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穩婆難請(第1/2頁)

作品:《貴女穿書守則

“可是老夫人……”一旁幫忙的僕婦愣了愣,有些猶豫。

這生孩子可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完了得事兒,用了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住哪裡?何況產房不吉利,之後只怕一兩個月都住不得人了。

“什麼愣,還不快抬進去!”洛子謙抬頭看了一眼,便有幾分不怒自威之感,僕婦們一個激靈,連忙低頭將夏挽秋抬了進去。

事急從權,人命總比屋子重要,跟何況那還是她的孫女。

才進門,就見顧嬤嬤帶著兩個丫鬟一人手裡挎著一個大包袱,見她們過來,急忙道“老夫人,床已經鋪好了,快把三姑奶奶安置到床上去吧!”

夏初從洛子謙身側定睛一看,果然原本洛子謙用的羅漢床窗幔已經收攏了起來,底下能看到草甸的邊角,上頭鋪換上了厚厚的新被褥。

周圍磕磕碰碰有妨礙的桌椅都被挪到了邊上,大概是因為時間急迫,堆得略有些雜亂,可誰也顧不上這些。

夏雪替夏挽秋擦著額頭的汗,瞧她一臉慘白,心裡雖知道這是女人生孩子必然的狀況,可心裡頭還是忍不住焦急擔心起來“三妹妹,著人去請穩婆和大夫了嗎?”

“祖父已經讓人騎馬去請了。”夏初耳朵靈便,方才就聽見了夏老爺子匆忙吩咐下人的聲音,立時便答道。

洛子謙指揮著眾人安置好了臨產的夏挽秋,回過神來就見滿屋子的人在屋裡頭,皺了皺眉頭,而後拉著夏初道“初丫頭你陪我到外頭去等穩婆,其他人都不要聚在屋子裡頭,去燒水做好準備,顧嬤嬤,你去庫房尋一根百年老參出來預備著。”

“是,老夫人。”

後頭跟著過來,站在靠門邊的溫氏見狀,忙道“親家老夫人,我身邊這個嬤嬤有些接生的經驗,不如讓她留在屋子裡幫幫忙。”

洛子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面上感激的道“那就多謝你了,咱們先到偏屋避一避。”

顧老夫人和溫氏自然說好,跟著洛子謙走了出去,夏雪則留在屋子裡照料夏挽秋。

夏初跟在後頭,見宋承兆一臉手足無措的圍在床邊,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只得走上前道“二姐夫,你也跟我們出去吧,祖父和大姐夫還有我夫君都在外頭,你和他們一道去等大夫。”

“好好好……”宋承兆聞言,眸中好不容易有了些焦距,看了一眼在這大冷天疼的直冒冷汗的妻子,只覺得心頭被挖空了一塊一般,空落落的不著地,十分的難受,啞著嗓子道“秋兒……”

夏挽秋只覺得肚子綴的厲害,疼的她忍不住哼嚷出聲,她是早就知道生孩子很痛的,可畢竟不曾親生體會過,並不知是痛得這樣厲害!

明明夏雪跟她說什麼她都聽得模糊不清,宋承兆這一聲嘶啞的呼喚卻立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衝他勉強笑了笑,忍著痛道“夫君你先跟三妹妹出去吧……啊……這、這裡有大姐姐陪著我就好……嗚……”

“你很痛嗎?”

廢話!夏挽秋深呼吸了一下,忍住了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痛叫,道“……嗯,還能忍得住,夫君快些出去吧……”

但凡女子,在自己心愛的男子面前總是希望保持形象的,她一路都忍下來了,可不敢再這會兒破功——所以說,女人的潛能總是巨大的,她們在任何時候,都能爆出令人震驚的忍耐力,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宋承兆嘴上說著好,腳下卻覺得雙腿軟,根本挪不動步子。

還是夏初看不下去他這磨磨唧唧的小兒女樣,直接拽著袖子把人拉了出去,往院子裡一放就不管了“祖父他們應該都在書房裡頭,二姐夫您自便就是。”

宋承兆胡亂點了點頭。

夏初便沒有再去管他,她私心裡倒是覺得,讓他在這院子裡等一等,聽聽屋裡頭傳出來的慘叫聲更好——這種文弱書生,平日裡總是拿腔作調的,根本不知道妻子的辛苦。就似秋日裡那會兒,家裡的事情都丟給夏挽秋這個大肚婆孕婦管著,他倒是一門心思的在書院裡頭讀書。

宋夫人又不是親婆婆且不愛管事的,甚至都有些甩手掌櫃的樣子,若非還掛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怕都能關起門來吃齋唸佛的過日子!

所謂心灰意冷便是如此了吧?

倒不是夏初覺得宋承兆知道上進不好,只是怎麼站在女子的立場,總還是希望能有人替她分擔的,夏挽秋又不是鐵打的,總有脆弱為難的時候,可偏偏最該在她身邊陪伴的人卻不在,心裡總會有些不是滋味。

讓他在這裡聽一聽,也好叫他知道妻子為他生兒育女是一件多麼辛苦又危險的事情。

夏初進了洛子謙和顧老夫人縮在的偏屋裡頭。

進門就聽見洛子謙問她“挽秋家的那個呢?”

“在外頭站著呢!”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夏初撇撇嘴,若是遇到一樣的狀況,顧騰指定不會這樣——又是一愣,她怎麼想到顧騰身上去了呢?晃去腦海中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東西,夏初問道“祖母可問出生什麼事兒了嗎?”

夏挽秋的肚子雖說已經九個月大了,然而並未足月。她身子一貫好的很,又是在鄉下,經常道外頭走動,按理說,不該這時候突然作的,怎麼還得有個半個月的樣子!

“叫這丫頭說給你聽罷!”聞言,洛子謙面上染上一層薄怒,指了跪在旁邊地上的丫鬟說道。

珍兒巧兒是洛子謙聽說夏挽秋懷孕之後,特意派過去伺候她的丫鬟。

珍兒已是又驚又嚇的涕淚橫流,一張還算清秀的小臉早已哭腫了眼眶,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時還一直不停的流淚哽咽,一看就是嚇壞了。

巧兒倒是還思路清晰“回,回三小姐的話……”

原來,夏挽秋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挺有精神,一開始坐的是牛車,慢是慢了了些,但平穩的很,也沒什麼事,後頭到了鎮子上,便換了馬車——往日都是如此,並未出過什麼差錯,只是今兒回孃家的人多,鎮上車行裡頭相熟的馬伕已經被其他人請走了,只好另叫了一個。

那車伕許是新來的,瞧著年輕力壯,卻是鮮少往京城走的,對路況並不熟悉,駕車功夫也不如原先那一位,顛得人很是難受。這也就罷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誰知半道上,竟是同旁人家的馬車撞到了一起!

雖說是擦了一下,但畢竟沒有出什麼大問題,雙方若是體諒一下這事也就罷了。可許是看他們用的是車行的馬車,對方竟是不依不饒起來,嚷著要讓車伕賠馬車錢!

那車伕不過是個新手,哪裡有銀子賠給人家?

宋承兆不想生事,便道,要替那車伕給了這錢就罷了。

若是放到平日裡,夏挽秋也不會輕易的鬆口,不過今兒是回孃家的日子,她急著趕路,可沒工夫同他們磨嘰,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