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誰又能嫌棄誰(第1/2頁)

作品:《貴女穿書守則

白之約,我定當遵從。

顧騰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面容姣好,身姿優美,體態纖細,然而仔細注意的話,會覺她纖細的胳膊不似一般姑娘家那般柔弱無力,她的眸光清澈裡,全然沒有半分羞澀愛慕。

他有些不解。

他是京城有名的青年俊彥,在幾年前,想跟將軍府定親的人家不知凡幾,只是父親和母親一直顧慮重重,這才沒有定下,後來……母親便看中了她。

他知曉自己皮相極好,雖說很少有機會同那些大家閨秀碰面,但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見了他總會多看兩眼。而且這兩年他雖然多在軍營,不過逢年過節還是會回到京中陪伴父母家人,每年宮宴也是必會露面的,偶爾陪母親上香的時候,也會時常‘偶遇’某家的小姐,也時常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豔與羞澀之意。

便是初見的姑娘家都是如此……而夏初作為他的未婚妻,見到他這個未婚夫,縱然見過幾次沒有了初見時該有的驚豔,但難道不該有幾分小女兒家該有的害羞戀慕麼?

可全然不是如此。

他從前見她,她就是如此,淺笑嫣然,眼底卻清明至極,那時她不過是十來歲的‘孩童’,尚可以說是情竇未開,但如今,他們定親也有一段時日了,難道對他這個未婚夫,她就沒有半點的好奇幻想,不曾猜測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會是怎樣的良人麼?

看著她的眼睛,顧騰心想,她定然不曾想過。

是的,夏初不曾想過。

她不是初稚少女,對愛情婚姻仍舊抱有幻想,更不是夏挽秋那樣,雖是來自千年後的未來人,卻二十多歲都未出閣,對愛情觀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仍對婚姻生活留有幻想。

她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靈魂卻已經回不到最初的稚嫩。

她深切的明白著自己的不同,且並不欲掩飾。

但若對方真能不負,她也能做到遵從,白之約,不離不棄,這是她那個時代的女子本就擁有的品德,根本不必許諾就能做到。

只是,她再不會輕信這些空口白話的許諾。

“世子哥哥就是想問這些麼?”夏初偏著頭看他,面上帶著笑,眸光閃爍著探究。

這三個問題,前兩個雖然誅心,卻也透出一個訊息,他似乎想同她確認什麼……又或者,是另一種試探?

否則,他如何會問一個養在深閨不見外男的女孩子,是否有心上人?

自從與夏挽秋‘徹夜長談’過之後,夏初就明白,這個世界十分的與眾不同。

它與她和洛子謙原本的那個世界有相似之處,這裡的權利構成、律法大多同前世類似,所以洛子謙除了要壓制自己的原本的性情,不讓旁人看出她與原主不同以外,適應起這個世界來其實並不費力。而夏初更是從小就是按照自己本來的習慣去適應這個世界的,只要稍稍掩飾一下她身上屬於皇后的那種威勢便好。

但要若說不同……她們二人不就是“不同”之一麼?

而且自從夏挽秋出現之後,她們也現這個世界越的玄奇起來。

從夏挽秋口中,她知道了似她這般的人和夏挽秋本身,其實都是來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而吳卿芸,則是夏挽秋口中的重生者。這些名詞她都不太理解,夏挽秋把她當成‘老鄉’,因此也不曾具體解釋過。

她和洛子謙分析了一番,穿越的意思,想必是穿梭跨越,畢竟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可不就是如此麼?而重生就好理解的多了,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帶著記憶。

只是,吳卿芸擁有的記憶,和夏挽秋口中所說的‘小說’的內容,只怕是兩回事。

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它有既定的脈絡走向,又會隨著她們這些‘異人’的出現而隨之改變。畢竟她們的到來,就改變了原主的命運,雖然也許只是非常不起眼的一個人,也會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用夏挽秋的話來說,這叫做蝴蝶效應。

而面前的這個已經不復少年模樣的男子,也許只是掩飾的更好一些而已。

既然她們可以‘穿越’或‘重生’,為什麼他不可以?

而且,夏初很肯定,他一定知道一些什麼,甚至在懷疑她是否也是重生的。

但他的懷疑,卻並不帶有惡意,他似乎只是想確認她的心意,確認她並不是被迫的。

察覺這一點的時候,夏初就覺得好笑了。

這天下的婚事,哪一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夏挽秋這個自詡‘現代人’的女孩,不也一樣嫁給了一個她口中的古代人,而且不還就是遵照父母之命麼!

“是。”顧騰看著她,還不知道因為夏挽秋的緣故,自己在這個女孩面前被扒掉了馬甲。畢竟重頭活過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他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以為那只是他做過的一個夢,仍舊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若非,若非很多大事都與夢中相同,他甚至不會相信!

但現實告訴他,那不是夢,他曾經歷過那些事情,真實又無奈的存在過。

只是在他剛回來的時候,還沒生,讓他還有機會可以補救!

前世,姑且讓他這麼稱呼。前世的他一樣是定國將軍府的嫡子,但卻並未早早的被立為世子。他是嫡子不假,卻也是定國將軍唯一的兒子,祖母和母親疼他若眼珠子一般,生怕他有半點閃失,自然不許他上戰場,而他那時因為被父親偷偷帶出去練武而吃足了苦頭,心底生出了懼意,哭鬧了一場之後還起了高燒,病好之後,祖母和母親便再也不讓他習武了。

好在他的母親不是普通女子,她出生世家,知道輕重,並未將他養成不知世事的紈絝子弟。他是將軍府的唯一繼承人,卻自幼飽讀詩書,可即便不習武,他也做不成文官,因此父親便教他讀兵書,叫他從小開始解讀沙盤排兵佈陣。

縱然不能上戰場打頭陣,也要做個儒將,能帶兵佈陣,而不是將他們這一脈荒廢下去。

那時的他,年輕傲氣,自以為熟讀兵書,便能決勝於千里之外,並不將那一干‘粗俗’的武夫看在眼裡,卻不知,他手下的那些將領看似尊敬他,其實不過是看在父親和祖父的面子上,實則根本看不起他這個‘紙上談兵’的書生!

所謂儒將,那也俱都是文武雙全之輩,似他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又如何談得上‘將領’二字?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書生上戰場,沒有自保之力,何談帶兵打仗?不過是一句空談笑話!

然而,這個現實,他卻是在祖父去世,父親領兵出征卻馬革裹屍還之後,才深切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