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九皇子妃到訪(第1/2頁)

作品:《貴女穿書守則

夏初所說的簡單好看的繡法,被世人稱為墊繡。

其實這就是一種取巧的技法,它是在繡制之前,先在圖案花紋部位墊上棉紗,然後在其上繡花,繡成後具有浮雕般立體感。

因為有填充物的緣故,墊繡的針法相對比較簡單,沒有蘇繡湘繡等等諸多的變化,但只要繡工平整,便是夏挽秋的手藝也能做出討喜的花樣來——這幾年的女紅到底也沒白練,只是看起來呆板,瞧著不如別人的精緻,基本功還是有的。

夏家的女兒平日裡學得都是顧繡,它起源於江南,相傳乃是隱士顧族族長之妻韓氏所創,韓氏善畫工繡,摹繡古今名畫尤為神妙,因故又被人稱為韓媛繡。她繡工精細,用針巧妙,顧氏後代繼承此種繡法,並收徒傳藝,代代相傳下來,又有數次改良,這才成了如今的顧繡。

顧繡有江南繡女之柔美婉約,畫風清新流轉,頗有素衣之美,因此也獲得了京城閨秀們的喜愛,在京北一代很是流行,夏家也就是隨大流跟風。

而墊繡則簡單多了,並沒有那許多講究,夏初教了夏挽秋一遍,她基本就能上手了。

夏挽秋就像個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先拿簡單的練手,繡成一朵花也要跑來同夏初分享一番,還美其名曰讓她看一下她得進度……看她那般興奮的樣子,夏初深覺好笑,墊繡並不是什麼高深技法,不過是取巧討喜,正經繡娘都不怎麼喜歡。

好在她本就極有耐心,再加上夏挽秋一個人嘰嘰喳喳的都能說上一個下午,反倒讓她這屋子熱鬧了許多,連丫鬟們都添了些許活力,不顯得那麼沉悶,便也就由著她去了。

“二姑娘,三姑娘,府裡來了貴客,老夫人請二位姑娘趕緊過去。”兩個姑娘正埋頭做著針線,老夫人屋裡的朝雲卻來傳話了。

夏初同夏挽秋面面相覷。

抬頭看一眼外頭的天色,這都已經是午後時分了,正是夏日裡最熱的時辰,誰會在這個時候出門拜訪別人?

而且還是“貴客”。

能在這個時候讓洛子謙身邊的朝雲巴巴的跑來喊人,可見這位貴客的身份,便是洛子謙也不敢怠慢的……她好歹是三品大員的母親,是有朝廷御賜的正二品誥命封號的老封君,一般人還真不敢在她面前擺什麼身份的譜。

究竟是什麼人呢?

慈和堂中,洛子謙正敬陪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閒談。

她們二人之間當然沒有什麼話題,不過是家裡的幾個孫媳婦陪著她說話,免得冷場,間或那女子若是同她說話,也會介面一二,但大多數時候,她不過是含笑聽著罷了。

雖然面上帶笑,可那笑意卻不進眼底。

年輕婦人生的一張圓臉,天生一對月兒眼,眉眼彎彎便似笑意滿盈。一身素色長裙並不見豪奢,可那料子卻不是一般人穿得的——是進貢的羽緞,數量極少,宮中的娘娘們都未必得見。

吳氏和兩個兒媳婦同她說的十分的熱絡,梅氏雖也在,卻是敬陪末座,倒比洛子謙開口還少一些,打從她進門開始,便是這般情形。

梅氏認得這婦人,她是靖國公府的二小姐,也是當今皇帝的兒媳婦,九皇子妃,安氏。

皇子妃自然有皇子妃的氣度尊榮,便是紆尊降貴一直努力的展現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但看起來也是氣勢十足,叫人不敢多有冒犯。

