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吃貨面前人人平等(第1/2頁)

作品:《貴女穿書守則

揭開了蓋頭,滿室寂靜。

夏初初時還有些蒙,直至對上顧騰驚豔到羞澀的目光,才恍然大悟。

她生的有那麼好看麼?

上輩子的時候,人人都誇讚她瑰麗端莊,紅顏殊色,可她並不覺得如何。她出嫁的那一日,那人也曾贊她國色天香,可他眼底並沒有多少驚豔。

大抵是身邊的美人見的多了,縱使她是生得最好看的一個,也就不那麼稀奇了。

她是正妻,過門便是皇子妃,後來又是國母。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這份容色於她有增彩,卻並無添光,長得好看又如何,與那人看重的家國山河比,她不過是一個擺設。

一個擺設是不是好看,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會在意的。

漸漸的,她對容貌就不怎麼上心了。

而夏初小時候,長得和上輩子小時候並不是很像。但不知是什麼緣故,她越是長大,就越不像夏慶和鄭氏,反而越來越像上輩子的自己——這是洛子謙告訴她的。

她說,至少和她記憶中的皇后娘娘,有六分相似。

當然,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會希望自己長得不好看。她並不討厭自己這副皮相,也不在意自己究竟像誰,畢竟,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越來越像另一個世界裡的某個皇后娘娘。

卻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把新郎官給看呆了眼。

她輕輕一笑。

這個笑容,就像是一個訊號,瞬間便打破了這屋裡沉寂的氛圍。喜娘微微一愣便笑盈盈的說著耳熟能詳的祝福話,屋裡的人們這才回過了神來,方才督促這一對新人喝了交杯酒。

“小郎君見了新娘子都走不動道啦!”

外頭飽含善意的打趣讓新郎官紅透了耳根,藉著外頭小廝的催促聲幾乎是倉皇而逃,可走前他還記得扭頭叮囑一聲“鳳冠太沉,便拆了吧,你若是累了先歇一歇……我,我早些回來。”

她笑著點頭,應道“好。”

真是有趣……明明少年的身子裡面住著個熟透的靈魂,為何還會露出如此生澀羞赧的一面?

……顧騰自己也不知道。

他去了外院應酬賓客,一杯一杯的水酒灌進肚子裡,他卻半點感覺都沒有,腦海中滿是那張燦若桃李一般的面龐,以及那淡若清風般的淺淺一笑。

笑的很淺,卻極美。

這樣痛快的喝,便是海量也醉得極快,更何況他還不是。他自十來歲跟著父親去了軍中,眾將看他年紀小,也不會帶他去應酬喝酒,而在軍營中是不許飲酒的,上輩子他作為一個‘儒將’,雖不是滴酒不沾,卻也不會喝的酩酊大醉,這酒量壓根就不怎麼樣!

沒一會兒,顧騰便是腳步虛浮,走兩步都要頓上一頓……到底還是溫氏心疼兒子,見狀忙讓人扶了他去婚房歇息。

婚房裡只有夏初和她的兩個陪嫁丫鬟桃兒、杏兒。

定國將軍府沒有姑娘,就連庶出的也沒有,溫氏那般喜歡女孩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嫁過來,陪她在新房溫房的是顧家本家的兩個年輕媳婦,雖然言笑晏晏,但夏初卻看得出來,她們並不太看得上夏家的門第,對她這個‘世子妃’也就帶了兩份輕視。

倒是溫氏很看重自己這個兒媳婦,特意差了人給她送了一小碗湯麵,夏初並不顧及那兩人,卸了釵環換了身衣裳,便坐下慢條斯理的吃了。

那二人氣的差點連面上的笑容都掛不住,只坐了一會,便告辭離開了。

夏初自不會留她們,命人把人送去外院吃席,自己一個人反倒落的輕鬆自在。

顧騰被送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桌邊看書,見他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床上,不禁搖搖頭。

“既然不能喝,又何必逞強?”她坐在床邊,笑著說道。

顧騰聞言睜開了眼睛。

她看出來了,他是在裝醉。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暈的腦袋,其實也不完全是裝的,他的確喝得不少,只是神智還清醒著,並未醉死過去。

“外頭吵鬧的緊,我一貫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便想早些回屋來歇著。”顧騰道,算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可他心裡知道,自己不知為什麼一直惦記著她,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又不是毛頭小子了,竟還這樣急色!

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好色’之人,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作為男人,他並不因此感到羞愧。

只是,不想讓她知道。

“世子妃,醒酒湯來了。”桃兒早就知機端來了醒酒湯,這是夏初早就吩咐她們預備著的。前世皇帝好酒,也常常喝醉,宮中有不少解酒的良方,喝了能讓人第二天舒服許多,因為這個緣故,夏初倒是記下了好些,吩咐下人做來也便宜。

“自己能喝嗎?”夏初看了他一眼,問道。

顧騰抬眼,見她並沒有要接過丫鬟手中的醒酒湯喂他的意思,微微一怔之後便道“我自己來就好。”若他說不能,他有種預感,她定然會讓丫鬟餵給他吃下去。

他這位小妻子,很有趣啊!

他伸出手,桃兒連忙遞上前。醒酒湯一直溫著,但並不湯口,顧騰喝多了酒水,卻沒吃多少東西,此時腹中空空,聞到那酸辣的香氣,不禁胃口大開,稀里嘩啦的一會兒便吃完了。

“還有嗎?”他放下空碗,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醒酒湯他不是沒喝過……只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好喝的!

給皇帝享用的,味道就沒有不好的,顧家這廚房自然不比御膳房食材齊全,這還是簡化過的。

“這湯不宜多喝。”又酸又辣得,到底傷胃,這是她的丈夫,夏初自然不會讓他由著性子來“夫君若是餓了,不如再吃點金絲雞湯麵。”

說完她自己也是一呆。

夫君二字,她以為自己是說不出口的。便是前世的時候,她除開最開始剛成親那會,後來從未這般喚過那人,皇子畢竟同普通男子不同,更何況後來,更是不敢如此稱呼了。

那時,他們已是從夫妻變成了君臣,他是君,而她是臣,唯一能與他並肩而立的‘臣子’。

可是說出口了,她卻現,其實並沒有多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