服富二代賈行雲在劉青山面前的謙卑,佩服行業大拿劉青山在賈行雲面前的自然。

這一對相差四十歲左右,跨越年齡的情意,太契合豐渚園以孝道立園的主題了。

賈小子行為,尊師重道不過如此吧。

難怪,爸爸對和頓牟軒合作打造鵝城文化文明新城如此上心,想必家風如此的賈家,值得爸爸信賴吧。

想著想著,江曉薔又將目光匯聚在賈行雲臉上。

好看呢!

江曉薔內心一突,裝模作樣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江軍,見他只顧著跟賈瑞和“眉來眼去“,暗暗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又覺得怪怪的,為什麼自己會在兩個中年老男人身上看出眉來眼去這樣的字眼。

“事已至此,小賈洗脫嫌疑,我看,道歉就算了。”劉青山站起身來,望了一眼這時候看上去順眼多了的江曉薔,扭頭詢問賈行雲,“你說呢?”

“我本就沒放在心上,老師說算了那就算了。”賈行雲剛點頭說完。

江軍急不可耐地擺手,“那怎麼行,錯了就是錯了,原則性問題,道個歉又不會少塊肉,這樣,小孟,小李,小江,你們給小賈敬個禮,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