九皇子妃大抵是幾位皇子妃之中,過的最為舒心的一位了。

靖國公府世代勳貴,不說手握重權,但她有一位哥哥就統領著羽林軍,深得當今器重。且她不僅膝下育有二子,嫡長子也是由她所出,底下雖也有庶子庶女,可九皇子待嫡出的長子十分的重視,小小年紀便請封了世子,周圍更是如鐵桶一般的牢固。

九皇子有大多數男人都有的通病,愛些個顏色,而九皇子妃則只能說是清秀可愛,卻算不得什麼絕色!不過九皇子對他這位皇子妃卻十分的敬重,從不會給她沒臉,更不會有妾氏敢仗著他得寵愛去同她作對!

“許久不見,我都快認不出堂姐了。”九皇子妃含笑說了會,便看向了身旁的安氏。安氏與靖國公府乃是族親,只是隔得遠了。後來嫁入了京城之後,卻也不曾與靖國公府聯絡過,兩家便慢慢的淡了下來。

這次過來,九皇子妃就是打著敘舊的旗號。

可安氏心裡卻很清楚,別看她口中叫著堂姐,實則兩人都不曾見過幾面!

她嫁過來多少年了,當初靖國公府那邊送了賀禮之後便不曾再過問了,這個時候作為九皇子妃的‘安氏’,卻突然拜訪到了夏家這邊,著實令人奇怪的很。

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託詞罷了。

“是啊,許久不見了。”安氏不動聲色的笑著,“大堂伯和大伯母可好嗎?我這幾年一直在外頭待著,竟也不曾去拜見過二位,真是太失禮了。”

“我也許久不曾回過家中了,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爾見到母親,她倒是不曾提及那些,想來也該是沒什麼大礙的。”九皇子妃搖了搖頭,想起自己許久不曾回過家了,免不了有些悵然,不過她很快便笑了起來。

安氏笑了笑,心中有些悵然。

靖國公府在京中,雖說也是她得族親,可總比不上自己家人更親近。九皇子妃偶爾還能見一見自己的母親,可她得家卻在蜀中,這許多年回家的日子確實屈指可數。

雖說這也怨不得她,嫁入京中沒一年便有了身子,年節時偏不小心落了胎還損了身子,自然不適合長途跋涉。等身子好了準備回去看一趟的時候,丈夫卻外放了。

安氏自然是夫唱婦隨的跟了過去。

頭三年倒還經常回孃家,只是看著孃家的孩子們心裡眼饞的厲害,又聽嫂子們總是說起她落胎的事,再加上往返不便的關係,漸漸的也就不愛回去了,只等著年節裡才走上一趟。

大家族是非多,女人們心思一旦不齊,就易生矛盾。

後來好不容易懷上了蓉姐兒,卻是懷相不好,生了孩子之後歇了兩年才緩過來,還是在任上。

誰又知道,這一外放就是九年呢?連著三次的外放,別說安氏了,便是夏軒都無暇顧及上回家的事兒,她也不放心丈夫一個人在府衙裡,也就留下作陪了。

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素來很好,她自是捨不得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就連蓉姐兒她都放在了京城由婆婆帶大,稍後便懷上了他們的長子律哥兒,許久不得見回家一看,蓉姐兒都差點被養成了兔子,畏畏縮縮的著實叫人心疼。

安氏便把兩個孩子都帶在了身邊。

養孩子可是個力氣活,在任上又沒個可以幫手的人,整天忙得陀螺似的轉,哪裡還顧得上回孃家的事兒?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興許也是有這番緣故在裡頭。

去年夏軒的任期滿了,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卻並沒有接到調任的委任,於是夫妻兩個帶著一雙兒女雙雙把家還,安安生生的在京中等著上頭安排。

這一年,安氏倒是回了趟孃家,只是和家裡人都感覺好似生疏了不少,讓她心裡有些難過。

好在,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父母又豈會責怪子女?看出她的心事,她母親可是勸了她好些話,才叫她開懷起來!